裴祈龙卷风一样飘走,连钺气笑。
这人也太现实了吧!
听说他作不了主,连旁敲侧击的兴趣都没有了?
呆坐片刻,连钺在电话里向苏闵婕汇报:“人走了,什么也没谈,不知道什么意思。”
苏闵婕无所谓道:“他那人就是个阴晴不定的疯子,不谈正好,你来首京大酒店开会吧。”
连钺乐了:“你在几楼?”
“32层,套8。”
“公司会议室不好用吗?跑总统套房里开会?”
“谁知道呢,有人癖好古怪。”
“马上上来。”
苏闵婕和连钺一来一去的聊着,顺便扫了眼摆在大阳台上的烛光晚餐。
路金安搓着双手,“苏总还满意吗?”
“挺好。”苏闵婕往沙发上一坐,漂亮的桃花眼里漾着风情万种,“不过我现在不是很饿,要不我们直接开始吧。”
“直接……开始?”
这么如狼似虎吗?
路金安喉结滚动,克制着心花怒放,佯装镇定地去泡了杯热茶,殷勤道:“要不苏总先喝杯茶,我去洗个澡,一身臭汗,别熏着你了。”
不等苏闵婕反应,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一边脱衣服一边冲向浴室,走到门口突然来个回眸。
“要一起吗?”
苏闵婕扯扯唇,“不,你先洗。”
路金安挤眉弄眼,“别看我有点小肥肥,其实我也有肌肉哦~”
苏闵婕眼睛差点被闪瞎,强忍着不适道:“我很期待。”
“等我!”路金安彻底疯了,嗷了一嗓子冲进浴室。
苏闵婕面无表情地晃动着茶杯,发了条语音出去:“都上来吧。”
轻描淡写的语气却是夹杂着刺骨的寒意,更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死亡号角。
扔了电话,苏闵婕点燃一支放在桌上的女士香烟,眯着眼睛抽了一口,随后不太熟练地吐出烟圈。
她从不抽烟,今天路过一家商店,突然兴起买了一包。
她有些好奇,裴祈最近迷恋尼古丁的原因是什么,是要消什么愁解什么忧,还是单纯的依赖而已。
这个想法确实很无聊。
他怎么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苏闵婕无奈笑之,刚将吸了两口的香烟掐灭,门铃便响起。
她去开门,望着眼前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脸,面带微笑:“各位里边请。”
为首的老者也姓路。
路老淡扫一眼奢华的套房,不悦道:“苏总开股东会,不在公司会议室,跑到这种地方来是什么意思?”
有人笑着打圆场:“路老这就不懂了,这一代的年轻人呀,讲究边享受边赚钱。我看这里就挺好嘛,看着夜景,畅谈未来,肯定别有一番感受。”
路老望向阳台上二人份的烛光晚餐,冷哼一声。
苏闵婕笑笑:“安排的人可能没弄清楚人数,我马上让人加餐具,我们边吃边谈。”
她随后拨下总台电话,吩咐了几句。
所幸总统套房够大,一行七个人,有的站在阳台上欣赏夜景,有的坐在沙发上意味深长地打量审视苏闵婕,倒不显得拥挤。
就在这时,从里间传来骚气十足的声音。
“baby,hereie!”
门推开,路金安一手握拳撑着额头,一手叉在肥腰上,摆了个一言难尽的姿式。
关键他一丝不挂,只在腰间围了块浴巾。
全员目瞪口呆。
苏闵婕嫌辣眼睛,眉眼微挑,看向外面的夜景。
几秒后,一道苍劲的声音暴起。
“路金安,你要死啊!”
如同被惊雷劈中,跑金安愣愣看着眼里喷火的老者,一张脸瞬间煞白,“爸爸爸……爸!”
……
与此同时,裴祈刚到达三十二楼。
他阴鸷地望着走廊尽头,有着双开门的豪华v8套路,正在头脑风暴。
是礼貌敲门,说走错房间了?
还是一脚踹门,大喊‘苏闵婕你给我滚出来’?
前者太搞笑,后者没立场。
就在裴祈犹豫不决时,‘叮’的一声,电梯响起。
两名酒店服务生推着餐车走出来,其中一人小声抱怨道:“v8什么客人呀,事儿可真多。下午让我们布置房间时,也没说需要这些呀!”
“你小声点吧,反正是我们得罪不起的主。”
其中一名男服务生突然被人拽了一把,下意识回头,只见男人西装革履,容貌气质绝佳,就是脸色阴沉的可怕。
“先生,您,您有什么事吗?”
裴祈扬扬下巴,“v8需要的是吧?我来送。”
是命令,不是商量。
男服务生愣了下,裴祈将厚厚一叠钞票放在他手里,仍是不容商量的语气:“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出了事我负责。”
话落,他从包里拿出黑色口罩戴上,接过推车大步朝v8走去。
两名服务生反应迟钝地面面相觑。
“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
“完了完了!要出事!”
二人急着去追,门铃已经按响。
再说路金安,此时正在被路老按住暴揍。
“路总说要找我汇报工作,我想着,在我正式上任之前,还是得和几位叔叔伯伯私下见个面,打声招呼才好。”
“我虽生在首京,但在这里呆的时间并不多,还真不太熟悉。路总说他安排,我也就同意了,我同陆老的想法差不多,以为路总安排在这里,是为了让我能更好地领略到首京的美,从而激发出我畅想未来的潜能呢。”
苏闵婕同众人解释着,语气痛心疾首:“但路总有在汇报工作前洗澡的习惯,并喜欢这样坦诚相待地谈工作,我还是有些吃惊。”
路金安什么心思,苏闵婕又是什么手段什么目的,大家心知肚明。
众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就连爱打圆场的陆老也一时词穷。
谁让路金安蠢的无药可救呢,人底细都还没摸清楚,就敢招惹……只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他急着要自杀,拦不住啊!
路老脸色铁青,一脚踹在路金安腰上,“穿好衣服给老子滚!”
老头儿深呼吸两口气,对着苏闵婕道:“犬子不成气,让苏总见笑了,明天我就让他写辞职信!”
苏闵婕云淡风轻地笑笑:“路家风家果然严谨,晚辈受教了。”
连句挽留都没有,且在这种时候提家风,无疑是在打路家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