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不能让这事影响老爷的前程,唐夫人心底迅速拿定主意,咬了咬牙,威胁之意昭然若揭,“二十五万两,不过,你得答应此事就此作罢,永远不得再生事端。”
程昀当然知道不可能真的让唐衡融道歉,见好就收,“好,还请唐夫人立下字据,赔偿琅玉阁各项损失共计二十五万两,偿清之后,此事就此作罢,草民绝不再提。”
既然已经达成协议,唐敬也巴不得先应付过去再说,立即让衙役呈上笔墨,让双方签字画押。
唐夫人承诺在十日之内凑齐二十五万两赔偿给琅玉阁,而琅玉阁不再追究此事,立下凭据,一式三份,双方各持一份,衙门备案一份,不容反悔。
签字按手印之后,唐夫人一想到那么大一笔银子生生被人夺走,整个人就如同空了一般,脚步虚浮,差点晕过去,唐衡融吓得大惊失色,“娘!”
却被唐夫人猛地一把甩开,那是二十五万两啊,要了她的老命了,她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果然儿女都是债啊。
退堂之后,唐敬眼神阴郁,脸色铁青,连看都没看唐夫人和唐衡融一眼,直接拂袖而去,其他官员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出,纷纷暗自庆幸自家没有这个败家女儿。
唐家要赔偿琅玉阁二十五万两的事,迅速在茶楼酒肆成了热门话题,有人狐疑,“这唐家和乔家不是姻亲吗?怎么都闹上公堂了?”
“这下我看玄乎,怕是姻亲结不成,成仇家了。”有人长叹一声。
“这豪门大户的事,我们是看不懂,不过听说那砸了琅玉阁的唐衡融长得是真难看啊。”有人议论道。
“是啊,唐公子一表人才,一母同胞的妹妹怎没半点风采呢?”
“说不定不是亲生的。”有人恶意满满地揣测。
唐衡融要是知道街头巷尾被人这样议论她的长相,估计又会气得半死。
唐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府中的,唐衡融虽愤愤不平,却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难得老实了一回,不敢再说什么。
王嬷嬷低头不语,不敢正视夫人阴鸷的脸色,二十五万两巨款只怕要把唐家家底掏空,她都感到肉疼,更不要说夫人了。
割肉剜骨的感觉让唐夫人的心在滴血,疲惫而又无力地吩咐道:“去把府中的现银,还有田产铺子的地契都拿出来清点一遍。”
“是。”王嬷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道:“夫人,琅玉阁隶属乔氏,要不要…”
王嬷嬷的意思很明白,唐家乔家是姻亲,乔家就一个孙女,将来所有的一切还不都是唐家的?不如带着小姐去乔家赔个不是,乔家家大业大,二十五万两对别人来说是天价,对他们来说却也不算什么,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唐家倾家荡产呢?
一想到要去乔家陪不是,唐衡融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但对上母亲幽沉沉的目光,只得闭了嘴,她不懂人间烟火,自然不知道二十五万两对唐家是什么概念?
唐夫人何尝没想过?虽然对乔家低头赔罪,这份屈辱她不愿承受,但她却清楚地知道二十五万两对唐家意味着什么?
“事到如今,怕是就算我肯赔罪,乔家也不会接受。”唐夫人恨恨道:“程昀区区一个管事,若没有乔家的授意,他敢去府衙告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