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平咳嗽不止,每咳一下,就有鲜血从手缝喷出,毒蛇一般的眼睛阴鹫的盯着李秋凡。
“你为什么没有被控制?”
李秋凡冷笑着没有回答,对胖子和宋子桓道:“这老狗要偷你们的寿,被我偷袭得手,受了伤,别让他恢复过来,弄他!”
“操,狗东西连你徐爷爷的寿都敢偷,我特么整死你!”胖子啐了口唾沫,从脚下捡起一根木棍,快速冲了过去,一棍当头,带起风声砸向李顺平的脑袋。
宋子桓打小也是个惹是生非,天天打架的主,加上他老子的身份,何曾遭过这种罪,四下瞅瞅没有趁手的家伙事儿,直接赤手空拳跟着胖子一起前冲。
李秋凡也没闲着,三人一同将李顺平围了起来。
还妄想以言语拖延时间恢复伤势的李顺平彻底没了指望,低头躲过胖子的木棍,但后腰和太阳穴却被李秋凡与宋子桓狠狠击中,脑子嗡嗡作响,腰弯的如同一只煮熟的大虾,发出痛苦的闷哼,皮球一样滚出好几米远。
还没等他再度爬起来,三人又如狼似虎的攻了过来,李顺平只得狼狈躲避,堪堪护住脑袋,以身体承受,三人都带着火气,下手皆是全力,李顺平像一只老狗似的趴在地上,血吐的越来越多,几乎要被活活打死。
三人轮番打了几分钟,李秋凡见李顺平已经不动了,挥手让两人停手。
蹲下将其翻过来,满脸血污和泥土,皮肤又变成了老人的模样,黑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探了探鼻息和脉搏,还活着。
宋子桓和胖子美美出了口恶气,找来一根绳子,准备将其捆住带下山。
然而,变故突生。
趁着三人都放松,双眼紧闭的李顺平忽然睁开眼睛,像一只捕猎的豹子一般,将胖子和宋子桓撞倒,飞一般奔到坍塌的木屋前面,端起胖子的那只碗,抓了一大把坟土,狼吞虎咽的塞进了嘴里。
李秋凡哪里能想到被这样揍了一顿他还能有这般速度,看到李顺平的吞咽坟土的动作,浑身一颤,急忙冲过去,鞭腿横扫,将他手里的碗踢飞,然后又是一脚,踩烂宋子桓的骨碗。
李秋凡猜测,两人划破‘地纹’放血,有可能就是将自己的阳寿也装了进去,李顺平偷寿的媒介,就是吃这坟土和血液的混合物!
果不其然,踹飞李顺平后,李秋凡看向胖子,发现他此时诡异的停下了动作,浑身剧烈颤抖着,脸上一层比黑夜还黑的雾气笼罩,浑身肥肉居然都有些缩水,头发干枯,风一吹,脱落下来一大把。
李顺平,偷了胖子的寿!
“曹尼玛的!当着老子的面偷我兄弟的寿,你真是嫌自己命长了!”李秋凡气极,红了眼睛,昆仑体术全力施展,疯了一样攻击这李顺平。
但令李秋凡意外的是,李顺平这老狗的身手居然也猛的很,明明都一百多岁了,但活动起来比年轻人丝毫不弱,并且骨头硬的跟石头似的,不再躲避,正面和他打了起来。
两人战成一团,激烈无比,拳对拳,掌对掌,李秋凡使的是正宗昆仑体术,而李顺平却像是野路子,没有招式可言,但却端是狠辣非常,每一招都阴险歹毒的很。
然而打着打着,李秋凡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仿佛四周的所有东西都在无形中帮着李顺平。
每当李秋凡即将得手,总会出现意想不到的阻挠,要么是脚下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坑将他拌倒,要么就是躲避攻击时恰巧撞被横生的树干碰出一道伤口。
一次还能用巧合来解释,可接二连三的意外那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这老狗的运气也太好了...”
“等等!不是运气,而是...气运!”
两字虽然只是颠倒了一下顺序,可意义却大有不同,前者只是碰巧,而后者却是极为玄妙的命数庇护...
想要得到命数庇护,最简单的办法便是依靠先人的风水之力!而这里上百座坟包子,肯定是一种风水阵法!
李秋凡瞬间明白过来,李顺平的先人绝对是葬在了什么特殊的风水位上,才能有如此强的命数庇护!
而且自从李顺平吃了胖子的坟土和血之后就不再吐血,脸色也变得好了很多,虽然苍老依旧,但身形已经敏捷了太多,和小伙子一般无二!
李秋凡判断,这偷寿邪术不光能延续寿命,还能用来治疗伤势,恢复力气!简直能和传说中的救命仙丹比较了。
李顺平双臂交叉,挡住李秋凡一击重拳,乘势后退几步,嗬嗬阴笑道:“小杂种身手不弱,就是不知道你的阳寿是否也一样可口!等我吃了你的寿,一定在此处给你找一座好坟。”
李秋凡冷着脸,根本不与他多说,继续抢攻,人定胜天,风水庇护再强,也强不过人力!这老狗的耐力绝不可能比自己十几年苦练还厉害!
俗话说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性,李顺平自从和这不知来历的小子交手一开始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深深轻蔑和鄙视,这令他异常愤怒。
如同一只疯狗似的拼命攻击,同时咬牙切齿道:“我有风水命数庇护,不管你是什么人,想杀我,门都没有!”
李秋凡眼里的不屑更加浓郁,李顺平就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一样,扯着嗓子吼道:“凡人一世不过百年,而我却可以长生不死!你又算什么东西,敢瞧不起我?!”
李秋凡下手毫不留情,一招快过一招,讥讽道:“长生不死?呵呵...一个弑父杀弟,像过街老鼠一般东躲西藏,终日惶惶不安,连面都不敢露的老狗,即便长生不死又有何用?你一奶同胞的兄弟因你之故,在十八层地狱日夜煎熬,你认识的人,认识你的人都死了,你独活于世又能给谁看?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你活的再久,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只贪生怕死的可怜虫,犹如一只有血有肉的孤魂野鬼,我对你,除了憎恶便只剩怜悯!”
李秋凡的话像刀子一样深深扎进了李顺平的内心,他心底埋藏的孤独和内疚被一股脑的甩在了脸上,抽的他几乎昏厥。
“闭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究竟是谁?!!!我要夺了你的寿,吃了你的血肉,我要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你有什么资格可怜我?我有长生不死之道,哪怕过去的帝王,都梦寐以求,你居然敢看不起我,你该死,该死啊!”李顺平彻底癫狂,饿狼一样对着李秋凡疯狂反攻,以李秋凡的身手,一时间居然被其逼的连连后退。
这正是李秋凡故意为之,有风水命数庇护,若还让他稳扎稳打,李秋凡绝对不是其对手,只有让他自乱阵脚,才有取胜之机。
宋子桓将胖子扶到一边,接过他手里的木棍,专注地看着李秋凡和李顺平的战斗,猫着腰一点点靠近。
李顺平的心乱了,招式自然也跟着乱了下来,李秋凡很快就稳住阵脚,变招太极,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劲,以柔克刚,以快打慢。
李顺平久攻不下,心里逐渐烦躁起来,一个不慎被李秋凡抓住破绽,双掌借力打力,重重拍在李顺平的胸口。
李顺平吐了口鲜血,破麻袋一样倒飞出去,早已蓄力等候多时的宋子桓双手紧握木棍,使出全身力气,狠狠砸在了飞过来的人影头上。
咔嚓一声。
胳膊粗的木棍直接断成两截,李顺平痛苦的大叫一声,头顶被开了条大大的口子,但依旧强行扭转身子,一脚踢在宋子桓胸口。
宋子桓就像断线风筝一样被踢飞。
李顺平强忍痛苦,气喘如牛,连滚带爬跑到洒了一地坟头土的地方,张开嘴居然又准备啃食洒落一地的坟土。
可李秋凡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飞身过来,一脚将李顺平的脑袋踢歪,没等他爬起来,李秋凡已经将他的胳膊扭住,膝盖顶在其后背心,用力一扯,骨骼脆响,与此同时还有李顺平那杀猪一样的凄厉惨叫响彻在山间。
李顺平的两条胳膊,竟然直接被李秋凡生生扯脱臼!他的脑袋高高扬起,不甘且愤怒的仰天嘶吼,简直跟一头食人野兽似的。
“宋子桓,找跟绳子将他给捆起来!”李秋凡没有再松手,这老狗的命简直硬的不像话,生怕他又跑掉。
荒郊野岭,没处找绳子,宋子桓索性将皮带抽出来,将顺平的手反绑在后面。
李秋凡将其反过来,用脚踩住他的胸口,厉声喝问道:“说!我兄弟的寿元该怎么补回来?!”
李顺平不再惨叫,牙齿咬的咯咯响,忍着剧痛,神经质一样大笑道:“一口土,十年寿,我用他的十年寿命治好了我的伤势,不可逆转,若是他只剩下十年寿命,那明天你就能给他收尸了!”
李秋凡脸沉如水,忽然道:“不说是吧?好,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乃昆仑墟万神宫天师,他是京都一把手的独生子,他有法子让你的信息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而我,则有一万种办法,让你切身体会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这事儿,哪怕是阴司也不会管,至于缘由,你可能比我更清楚,等老子罡气恢复之日,就是你这条老狗见识人间地狱之时!”
“天...天师?!”李顺平的表情猛地变了,瞳孔中出现了一抹深深的恐惧,但仍旧没有服软,冷哼一声闭上眼睛,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模样。
李秋凡也不跟他啰嗦,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向倒塌的木屋,将木板茅草等物清理干净,然后左手开始掐掐算算起来。
过了一会儿,李秋凡在木屋废墟里头摸出来一把铲子,走到西边的某一座土坟前,吞了口唾沫,双手握住铲子柄,开始挖坟。
李顺平好像猜到了李秋凡要干什么,剧烈挣扎起来,疼痛令他五官都有些扭曲狰狞。
“天罡地煞,刚好一百零八座坟,百坟和三种鬼木,引魂镇魄,源源不断的阴气汇聚在茅屋处,我若是没猜错,这木屋下面还有一座坟,里面葬的是的父母!”
“偷寿不算还要窃取别人的尸体,埋在此地布置风水局,强夺他人气运,好庇佑于你,我今天便当着你的面破了你煞费苦心设置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