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芸病了?
叶朝歌眼睛闪了闪,心中有了几分计较。
“前两日你芸姨给我写信来,我才知道,陆世子出了事。”祁氏叹了口气,接着道:“你芸姨性子急,这一下子就病倒了。”
叶朝歌默。
近几日,要说这紧绷的上京城里,唯一让人乐道的,便是陆恒和花魁在芙蓉楼被人撞破一事。
陆恒是郑芸唯一的儿子,加上性子急了些,岂能不上火。
“你芸姨喜欢你,歌儿,下午随为娘一起去侯府探望可好?”
叶朝歌不想去。
不是不想去,是非常的不想去。
伯恩侯府,是她这辈子最不想踏及之处。
可想到前世待她极好的郑芸,到嘴的拒绝,如何也说不出,最终点头应下。
“你且回去歇个晌,我先让人准备些东西,走前派人过去寻你。”
从祁氏那回去,正好刘嬷嬷在,叶朝歌便问她那日芙蓉楼丑事的后续。
那日过后,她便一直忙着做衣,对此事并没有关注太多。
“好像没有,自那日伯恩侯府将陆世子和恩雪带回去后,便一直没见再出现过。小姐怎地好好的问起这个来?”
“母亲下午要过去侯府探望芸姨,让我一起过去。”随之她也便想起了此事。
说到郑芸,刘嬷嬷叹了口气,“说起来……”
说起来什么,刘嬷嬷却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可即便她不说,叶朝歌也知道她想表达什么。
……
下午。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伯恩侯府大门口。
叶朝歌仰头望着面前的高深侯府,一时间心潮涌动。
这座侯府,给了她希望,给了她欢笑,同样,也给了她无尽的痛苦煎熬,甚至在最终,将她永远地埋葬在了这里。
“小姐,您怎么了?”
刘嬷嬷察觉到叶朝歌周身丕变的气息,小声开口。
叶朝歌回神,闭了闭眼睛,掩下眼底的诸多风暴,再度睁开时,尽数归于平静。
“无事。”她启唇,淡淡回了句。
刘嬷嬷伺候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会信那无事。
就在方才,她清楚的感受到了小姐的愤怒和悲伤,虽然很短暂,几乎是转瞬即逝,快的仿佛是错觉一般。
但她可以肯定,那不是错觉。
就在这时候,祁氏招呼叶朝歌进去。
“叶夫人,您可算来了,我们夫人盼您多时了。”
进了侯府,郑芸身边的大丫鬟静墨迎上来,转头又对叶朝歌屈了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你们夫人她怎么样了?”祁氏难掩担忧。
静墨面上浮现浅淡忧愁,声音微哽:“夫人去看看便知道了。”
“既如此,我们便过去吧。”
静墨在前头带路,一路去到郑芸的雍和苑。
进了门,鼻间药味清晰可闻。
“歌儿,你且留下,为娘先进去看看你芸姨。”祁氏对叶朝歌如是道。
静墨随即指了丫鬟上茶点伺候,方才带着祁氏进了内室。
叶朝歌刚坐下不久,内室里便传出压抑的痛哭声。
微垂眼睑,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