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轧钢厂。
电话声响起,正准备离开的杨佑宁接起电话。
声音传来,杨佑宁立马听出是刘怀民的声音。
“老刘,我这正要下班呢。”
“老杨,我也是接到上级通知,今晚上杨小涛坐车回来,上面让你们轧钢厂去迎接一下。”
“杨小涛回来了?几点到站。”
杨佑宁立马精神起来,他这两天和陈宫商量着事情,许多关键处都需要杨小涛来执行。
原以为得过年后这家伙才会回来,没想到现在就回来了,真是想睡觉就送枕头呢。
“晚上十点的,不一定会准时,你安排好人,这次还有一些孩子跟着一起回来,你跟街道办说声,做好准备。”
“街道办?孩子?”
“对,上面说的,让街道办的同志安排就行。”
“好!”
杨佑宁没多问,挂掉电话,立马又拿起。
“保卫科吗?我杨佑宁,让赵科长来一下。”
片刻后,赵传军走进办公室,没一会儿又匆匆离开。
街道办,已经回家的王主任正准备做饭,突然就看到小李干事跑来,说了两句立马放下菜刀,招呼着往四合院走去。
四合院
冉母正抱着端午透过窗户看落下的雪花,不时指着数一数,小端午非要伸手去抓,却总被玻璃拦住。
嘎噔嘎噔的让冉母直乐呵。
冉秋叶在一旁督导妹妹和弟弟学习,不时抚摸着肚子。
屋子里,暖气炉上水壶冒着青烟,暖融融的,将寒冷挡在窗外。
院子外,风已经停下,地面上铺满了白色,旺财躲在小窝里,不时吐着舌头,接住落下的雪花。
贾张氏没有跟往常一样坐在门口,主要是天冷,怕进冷风。
秦淮茹开心没多久,又要面临家中窘境。
粮食不多了,最主要的是,家里的煤不多了。
平常做到还好,可要是天冷了,不生炉子,家里就跟冰窖似的,尤其是他们家,家门窗户朝东,半下午就见不到阳光了,屋子里阴冷的厉害。
本来想着过些日子,看看大院里怎么安排,毕竟往常年总有人“伸援手”,大院里也会组织下,帮助像她们这样的人家。
所以就一直没有买,却不想今年的冬天,来的早。
天冷的也太快了。
屋子里,秦淮茹做着饭,愁眉不展。
炕上,棒梗裹着棉被,趴在桌子上,瞪着眼睛瞅着本子,手上的铅笔戳着桌子,较着劲。
前院,阎阜贵同样跟儿子媳妇较着劲。
天冷了,该买煤了。
可这煤钱不能自己出,要分摊。
没办法,这年头就得精打细算过日子。
何况今年天冷的早,这多出来的部分可不能自己出了。
屋子里,三大妈坐在灶台前守着锅碗瓢盆,里面已经做好了饭,就等着老头子达成协议后开锅了。
阎解放阎解旷哥俩领着阎解娣在一旁,他们脸上同样不情愿。
虽然没有出钱,了老爹本子上记得清清楚楚,这以后,可都是要还的。
屋子里僵持着,阎解成低着头,看着脚趾头。
一头是老爸老妈,一头是自家媳妇。
手心手背都是肉啊!
再加上他现在工作也不稳定,还没有于莉挣得多,所以在这家庭会议中,说话有些,无力。
于莉坐在那里,双手环胸,脸色平静。
今天阎阜贵吃饭前开的会,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平常在家里吃饭交钱也就是了,这买的煤炭还要分摊?
以前这样做她没的说,毕竟钱交上去了。
可自从手里有了钱,谁愿意往上交?
再想到平日里时不时的就抠搜他们的钱,这也要钱,那也要钱,好像不是家里亲人似的。
于莉心里不爽,干脆就这样靠着,看谁靠不住。
又过了一会儿,三大妈有些坐不住了,对这阎解成使眼色。
阎解成瞥了眼自家老爹,又看看于莉,最终还是多年的教育占了上风。
伸手扯了扯于莉的衣服角,于莉伸手拍掉。
阎解成又扯了下,于莉皱眉,“阎解成,你什么意思?有话你就说。”
“不是,我,我这不是…”
阎解成苦着脸,自己这家里是一点地位没有啊。
“什么不是不是的,一个大男人,吞吞吐吐的,能不能当家了?”
阎阜贵眯着眼恨声说着,阎解成张嘴,“我,我怎么不当家了我。”
“于莉,不就是抬钱买煤吗?咱们那一份也没多少,给了吧。”
阎解成站起来对这于莉严肃说着。
“给给给,就像你有钱似的,你给吧。”
说着,于莉站起来就回屋里。
“哎,于莉,吃饭,吃饭了要。”
“不吃了。”
阎解成赶紧追出去,一旁的阎阜贵和三大妈露出得逞的笑容。
这老大媳妇算计的本事越来越厉害了,他们老两口有些压力。
还不等开饭,就看到于莉拎着包顶着雪花子往大门走去。
阎阜贵跟三大妈张大嘴,一时不知说啥好。
阎解成跟着跑出去,没一会儿又跑回来坐在凳子上。
“这就回娘家了?”
三大妈开口问道,阎解成愣愣点头。
“回去也好,好好反省反省。”
阎阜贵说了句,就让开饭,阎解成坐在那等着,嘴里没说啥。
一旁的三大妈将窝窝头,饼子还有一盆炖白菜放上桌子,看着阎解成那苦闷样子,“杨家过了年就生仨了,你们结婚还早呢,现在一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