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礼和杜若彤两人也顾不得形象了,皆是一屁股坐在了圆台之上。
白崇礼白色的衣服早就成了灰色,杜若彤也不好看,头发散乱,裙子皱成一团,裙摆还有撕裂的地方。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大口大口的喘气。
九凤看此情景,难得的有了回避的自觉,使了眼色给几个带头的学生,将人都赶到了远处。
随着人群陆陆续续的散去,不论是圆台之上还是圆台之下,都只剩下了两个人。
两人又互相看了一眼,都哈哈大笑起来
白崇礼干脆躺倒在了圆台之上,说道:“畅快,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了。”
不停的出击、躲闪、再出击。
流汗,挨打,疼痛。
将这些天的不愉快全部都化作力量击打了出去,直觉得全身上下,除了疼痛之外,剩下的就是神清气爽,像是又回到了年少的时候。
杜若彤哈哈的笑,肆意,张扬,和平日里的闺门小姐判若两人,明媚的直让人睁不开眼。
说道:“是啊,还是这样畅快。”
杜若彤双手朝后,支撑着身体,双腿也是摊开,微抬着头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
“你今日为什么来下聘了?”杜若彤的声音依旧清晰,飘着就到了白崇礼的耳边。
白崇礼将双手交叉枕在脑后,说道:“在来之前有一个原因,现在,有了另外一个原因,你想听哪一个?”
杜若彤笑:“现在的。”
“现在的话,就是因为你这个人啊。”白崇礼随意的说道。
若是决定来下聘是因为林清欢被赐婚的心灰意冷,因为家人的逼迫,因为对杜若彤名声的负责。
现在则是因为这个人了,这样一个奇女子,能掌管一家武馆能够和他并肩作战,男人一样性格的女子,也许正是他白崇礼所需要的。
白崇礼的话直砸到杜若彤的心上,若是一开始的接近是为了和景熙的生意,那么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做了这个生意,这个男人,若是说起情话来,也是挺好听的嘛。
白崇礼说完,起身,道:“我这个样子,怕是又要穿伯父的衣服了。”
说着,朝着杜若彤伸出手,杜若彤很自然把手递过去,借着白崇礼的力站了起来。
“哎呦。”杜若彤喊了一声。
白崇礼本想松开的手没有松,忙问:“可是刚才打到哪里了?”
“没事儿,皮外伤,歇一晚就好了。”
“聘礼里有金疮药,可以拿出来用。”
“哪有送聘礼送金疮药的?”
“都是从宫里得来的好药,我想着武馆里摔摔打打的,免不了要用上的。”
“没想到你还挺细心的……”
站在高台上的勇毅伯和杜德看着一对年轻人相互搀扶着往内院走了。
相视一笑。
勇毅伯首先开了口:“亲家公。”
杜德也高兴,同样回道:“亲家公。”
“说起来咱们两家能够成为亲家,还是因为一个人。”勇毅伯感慨道。
“五殿下。”勇毅伯和杜德异口同声的说道。
三合武馆最深处的正院里,几个女人听到回禀也纷纷出了一口气。
勇毅伯夫人吩咐杨夫人道:“五殿下不会是月老下凡吧?这看的也太准了。”
“乡君就是厨神娘娘下凡,五殿下也有可能是神仙下凡啊。”杜夫人接话道。
杜夫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咱们两家能有这缘分,全因为五殿下操心。”
百味居内,景熙禁不住打了个喷嚏。
摸了摸鼻子,道:“这是谁在背后又念叨小爷了?”
唐业道:“必定是白杜两家念您的好呢。”
景熙笑:“是哦,今日白崇礼去下聘了。”
白崇礼的事儿算是彻底放下心来了,既然杜若彤那么有诚意,他也该付出自己的诚意才是。
“听说,宁晋安的腿有要好的迹象了?”景熙问道。
“您说能好,就能好,您说不能好。”唐业一笑:“那咱们再想办法呗。”
“那就想想办法吧。”景熙说道。
宁晋安连自己的发妻都敢杀,想必手中的命案不止这一条,如果真的解决了宁晋安,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可惜了老长宁侯,后代不争气。
景熙想着,禁不住失笑,自从被赐了婚,他的心肠就软了很多,现在竟还替敌人觉得可惜起来。
“覆巢之下没有完卵。”唐业道:“其实您不用着急,只要那一位倒下了,长宁侯府不足为惧。”
说着,指了指东方。
景熙点点头,说起来,袁枚、杨庆忠、白崇礼几个都是查案的高手,现在应该也有消息了。
景熙猜的不错,确实是有消息了,但是不是治罪太子的消息,而是朝堂之上三十多位官员联名上书,要求解了太子禁足的消息。
乾清宫内,景元帝将折子扫在了地上,怒道:“这些人,到底置孝道于何地?朕给景熙和林清欢俩人赐婚,也是看在两人早就相识,又在汝州互相照应的情分,竟也能让这些人怪罪到太后娘娘的身上。”
说着,犹不解气,继续骂道:“难道当年表妹母女被赶到汝州是为了遇见景熙?难道景熙去汝州为国避难为了遇见太后的娘家人?难道太后当年走失了孪生姐妹是为了现在支持老五夺嫡?这就是朕选的官员?每日里脑子不想着怎么造福于民,却总想着别人有阴谋,依朕看,他们才是个阴谋……”
景元帝一口气骂了个痛快,这才坐在龙椅之上喘气。
御书房内,只有迟公公一个人伺候着,看景元帝骂完了,端了杯茶,上前说道:“万岁爷且歇歇吧。”
景元帝接过茶喝了,道:“朕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
迟公公上前将奏折拣了起来:“万岁爷还有太后娘娘,还有皇后娘娘,还有老奴啊,且消消怒吧,若是被太后娘娘知道了,又得心疼。”
景元帝看着迟公公将那些奏折推起一摞放到一边,问道:“让袁枚几个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太子的所作所为,他本来想瞧瞧的处置了就好,现在看来,只有公之于众了,一个储君,当配不上储君之位的时候,就该舍弃,否则将是这朝堂、天下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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