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8章她爹是齐衡
林月纱握住虎子奶的手，笑道：“实不相瞒，这猪肉和碗筷，笔墨纸砚，是用您老人家给买的猪肉钱换回来的。”
正好二十文，从小贩那换回这么多东西，不是林月纱出钱。
大娘懵了，完全没明白什么意思，还是虎子站出来解释。
“齐大哥和林姐姐真是厉害啊！”
虎子形容得绘声绘色，还把自己收到的吊坠对他奶展示，想要一块细软的碎布头，用来擦拭吊坠。
大娘呆愣好一会儿，用手背擦了擦眼睛，这么多年流言碎语，让他们老两口和虎子背负很大的压力，他和老板脸皮厚，听听就过去了，然而虎子却默默地伤心。
“大娘，虎子的爹娘……”
齐衡带着虎子到里屋认字，林月纱帮大娘在灶间生火，和虎子奶闲聊。
邻居说的话太难听，阴阳怪气，落井下石，即便虎子爹娘好赌，这些污名不该由虎子背负，恶意太大了。
“我那儿子儿媳的确出远门了，不过不是为做工，而是去瞧病。”
大娘深深地叹息一声，一脸愁容。
“虎子他娘生了虎子以后，就得了怪病，腿上一块一块的黑，烂腿……”
当时在北地看病，找了无数郎中，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给开药，可是丝毫不见好转。
后来，发黑的地方从小腿转移到大腿，比较私密，又不好到处去宣扬。
周围的百姓极其迷信，如果得知，更加对家里人冷嘲热讽，以为是作孽了被老天爷惩罚才会这样。
“虎子他娘是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性子，极好的一个人。”
大娘唏嘘，偶然的机会，听说南边有郎中对此类病症擅长，她为了给儿媳看病，四处借钱，债台高筑，而后把银子给了小夫妻作为路费，让他们去南边瞧病。
日子苦点没关系，总要有希望。
一晃几年了，虎子爹娘还是没有音讯，不过她不着急，两个人治好病，总会回来。
前两年，因为老头子生病，丢了工，因而该还的银子没还上，被钱庄的人找上门来。
邻居看到后，四处造谣虎子爹娘欠赌债跑了，孤立虎子，因而虎子在胡同里根本找不到玩伴。
虎子奶觉得对孙子有亏欠，但是她没有别的法子，只能讲道理，希望把虎子教育好。
“虎子懂规矩，有礼貌，没有养成畏畏缩缩的性子。”
林月纱感叹，虎子稍微有点害羞和腼腆，现在稍微熟悉了就好了。
咸鱼已经出锅，林月纱端着进门，见虎子正一脸崇拜地盯着齐衡，齐衡转过头来，虎子心虚地低头，生怕被看出来。
二人的互动很有意思，林月纱没有发出响动，等了半晌，虎子才发觉到旁边有人。
“林姐姐，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虎子很舍不得，等会晚饭后，齐大哥和林姐姐就回家了。
虎子很恐慌，有些担心见不到二人。
今天是他最快乐的一天，未来很多年，他都会记得。
虎子吃了糖葫芦，糖炒栗子，还被林姐姐塞了糖块，和他们玩投球，逛大集。
林姐姐时不时地摸着他的头，看着他的眼神好温柔啊。
齐大哥虽然不会做那么多亲密的动作，却有耐心地教他认字。
虎子想，如果他爹娘回来了，是不是也像齐大哥和林姐姐这样对他？
“姐姐会回来看你。”
只要林月纱留在北地，有时间就会来看他，若是虎子家有困难，就去渔村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