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捐的军需银子是固定的,虽说会耽搁一两日,不过这批军需没有那么紧张,并不太赶着运送西北。
这样省出来的三成银子,还可以购置其余需要的药材,粮草等物。
如果会做生意的,还可帮商铺带货,带人,自己赚取路费银子,说不定到西北还有盈余。
白悠然统筹安排很是合理,众位小姐包括林月纱在内,对她刮目相看。
卫兰气得说不出话来,明明是她召集众位小姐募捐,为何最后却对白悠然听之任之?
面对卫兰阴毒的目光,白悠然不为所动,她自从失了名声,被卫家人记恨上了,别以为她不知情,其实卫家已经和白家通气,给她找人家。
她和卫兰有仇,卫家怎会放过她?
大嫂李若雪花了不少银子,买通白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得知卫家有意向纳她进门,给那个瘫子做小妾。
嫁给瘫子,作为正妻已经是侮辱,更何况小妾。
白悠然凭什么牺牲自己为白家谋利益,她又不傻。
谁也靠不住,唯有靠自己,所以她想好了,此行说什么也要提议押送物资,借此机会混到西北。
在西北,有洛王和护国将军府的人在,万一她有机会接近洛王……
白悠然打算走一趟,短时间没考虑回京,对于卫兰,她也不再和从前一样顾忌。
“白姐姐说的的确可以考虑。”
林月纱火速站队,在军需面前,为不让卫家垄断占便宜,她得帮着白悠然说话。
她在心里算一本账,若是沿途购进军需之物,一点点地增加,比把银钱运送到西北再从各地采买省时省力。
西北物资匮乏,因而粮米等物价钱比鱼米之乡要高,即便是考虑运送的耗损,核算成本下来,仍旧是沿途采买节约。
如白悠然所说,有头脑的还可在沿途赚一笔。
“白悠然,你说的轻松,你是能跟着去运送军需?”
卫兰本不想对白悠然发难,把白悠然给她二哥做妾,两家等于换亲,也是亲上加亲,但不过白悠然不给
她面子,那别怪她不客气!
“我可以啊。”
白悠然就等着卫兰这句话,当即一口答应,“我不怕吃苦,身上又没亲事,可以为姐妹们走这一趟。”
卫兰就算和她赌气,也不可能选择西北之行,卫兰和白定丰已经定亲,婚期将至。再有,白定丰在明年三月科考,若是陪着卫兰去西北,一来一回足足要耽误几个月,没准错过科考,错过一次,再等三年。
白悠然算准卫兰不敢接茬,得意地笑笑。
此言一出,众位小姐对白悠然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
大家都是养尊处优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千金,极少有人出远门,目的地还是风沙漫天的西北,大齐流放重犯之地,比北地还要苦寒。
白悠然说出这番话,是真正地为西北将士考虑过的。
卫兰又一次被怼,很是无力,她自觉不好和白悠然抬杠,紧盯着林月娥,希望林月娥站出来。
“不如再找两三位小姐同去如何?”
林月娥很是不情愿,她已经得罪一次卫兰,只得帮着卫兰接话。
她娘秦氏死因未明,她必须留在京城,一旦离开林府,再回来,怕是连个落脚地都没了。
“既然如此,我与白姐姐同去。”
林月纱原本没有去西北的打算,然而想要保住募捐的银子,白悠然不可靠,还得自己掺和其中。
这银子可以不作为西北军需,却不能被卫家贪墨。
“若是月纱妹妹同去,我就更放心了。”
白悠然当即认可,对众人道,“月纱妹妹脑子活,有生意头脑,比我强上几分。”
“不敢当不敢当啊。”
林月纱自谦,众位小姐有谁不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只有她是来自北地的小农女,靠做生意发家致富。
众人说的好听,除此之外,再找不出愿意同行的小姐。
银钱不是卫兰一人募捐的,她只得听取众人的意见,想着回府再和她娘商议。
当晚,林月纱得到了卫兰的回信,结果让她大感意外。
卫兰同意林月纱和白悠然一起上路,带着募捐的银子沿途采买给西北将士运送军需,而她作为募捐最多的那人,也将同去。
“疯了,卫兰她疯了吧?”
白悠然当即找到她大哥白定丰问道,“等爹娘到京城,你和卫兰就要筹备亲事,这时候她去西北,万一有意外呢?”
为了甩掉卫兰,白悠然才有此算计,宁可去西北受苦,想不到到头来人没甩掉,还得和卫兰同行。
“大哥,卫兰她到底是何意?”
白悠然气急败坏,却被白定丰按在座位上。
白日里王府别院发生的闹剧,他有耳闻,当时他就在别院里作画。
原本李若雪小产,他就有些怀疑太过巧合,在墨冬碰头自尽锤死卫兰是主谋后,白定丰反而相信卫兰的清白。
无形中有一只手,在推进此事,让白定丰有所怀疑。
李若雪小产他无动于衷,反而让他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小妹,此行不仅仅有卫兰,还有为兄。”
卫家派人请他进府,他和卫家大公子商议,表面上西北之行是挽回卫兰的名声,实则是打二十多万两银子的主意。
“大哥,你疯了吗,卫兰胡闹,你也不要你的前程了?”
白悠然气得跳脚,在她眼里,大哥是个理智的人,怎么会跟着卫兰一起胡闹!
西北之行,一来一回,若是耽搁科考,要再等三年。
三年后,京城里万一变天,大哥还有机会做官?
“无妨,我在路上也可以看书,明年三月之前赶回来,不耽误科考。”
考中进士,也得从最低等的芝麻官做起,若是卫家成功坐上那个位置,他便是皇亲国戚。
白定丰已经被拉入卫家的阵营,他的野心再也掩饰不住了。
爹娘已经飞鸽传书,答应二人亲事,在离京以前,他和卫兰低调成亲,这也是两家的意思。
“大嫂她刚小产,你就要迎娶卫兰?”
即便一切是白悠然的计划,她也对白定丰的做法感到迷惑,简直不是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