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心,梅菜扣肉烧饼,梅子酒,红桃提出要求,很是理所当然,林月纱不禁想,王府的下人的伙食也这么好?
如今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为以后日子顺遂点,该花的银子不能省。
林月纱火速买了吃食,而后又找到一处摊位。
摊主是一个四十岁出头的读书人,只认得字,会写会算,活了大半辈子,连个童生试都没考过。
林月纱打算让读书人帮忙写一封家书,回家送给爹娘,二人就该能更放心了。
目前一切在可控的范围内,她暂时应付得来。
“小妹。”
萧祁出现在林月纱身后,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一段日子没见,小妹长高了。
林月纱回头,立刻惊喜地道:“大哥!”
在自己难过的时候,遇见亲人,那感觉暖暖的,兄妹那点隔阂,一瞬间就没有了。
“大哥,娘说你写了书信,要晚一些回家,想不到你今天就回来了!”
林月纱很高兴,本以为在集市上碰不到亲人,没成想还有意外之喜。
萧祁盯着自家小妹,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手下人送消息没有特别的详细,而他看到林月纱的打扮,瞬间傻眼。
脸上上妆,涂脂抹粉,更过分的是,胸口似乎多了两团东西出来。
尽管得知原因,萧祁仍旧忍不住一脸黑线。
这么机灵的小丫头,怕是再也找不到了!她还知道自己的短处,查缺补漏。
不过,看起来还不是很自然。
“大哥,你看什么呢?”
林月纱面红耳赤,外人不了解她,在继兄萧祁面前,瞬间被打回原形。
“难道你没发现我长高了?嘿嘿,长高了。”
林月纱干巴巴地解释,希望老好人大哥相信。
“是啊,一下子长高这么多,小妹你是不是又练习上吊去了?”
萧祁本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但是他忍不住揶揄自家小妹。
林月纱反应片刻,脸色红了紫,紫了红,冤大头的意思是,她练习上吊,把脖子拉长
,所以才长高的?
这,简直没人比老好人更加毒舌,更讨厌了!
说到底,她这次遭罪是为了谁啊!
小妹恼羞成怒,萧祁在一旁微笑着欣赏,离家这么久,他日子平淡如水,索然无味,总感觉缺少什么,原来,是没人欺负了。
“姜宝珠到家里来,所以你的事我知道了,是大哥对不起你。”
为维持老好人的人设,骗取林月纱的信任,萧祁见好就收,主动道歉,“如果不是我没处理好,你也不用被记恨。”
萧祁唉声叹气,很是沮丧,林月纱马上心软了,在此之前,她有诸多怨念,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事不能全怪继兄,他也不想的。
“大哥,我不怪你啊,正好我去王府见见世面。”
林月纱立刻中计,中了便宜大哥的套路却不得而知,作为倒霉蛋受害者,她极力地安抚萧祁,深怕他自责。
萧祁:“……”
小妹真的机灵?以后被人卖了,不会还得帮着对方数钱吧?
时间紧迫,两个人长话短说,林月纱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又嘱咐了继兄几句。
“咱家和宣家有仇,我就怕宣老爷得知女儿给王爷做了小妾,再上门找麻烦。”
有了靠山便猖狂,宣老爷绝对是那样的人。
“大哥,要不你带着爹娘先回村吧,大过年的,宣老爷应该找不到陈家村去。”
尽管有张大人撑腰,林月纱仍旧不是很确定。
“你放心,自己见机行事,等年前,我争取去寒门关看你。”
萧祁揉揉林月纱的头发,又在怀里掏出一支蝴蝶簪子,这簪子没有多余的点缀,顶端是一只盛开的蝴蝶。
“大哥送你的年礼,你开年就十三了,身量拔高,也是大姑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林月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恨不得把自己埋在雪里。
为啥,那就不长呢!
兄妹俩依依不舍的分别,萧祁负手而立,目送林月纱走远,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最后变成一个小黑点。
萧祁打开荷包,拿出
里面的驱鬼符握在手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这个笑,带着清冷,却是最真实的。
“主上,咱们要潜入寒门关吗?”
白影嗖地出现,看到萧祁手中的驱鬼符,戏多地捂住胸口大叫道,“快拿走,快快拿走,不然我要魂飞魄散了!”
萧祁没说话,食指和中指中间,夹着一枚铜板,径直地射向白影。
白影:“……”主上太粗鲁了,呜呜,每次都不好好说话就动手,连个预兆都没有。
“潜入王府,你就做个马夫。”
萧祁给白影安排了个活计。
白影想要反抗,但是估算了下自己的武力值,只能委委屈屈地答应,“那您呢?”
他当马夫,主上做什么?
反正,主上是放心不下小丫头的,这一夜,跑死了他最爱的马,心痛啊!
“不告诉你。”
萧祁说完,迈着大步离开,他得回家一趟,处理家事。
……
一刻钟,林月纱手里拎着几个油纸包回来了,她不仅仅给红桃买了吃食,连萧嬷嬷也没落下。
得知萧嬷嬷牙口不好,她特地买了新出炉的枣糕,松松软软的,还带着红枣的香味。
“林丫头有心了。”
萧嬷嬷吃着枣糕,内心五味陈杂,这的确是她当年最喜欢的点心,也不晓得是不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又把她的孙女送回来了。
“您可不用客气,以后还得多靠您照料。”
面对一个老精怪,坦诚是最好的交往方式,林月纱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意图。
“月纱妹妹,你放心吧,寒门关的条件虽然比不上王府,但是有一处温泉呢,就是下人,偶尔也可以去泡着的。”
红桃吃着梅菜扣肉的烧饼,对林月纱的识相很满意,反正林月纱不是王府丫鬟,就算讨了萧嬷嬷的欢心,和自己也不发生利益冲突。
“有温泉啊!”
雪天泡着温泉,这可是最高级别的享受。
她以为到了军中,要和将士们一个作息,规矩也多,看来她不了解,一切全凭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