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健,等一下。”陆渐红很理解贺子健此时的失魂落魄,从包里拿出了一张卡,递到贺子健的手中,“子健,小倩是个好女人,她的生命已经无多,这些钱你先拿着,尽可能地延长她的时间吧。”
“陆书记,谢谢。”贺子健冷静了一下,咬了咬牙,“我可能要请个长假,不能为您服务了。”
“行了,这知道。”
贺子健垂着头走到了门口,忽然又折了回来,道:“陆书记,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庆安的乞丐是被人调了包,具体怎么操作的我不清楚,这个点子是城管局局长郜林点拨秦必林的。”贺子健此时只能保持着一丝冷静,顾不上用比较委婉的方式说出这件事来。
陆渐红点了点头,道:“你好好照顾小倩,还有……算了,以后再说吧。”
陆渐红要说的是修宇,其实在打听到他们的事之后,陆渐红对修宇还是有一个很客观的评价的,这个女孩也不错,只是,这里面的情况太出人意料,现在受伤的不仅仅是贺子健和诸小倩,还有她。只是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些,只会让贺子健更加头疼,相信在他冷静下来之后,能够很好地处理好里面的关系。
次日,陆渐红一到办公室,便把练史诗叫到了办公室,说贺子健家里有点事情,这一阵子可能来不了。
练史诗微微怔了一下,也不知道陆渐红是个什么意思,不过陆渐红并没有要求重新配备秘书,看来不是对贺子健不利,便尝试着道:“陆书记,你身边没有人服务不行,是不是先找一个秘书顶着?”
陆渐红心想贺子健这一去可能要不少时间,便道:“也好,你去安排吧,对了,你跟对方说清楚,只是暂时借用,子健回来之后,他还要是回去的。”
陆渐红的这个交代很重要,领导秘书一职非常关键,一般来说,给主要领导做秘书,那无疑是出人头地了,到时候再踢回去,会影响到人的工作激情,所以必须要提前说清楚。
练史诗道:“明白。对了,陆书记,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向你汇报。”
练史诗说的是陆渐红住的问题,正如贺子健昨晚所想的一样,陆渐红是一个人在住,衣食住行和安全保卫都有问题,不方便是一个方面,而万一出了安全问题,那无疑更为关键。所以练史诗提出,配备一个保姆,另外再配备两个保全人员,负责一切事宜。
对于练史诗的好意,陆渐红心领,不过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单身生活,事实上,他不希望有什么人轻易地走入他的私人空间,这一点贺子健是知道的,也曾提过,无果之后便也不再去说。
练史诗固执得很:“陆书记,你是重安的支柱,现在社会治安不是太好,虽然龙头帮被打击得七七八八,但是首脑人物还没有被抓获,万一他图谋不轨,对你不利,那可是重安的损失。陆书记,这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向你辞去我这个市委秘书长的职务,我担不起这个责任啊。”
虽说向陆渐红辞职显得有点夸张,但是练史诗说的也是实情,如果真的因为这些显而易见的细节出现了问题,他这个市委秘书长还真承担不了责任。
见陆渐红还是未应允,练史诗又道:“陆书记,你是最体恤下属的领导,你就当是为我考虑一下吧。”
陆渐红拗不过练史诗,道:“好吧,你去安排,到时候人选我看一看。”
练史诗这才吁出一口气,道:“我马上去物色人选。”
“别急着走,你坐下来,我还有任务安排给你。”陆渐红叫住了练史诗,指了指桌子上的烟,“自己抽。”
陆渐红要交待练史诗的事情是关于乞丐问题的,他要练史诗去查一查,重安是什么时候才开始显现出这么多的乞丐的,重安虽然是直辖市,早年也曾辉煌过,但是距离康平、京城等一些发达地区还有老大一截,以“人往高处走”的角度来看,这些地区的乞丐应该多才是,所以陆渐红让练史诗去查一查。于长惠的举措只能治标,治不了本,还是需要找到症结所在去对症下药。
练史诗领命而去,陆渐红这才仰起了身子,最近几天的日程安排还不算多,他正好可以喘口气,只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乞丐的事情在经过昨天之后,便一直放在心里。
练史诗与张森奎一起到重安来任职,他的队伍在哪里是很显然的,不过由于张森奎的合作,他自然也是很配合,不过这并不是陆渐红重用他的理由,对于他,陆渐红还处于观察阶段。让他去查贺子健和修宇之间的事情,便是一个证明。不过练史诗的调查很客观,对于调查得来的情况也是实事求是,没有带入个人的情感倾向,不过这还不能证明他的心态,因为贺子健毕竟是自己的秘书,如果在里挑拨是非,最终会是什么后果,练史诗恐怕也得惦量昼,而这一次乞丐问题的调查则是陆渐红对他的再观察,他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有没有货。
难得今天没有人烦,陆渐红批阅完文件,伸了个懒腰,没有急着要练史诗拿走,而是到书房去写一会儿字。这一阶段,他忙得屁屎狼烟,根本没有时间坐下来平心静气地去写字,趁着这个空儿,得继续完成他的《琵琶行》,只是才写了几个字,心里颇为不宁,贺子健的事情在一定程度上还是很困扰他的。
掷了笔,点了根烟,没抽上几口,办公室的门便被敲响了。
陆渐红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棵树要想静下来,除非重安没有风,可是,可能吗?
来的人依然是练史诗,只不过他的手中多了一份传真电报,看了内容,陆渐红的心跳就快了起来,蒋主席要来?这可是重量级人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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