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金桂的眼睛却亮了一下,忽然之间他似乎找到了感觉,虽然还有一丝犹豫之色,但已经不甚明显,道:“黄省长保护生态环境的出发点是好的,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虽然杜绝开采有点偏激,但是限制开采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大势所趋,当时的会议呈现出一边倒的态势,就连跟黄省长走得很近的人,尽管没有反对,却也投了弃权票。所以我一个人支持他根本就没有用。”
樊金桂说着话,目光却同样是看着陆渐红,似乎也想确定陆渐红对此事的态度。
陆渐红点了一下头,他虽然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但是完全可以想像得到,黄兴当时是多么的孤立无援,由此可见,要想做好一件事情,仅仅依赖于一个人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成事,要想把好事做好,更需要不懈的努力,甚至于斗争。在这个时候,斗争的力量便显示出来了,如果黄兴在这种政治斗争中占据了上风,或许又会是另外的一个局面,而黄兴的盟友在他最需要支持的时候选择了沉默,这更加证明了,利益才是最最永恒的。虽然清源煤矿不一定会给某些人带来利益,但是如果不开采,那连带来利益的可能性都没有了,这便是人性的贪婪和自私!
“另外一件事情呢?”陆渐红没有发表看法,继续追问了下去。
樊金桂没有得到陆渐红确切的态度,微微有些失望,接着道:“关于那场黑社会的火拼,我不是太了解内情。”
陆渐红忽然笑了笑,看得出来,樊金桂有所保留,恐怕不是不了解内情,而是不方便多说。
樊金桂想确定自己的态度,陆渐红忽然想到了区少云,淡淡道:“区少云跟你是同乡吧?”
樊金桂不知道陆渐红怎么突然之间提到了这件事情,神色微微一黯,点了点头。
陆渐红接着道:“你知道区少云是怎么死的吗?”
樊金桂的眼睛睁大了,惶急中带着些兴奋,看向了陆渐红。
陆渐红道:“区少云坠楼的时候,在他的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
樊金桂猛然一呆,随即脸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知道区少云的死不是意外!”
陆渐红在说出区少云这件事的时候,他旨在试探一下樊金桂,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强烈。
陆渐红意识到樊金桂或许会知道一些情况,不由道:“你知道区少云的死有问题?”
樊金桂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可是他真的弄不清楚陆渐红的立场,因为这涉及到一件非常重大的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陆渐红觉得已经不能再犹抱琵琶半遮面了,虽然在上嘉他几乎取得了控制权,但要想完成工作以外的事情,必须通过多种渠道去了解深一层的原因,而樊金桂则是最佳的人选之一,陆渐红隐隐觉得,这一次他是来对了,很有可能得到一些核心的资料。
“我们一再在暗中调查区少云的死因,如果你知道些什么的话,我希望你能坦诚布公,这对于案情的调查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陆渐红表明了态度。
樊金桂忽然站了起来,走向了门外,确信外面没有人偷听之后,这才重新坐回到座位前,低声道:“少云的死,我没有确切的证据,一切都只是我的怀疑,在我说出我的怀疑之前,我想确定一下,陆省长您是不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陆渐红的神情也严肃了起来:“我不敢说我是大公无私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无论是谁,犯了错,就要受到惩罚!无论是谁!!!”
樊金桂的眉头锁紧了,缓缓道:“我怀疑少云是被岑凯推下楼的!”
陆渐红吃了一惊,险些把刚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给喷出来,这个猜测也实在太过耸人听闻了,一个省委书记下手杀自己的秘书,要知道秘书可是最贴身的人物啊。
一惊之后,陆渐红沉声道:“这个猜测太过大胆了,你有没有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是他并非没有动机。”
陆渐红在离开贴心雅座的时候,还是没有能够从心头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他实在想不到今天晚上会得到如此重要且如此骇人听闻的情报,以至于他在离开的时候,耳朵里还隐隐有嗡嗡作响的感觉。
在回去的路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高看得出他神情的凝重,也就没有多问,等回到住处,直接下了两大碗方便面,不多时,曲功成便到了。
放下了姜天平送过来的资料,曲功成感觉到了气氛似乎有些压抑,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退了出去。
陆渐红几口干掉了方便面,带着曲功成送过来的资料走进了书房。
资料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看不出舒得仁与黄兴之间有什么牵扯,于是思绪又放回了与樊金桂对话的内容上。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樊金桂居然与他同样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只不过不同的是,他到上嘉来得比较早而已。经过两三年的摸索,他一点头绪都没有,但是他隐隐感觉到岑凯的软弱与他的表面并不是太一致,所以他怀疑岑凯很有问题,于是通过自己的权力赶走了他以前的秘书,而让区少云到了他的身边。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也直接导致了区少云的死亡。
樊金桂并没有任何证据来证实他的怀疑,之所以怀疑到岑凯,是因为他的思维方式。一开始到上嘉,候笑方无疑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存在,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和观察,他发现候笑方强势的背后,并没有太多的隐性问题,他也就是要在省委省政府掌握控制,虽然也存在着一定的提拔自己人的情况,但是这一点是非常正常的,有哪个人在位的时候,提拔的不是自己人呢?所以,他采取了逆向思维,候笑方没有问题,那谁会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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