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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仍旧和他在月光下赤足慢舞。讀蕶蕶尐說網
她仰着头,半阖着眼,呢喃:“跳到什么时候呢?”
月下,他的脸更显白皙,拢住她,散漫低声:“什么也不想,就这样抱着。”
她便不语了。
就这样什么也不说,偎在一起蹭蹭,感觉真很好。仿佛身上的月光都有了柔软的温度。
待到曲终,他倚着书架坐到地毯上,不知从哪儿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她:“礼物。”
她当时是开玩笑,没想他真准备了。接过来一看,是只复活节彩蛋!比她以往见过的都精致。
彩蛋大概有男人拳头那么大,珐琅材质,复古又典雅,白色基调,壳上有红色玫瑰,蓝色蝴蝶,绿色小草。
“真漂亮。”她黑黑的眼睛里星光闪闪。
“打开看看。”
她扭头望他,一脸兴奋:“可以吃么?”
言溯没好气:“还给我!”他才不会说复活节那天,她望着彩蛋眼里放光的表情,他一直懊恼又自责地记在了心里。
“不给。”甄爱赶紧一缩,把彩蛋捂在肚子上,“逗你玩呐!”
彩蛋腰上一圈金线和小摁扣,她是笨蛋才看不到。
甄爱小心打开,一瞬间,金色的光从蛋壳缝隙里挥洒出来。
壳里“种”着镂空的花儿,中心一块透明水晶,小花旋转,水晶散着光,一圈一圈,通透的金色像流星旋转飞逝,细细碎碎洒满整个图书室。
她望着墙上浮动的光影,惊叹:“好漂亮!”
他搂紧她纤细的腰:“沙皇亚历山大三世和尼古拉二世都喜欢给王后送彩蛋。收到彩蛋的人会幸福。传说俄罗斯工匠打造过一枚收录了沙皇家族图片影像的彩蛋。我没那么厉害的手艺,只能送你最简单的。不过,”
他下颌压在她肩膀上,“以后每年,我都送你一颗彩蛋,保证一次比一次精致。或许等到七八十年后,我能送你一个传说。你把它打开时,墙壁上灯光旋转,映着我们一辈子经历,好不好?”
甄爱望着满天金色的星光,感动得一塌糊涂,她扭过身子,一下子搂住他的脖子,小声咕哝:“言溯,你对我太好了!”
他昂昂头,理所当然地骄傲道:“我就喜欢你一个,当然要对你好!”
“我也只喜欢你一个!”她亲他的脸颊,“这个礼物我太喜欢了!”
“哦,因为今天是我们在一起100天纪念。”
甄爱一梗,以后谁还敢说她家男人情商低!!!
他见她惊诧的眼神,扬起下巴,倨傲道:“我是个天才。这世上没有我不会的事,在谈恋爱方面,也一样。”
她噗嗤一声,埋头在他怀里,又仰头看他,可怜巴巴地说:“对不起,我没有给你准备100天纪念礼物。”
他盯着月光下她白皙得透明的小脸,想说“把你送给我吧”,但终究舍不得,只说:“亲一下好了。”
甄爱乖乖凑上去吻住他的嘴唇。
恋爱100天,她和他在懵懂生涩中渐渐习得了亲吻的技巧。她不轻不重地吮吸着他,舌头调皮地划过他的唇齿,吻得动了情,小手竟伸到他的发间,捉住了他的后脑勺。
言溯触电般浑身一颤,陌生的感觉紧张又刺激,仿佛心脏被她的手无声握紧,凝滞不再跳动。他本能地束紧她的身体。她呼吸困难,却无比迷恋他身上的味道,仿佛怎么吸食都不够。或许因为黑暗,其余的感官更灵敏。她的身体细密地战栗起来,情不自禁直起身来,跪在他两腿之间,双臂用力环住他的头,以俯视的角度亲吻他。
他的手把她勒得更紧,仰望着扣住她的后脑,仿佛她是他的女神。
月光下,两人紧紧箍住,像化作了一体。
她吻得过了火,终究支撑不够,贴着他的身体滑倒下来。
这一滑,坐到他双腿之间,臀部一下坐到某个硬硬的东西上。甄爱惊得魂飞魄散,立刻跳起来:“呀,压坏了!”
“没!”他手一抬,把她捉回来,拦在怀里,微微笑着,脸却很红,“咳,不是。是礼物盒子。”
甄爱一愣,呼着气拍拍胸脯:“吓死我了。我以为......”说着,就把那硬/梆梆的盒子抓起来。一把抓住,还没来得拿起,言溯的脸色变了变,僵了一秒,像是被逆着摸了毛的猫。
他脸更红了,缓缓抬起手,手心抓着礼物盒子,手背蹭了蹭鼻子,咳了咳:“嗯,这次……是真的。”
甄爱手里的东西硬硬的,似乎一动一动地烫,却不及此刻她脸颊发烫,她几乎是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松开,窘得无地自容,羞得脸都红到了耳根:“都是你,谁让你……”她低眉看一眼他的裤子,“谁让你……它……”
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言溯也很窘迫:“雄性荷尔蒙作祟,不是我。可能,每次亲你超过20秒,就会有,嗯,反应。”
甄爱咬他:“那你以后亲我要计时!”
“你不讲道理!”
甄爱就不讲:“你不是可以一心多用么?”
言溯:“……”
这种时刻他哪里舍得?一心一意都不够用。
月光下她白里透红的脸无比的温柔娇弱,他看她:“好,再试试!”
吻上去了,计时与否还不是他说了算。
留声机碟片里放着一首很老的歌,i’llsendyouallmyloveeverydayinaletter,andsealitithakiss.每日送你一封写满爱意的信,以吻封缄。
甄爱偎在他怀里,静静感受着他深深的吻,月光在她睫毛上跳跃,她幸福得像被他捧在心尖。她不知他有没有在心里计时,但她甜蜜地数着秒数,19,20!
手机突然响了。
言溯松开她,起身去一旁拿手机,月光下,俊朗清秀的脸沉肃起来。
“出事了?”
“了。”言溯顿了一下,眉心未舒展,对她却依旧温柔,“你不是对bau好奇吗?去看看?”
他对她好奇心的满足和纵容,真到了一种无法无天的境界。
言溯和甄爱赶到新泽西州边境上的太阳树小城时,已经晚上11点。
太阳树市警署里灯火通明,聚集了纽约,n..,新泽西太阳树城,和康涅狄格伊丽莎白镇的警察。这四地在三个州的边境交界,直线距离不过半小时车程。
会议室里聚了bau小组的便衣特工,是牺牲了休息时间,连夜坐专机来的。除了fbi,还有cia的人,包括苏琪。
室外,几对夫妇坐在长椅上垂泪。
言溯未作停留,径自走到门口,轻扣两下门。
里边的人原在低声讲话,循声看了过来。bau的侧写员大都在3,40岁左右。有个戴黑框眼镜的年轻些,和言溯的哥哥差不多大。
他见了言溯,老朋友般适度而克己地一笑:“hey,.!”
言溯:“hey,spencer!”
和言溯哥哥一样的名,是spencerrheid。
甄爱诧异,言溯习惯称呼人的姓,保持尊重和疏淡的距离。连那么熟络的伊娃他都叫她迪亚兹。看来斯宾塞·里德和言溯关系不错。
其他人也和言溯打招呼。
fbi这边是bau小组,包括上次在枫树街银行出现的妮尔特工,办案多年的组长库珀,强壮的黑人史密斯,和伊娃一样身材迷人的拉丁美女联络员洛佩兹。还有一位年龄较大的男士,不像行为分析侧写员,反倒像这群人的行政长官。
他走过来,一举一动都很圆润,透着十足的官场做派。
rheid看出什么,刚要阻止,后者已朝言溯伸手:“.先生,久仰。”
言溯看一眼他伸出的手,无动于衷。
rheid道:“莱斯先生,我以前就说过人的手上有上百万种细菌,甚至病毒。握手其实很不卫生。”
言溯很赞同,仿佛找到知音:“共同遏制病毒的传播,为公共安全做贡献!”
他十分真挚又严肃,真不是开玩笑。
莱斯行政官脸完全僵掉,他这搞行政又时常和上下级打交道的人,遇到言溯,平日左右逢源的技巧没处使,千言万语化作一句:“ell~~ok!”
甄爱莫名就想到,伊娃曾形容言溯为“恶劣环境”。
她盯着里德看了好几秒,这世上真有和言溯在一个频道的人!
再一看,屋子里其他侧写员都心领神会地笑了。
言溯察觉到大家的目光落在甄爱身上,脚步一顿,回头看她一眼:“嗯,这是ai,我的学生。”
甄爱:“......”
他的介绍还真有创意。
但她不介意。她对这群人比较好奇,经过上次希尔教授在电话里对言溯的一番训斥,她更想看看专业的行为分析专家是什么样子。
相比fbi的随意,坐在桌子对面的cia特工则冷淡很多,只是简短的自我介绍,分别是苏琪,贝森和霍克。
苏琪说,cia最近在调查holygold俱乐部的事,怀疑和这件案子有关系;加之其中一位受害者是cia前任特工,所以和fbi一起合作调查。
大家并未太多寒暄,很切入主题。
“本地警方正在采集失踪者的信息和图像,”洛佩兹拿遥控器点开显示屏,“这是纽约市、n..、太阳树、伊丽莎白四个城市的五个家庭收到的视频。内容是他们的孩子被虐待了。”
甄爱蹙眉,5个?
洛佩兹说完开场白,顿一下,看向众位:“你们先做好心理准备。”
妮尔:“洛,我们见过多少恶劣的案子?”
“相信我,即使是你们,也会觉得......阴森。”
这话让室内的气氛在不经意间绷了起来。
第一段视频是在四面白壁的地方,一位丰/乳的少女浑身赤条,双臂大开,绑在粗厚的十字架上。洁白身躯上全是皮鞭电击等不明物虐待过的痕迹,双腿间更是鲜血直流。
她垂着头,长发披散,头皮顶端少了一块圆。光秃秃的,露出森森的颅骨。
甄爱看得肉疼,屏幕里传来机器变音:“我的孩子,忏悔吧。”
少女绑在十字架上,无力地颤抖:“如果我忏悔,是不是就可以结束?”
机器声没回答,重复:“我的孩子,忏悔吧。”
少女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哭诉:“大学时,我兼职给人带小孩。对不起,那时我太年轻不懂事,小男孩太调皮,我一生气就把他扔在街上,害他后来走丢,受到恋/童癖的伤害。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我错了,请他原谅我,请你原谅我。”
视频断开。
第二段在同样的地方。甄爱吃惊地发现,视频中的人竟是苏琪口中失踪的幼师小姐。她以同样的姿势绑在十字木架上,同样饱受虐待。
头皮没事,胸部和嘴唇却被切掉了,惨不忍睹。
提示音响起,幼师没了嘴唇,声音模糊,每说一句,鲜血直流:
“不怪别人,全是我的错,忏悔也不够了。5年前,n.公立幼儿园,5岁的活泼小女孩meganzora失踪,是我利用这孩子的信任,把她骗走,送给了恶魔。她或许早被那些男人们虐待死了。如今的一切,都是我活该。我忏悔?有用吗?”
第三段视频里的女人更凄惨,面目全非,看不清脸面,像受过古时的凌迟极刑,成了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堆,全身上下竟没一处完好肌肤。
可女人还活着:
“我忏悔!忏悔我这一生行为放荡,不付真心,屡负真心。”她的嗓音嘶得像地狱的鬼,“我抢了很多好友的男人,和无数已婚男人偷情,还背着妈妈和继父搅在一起。我应该羞耻。对不起,我忏悔,请你饶恕!”
机器声不满:“我的孩子,忏悔吧。”
屏幕上泼了一盆滚烫的水过去,女人撕心裂肺地惨叫:“老天,是我错了!我插足检察官的婚姻,污蔑他的妻子有婚外情,推他怀孕的妻子下楼,我不知道她怀孕了,我不知道......”
再次掐断。
甄爱用力摁着太阳穴,一段比一段凄惨,她已经看不下去,听不下去了。
看看周围的人,言溯轻蹙着眉,照例认真思考的表情;其余侧写员也都认真看着,仿佛没有看到苦痛和邪恶。倒是cia的几个特工,日常接触的不是这些,脸色都不太好。
第四段视频出乎意料,并不血腥,受害者换成了男人,消失的作家先生。
甄爱立刻扭头看苏琪,后者只是狠狠攥着拳头,面色僵硬地盯着显示屏。
甄爱猜想,苏琪或许事先就被告知了。她其实能理解苏琪的感受,以为那人失踪了,拼命去找,可结果,他死了。
镜头只拍到作家的上半身,留着鞭打的累累伤痕,看不到下面。他紧握着拳头,全身紧绷着,肌肉一簇一簇,让甄爱想到实验室里通电的青蛙。
他望着镜头,眼神涣散:“我没什么可对你忏悔的。作为一个男人,我不欺凌女人;作为一名警察,我没有利用职权侮辱他人。”
这个回答似乎让人不满,不知发生了什么,作家剧烈颤抖,汗如雨下:“我杀了我的男孩,这不是我能控制,这是我一生唯一的罪过。”
第五段视频出现时,有人轻轻抽了一口冷气。
大大的十字架下搭着凳子,小小的女孩踩着凳子被绑在十字架上,她没有穿衣服,身上全是掐痕吻痕和鞭痕。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声音稚嫩而懵懂:“我忏悔,我和吉米吵架,把他从车上推了下去。妈妈说我把他送去天堂了,我很难过。”
声音很乖,的贝森特工拳头拧得咯咯响。
屏幕一白,结束了。上面蹦出一行黑字:
“.,areyouenjoying?”
.你享受吗?
甄爱一愣,又是给言溯的?
言溯却脸色平静。
其他人也没什么异样,唯独莱斯神色复杂地看了言溯一眼,问:“你有什么想法?”
言溯不知听出他的言外之意了没,回答:“视频里的人,应该都死了。”
莱斯神色更微妙:“你怎么知道?”
气氛变奇怪了,甄爱不喜欢他的语气,可言溯不介意,看着莱斯,疑似玩文字游戏:“这里的人都知道。”
莱斯眯眼,他只是bau小组的上级行政领导,并非侧写员,他不知道。
rheid接过言溯的话:
“我们上年度的统计数据显示,98特定目的虐待狂会在达到目的后杀死受害者。从目前的情况来看,不明人物折磨这些人,是为了让他们忏悔。现在他们忏悔了,他们的存在就失去了意义。”
库珀神色凝重:“在不明人物看来,他折磨受害者的手段是逼他们认罪的正当方式。他把他们绑在具有宗教意义的十字架上,像耶稣受刑。他在举行仪式,他是站在道德制高点的司仪。很可能,生活中他是个道德感非常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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