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乌拉那拉氏的儿子(12)
四爷如今心里担心着福晋,也没心思和淑宜母子多说什么。
只是目光落在了弘晖身上,淡淡的说了一句:“弘晖好像又长高了些。”
淑宜低头看去,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也难为王爷憋出这样一句夸谁都可以的敷衍话语。
看来之前儿子高烧反反复复的事情,爷是一点也没往心里去啊,连个客套话都不说。
淑宜内心有些难受于王爷对于孩子的忽视,但是碍于面子,她也还是笑着答了一句:“是啊,小孩子都长得快。”
四爷嗯了一声,如今他礼物也送到了,那此行的目的也得说出来。
于是他换了个语调,尽量让众人听起来不是那么冷漠:
“今日虽然是弘晖的生辰,但是如今福晋有孕在身,这久本就妊娠反应重,你还是约束一下众人,声音尽量小一些,别吵到福晋休息。”
淑宜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急忙赔罪:“是,是妾身的不对。”
“也难得管家置办了这么多食材,我还想着要像往年一样大办,这才招呼了姐妹们和几个好友和弘晖庆生,声音确实嘈杂了些,是妾身考虑不周了。”
淑宜语气态度良好,这看似简单的对话,其中却暗流汹涌。
如今这么多客人在,四爷本就不好发作,乍一听见淑宜这话,他顿时就他发不出来的火迁怒在了管家身上。
不听主子吩咐,擅自行动的人,确实也不能为管家了。
可怜的管家,就因为淑宜短短几句话,就不明不白地被赶出了府去,后续填补上来的人,自然也是淑宜的人了。
对此,淑宜倒是没有什么愧疚的,如果她不尽早下手,别人就会对她下手。
这是她在后宫生存了多年悟出的道理。
四爷没在这里多待,交代了淑宜一句后,就急匆匆去看兰音了。
而淑宜也保持着贤良淑德,既然爷都已经这么吩咐了,她自然也不会忤逆。
于是在四爷走了之后,她假模假样的让在座的人们声音小一些,以免吵到福晋休息。
后院的女眷们都看不惯福晋如此得四爷的宠爱,哪怕大家嘴上不说什么,可那心里都没当回事儿。
不就是怀个孕吗,瞧把她给金贵的。
于是在四爷走后,大家照样是该吃吃该喝喝,只是这次没有了淑宜特地安排去正院的人,哪怕他们这边再吵,也吵不到兰音了。
听着外头没有声音了,四爷心里的好受了些,淑宜出身虽然不能和兰音相比,但好在还算识趣,他还算满意。
—
过了生辰宴以后,弘晖就算真正满三岁了,算虚岁的话也算5岁了。
这时候所有皇亲国戚的孩子们待虚岁满6岁以后,都要统一送上书房去读书。
如今姐姐没死,乌拉那拉家自然不会把筹码压在她和儿子身上。
所以淑宜只能利用最后这一年的时间,尽量多教儿子一些,争取等儿子进入上书房以后,好一举入了太傅眼。
好在弘晖也算听话好学,每次额娘教什么他就学什么,还学得飞快。
对于孩子这巨大的进步,淑宜深感欣慰的同时,也留出了足够多的时间让孩子休息。
如今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既希望儿子成才,也希望孩子身体健康,童年开心快乐。
所以弘晖在额娘的精心爱护之下,小小年纪就满嘴大道理了,那张小嘴会说的很。
如今福晋月份大了,四爷忙完政事,剩下所有的时间几乎都在正院待着。
这长此以往的,后面的那些女眷们也无聊透顶,偶尔看着淑宜带着弘晖去花园,那些人便也爱上了去后花园的弘晖玩。
弘晖年纪小小,但是好听的话却一茬接一茬,常常把周围的那些姨娘们逗逗哈哈大笑,大家有点啥好东西,都要惦记着他。
对于潜邸的这些老人,大多都没有活到四爷登基的时候。
到后期有名有姓的,一个都没有。
如今看着这些鲜活的面孔在逗自己的儿子,淑宜也乐意看自己的儿子变成团宠。
女人之间没有了争风吃醋,相处起来倒是姐姐妹妹的,别有一番温馨。
女人多了,八卦自然也少不了。
淑宜这几个月虽然没有刻意去正院打探姐姐的情况,可耐不住周围的这些人会跟她说啊。
这不,午后阳光舒适,大家伙看着弘晖在给鲤鱼喂食,悄悄凑在一起,就开始说了起来:
“听说福晋这一胎怀的不容易,都七八个月了妊娠反应还严重的很,此时还下不了床,也不知等到了生产的时候该怎么办?”
“对对对,听说为此爷还特意求了万岁爷,让太医院院判来给福晋把脉呢。”
听到这,淑宜眸光暗了暗:“噢?那后来太医院院判是怎么说的?姐姐这一胎可有哪里不对?”
开口的那名侍妾摇摇头,神秘兮兮的:“正院口风严的很,爷生怕我们会害了福晋,都不允许后院的人靠近正院半步,也不知后续如何,我只是那天太医来的时候匆匆看了一眼。”
“不过这几个月福晋院里天天在请太医,我估摸着可能是这一胎真的不好吧,否则也不会让咱们爷冒着被万岁爷批评的风险,去请了太医院院判。”
听着这些话,淑宜倒是陷入了沉思。
上辈子姐姐在怀这个孩子的时候也是百般不适,月份大了还饱受折磨。
当时她在姐姐的膳食中做了手脚,她还以为是自己计谋得逞,所以姐姐才会有那些种种反应。
可这辈子她真的没对正院动手,姐姐依旧有那么大的反应,难不成是其他人暗中对姐姐下手了?
亦或者是……姐姐那身体本来就有问题?
想到这里,淑宜突然心里一惊,或许事情远远没有表面上想的那么简单。
周围的人讲了一会儿话,见淑宜迟迟不开口,不由的就喊:“侧福晋,你在想什么呢?”
淑宜回过神来,面对上众人的目光,露出了一个温婉的笑:“无事,只是觉得姐姐这一胎来的太不容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