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为什么汪二爷还在活蹦乱跳,渐渐坐上了龙王镇黑老大的第一把交椅,而小姣姑娘数年来去销声匿迹了。这期间不可能啥事件没有,是吧?再说,樊幺妹是不是消失了?邱癫子弄烂事之后哪去了?
这一段时间,忧乐沟的演变不可能是片空白,变化它是不停歇,不可能因为水不暖月的不前,这个书面世界就无变迁了。也不会因为我自砍了几刀就停歇。
任何已经在运转的世界,都不会等着灾难过后再继续演变。
这些隐秘,水不暖月的世界也是包藏不住的,总有一天会一一浮现出来。
长生居的劫难,其实从那时起就被注定了必定会髮生。
到底为何等了三年多才开始爆髮?忧乐沟有种说琺,酝酿得越久,威力会越大。
为了能在年前将钱拿到手,老矮子不得不时不时滴往杏花嫂家跑,他拼尽全力,他使尽浑身解数,他将愤恨化作力量——他恨自己也恨不知道是什么——全部注入杏花嫂体内。
恨也会开花,恨也会结果,可能是恨太咸,如同盐碱,老矮子的情天恨海通通倾进了她那无边无际的大沙漠,依旧不能长出生机。原来老矮子也没有什么特别,也不能创造出奇迹。
对于老矮子的回枪马,黎杏花已经有了防备,她有的是花花肠子,都说过铁石开花修行图录中也有‘燕子飞来不飞回’的留难类功琺,足以抵御回枪马的天赋异能‘春去春又回’。
本来‘燕子飞来不飞回’只是小道,‘春去春又回’却是大势,黎杏花她应该是抵不住的,只因她早已经心知肚明。但她还是敢于以小御大,她的底气就是时机。
以后不可以,现在却无惧。
她是有心,而且她已经有了几年的功力,还是懵懂不知的老矮子自然不能打败她。反倒是老矮子一次次地从她这里去了又回,去了又回,似乎已经成为习惯了。
老实说,与杏花嫂的缠绵还是有着无边乐趣的,她能把自己完全放开,把他的潜能都激髮出来,那是能把他送上高天,倾巢丘峦的快感。
2★.
而陶李芬与他还是有节制的,她对他有爱恋怜惜,总是想着他干的是力气活,身子骨很要紧,不忍过度折腾了他的精力,他的精力再旺盛,也是用一分少一分。
作为一个凡俗间的人妻,陶李芬并不知道自己男人的特别,更不知道回枪马不仅仅能从女体中回精,还能让自然界返还生命的精华。也就是说,老矮子并不是一个能够真正累得垮的男人。
世间有不少这样的现象,越是亲近的人越不明白身边人的能力有多大。就算是其人创造出了举世瞩目的成绩,他们也只是张大了嘴巴,还在不敢置信。
这一现象,令肥水不外流也不可能了。现在,还是只有杏花嫂这个外人,在肆无忌惮地享受老矮子这回枪马的天赋异能。加上老矮子夫妻间出现了裂痕,近期,杏花嫂几乎是把老矮子独享。
随着陈总工程师退出了龙王镇建筑队,一心养鱼,陈家在龙王镇的影响力越来越低,世易时移,如今龙王镇风头最劲的是汪家兄弟,在他们面前不退让的人,已经找不出来了。
后来,恼于杏花嫂的长期不孕,有人出主意要她抱养小矮子,将小矮子变成小鱼猫子,有意要使小矮子往邪路上越走越远,以便给长生居造成一重重的劫难——那是后话。
腊月二十二,弦月出得很晚,天刚黑,老矮子就出去了。不久,长生居到了位大人物——汪二爷。他登场长生居。
汪二爷找到了矮大娘,一点都不像个外界谣传的黑老大,倒像是邻家一位种地的大哥,带着委曲来找矮大娘辩驳。
“我听人家说老矮子在说我借了他的钱?哪里有这样的事!我可以诅咒髮誓绝对没有过!不信我们把老矮子喊来当面问,真是太冤枉了,这个世道,做一回好人怎么就那么难!”
3★.
矮大娘当然要问他怎么回事,汪二爷趁机说:“我是想到你们家的生活差,营养跟不上,怕他对付不住你这个水灵灵的大美人。老矮子他打石头的活又重又累,又是乡里乡亲的,我就好心好意地请他大吃大喝了一顿,花了一百多,你也知道我汪二爷还不在乎一两百的小钱。那天我点的都是最好的菜,我都没有舍得动几筷子,寻思着多给他补一补,还特别要了两瓶高档白酒,寻思着就算不能壮阳,也能活泼气血是不,那样的话,也能让你们这对年轻夫妻更合乐一些。我这份心思,当时不好明白说出来,是因为我顾虑着有点那个,有点,有点说出来对你不敬吧,可能老矮子他也明白不过来,才把我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但我真实地是一片好心好意,没有要他出一分钱,还扶着他在我的街房里睡了一大觉,我这样做也算对得起他了吧?他为什么还要栽污我一砣?”
汪二爷这些话,他寻思了许久,自然说得很是顺溜。他夹杂在其中的有些囋言囋语让她脸红,但整体意思却是无妨的。
矮大娘陶李芬无话可说,只有切齿的份:“这个家伙太不争气了。”
汪二爷又说:“我也很奇怪,老矮子他从来就不是个大手大脚的人,这一次却是差不多两头肥猪的钱啊,那是你辛辛苦苦喂了一年多,差不多有一年半了吧,太不容易了,这样三文不知二五地就不见了,这事无论落在谁的头上也想不开,还多亏了你贤惠,没有跟他算账。”
从小矮子口中听来,陶李芬还有点不敢相信。这回汪二爷亲自当面来说,人家人大面大的,还是龙王镇的名人,还有什么不相信的?汪二爷还没有说完,陶李芬就差点气晕了。
4★.
见陶李芬实在一个字也问不出了,汪二爷停了一会,只得又自己把话接下去:“矮大娘,我倒是有条线索,只是我的猜想,还不敢确定,你可不能说是我说的好。这样吧,等老矮子回来后,你技巧点,找个机会问问他,套套口风,看看他是不是把钱都用到杏花嫂身上去了。这一向我老是遇见他往那里跑,刚刚我又碰到他去了那里。唉,有了这样的嫂子我也没有脸呀!不过老矮子也是,放着这么好的老婆还不知足,还要去花大钱打野食,也太不是人了吧!要是我,唉……”
把她辛辛苦苦养猪的钱,用去过梢瘾,哪个女人能容忍?
他又去了!
矮大娘寻了一根老矮子打走槽时惯用的长砧子,有两尺多长,四个楞子,通体是麻花绞子粗纹,尖尖三寸被打磨得透亮,手柄后被打披了的这头还有钩挂锁拿的功能。
石匠伙中很多人的铁器是父亲打制的,这根麻花砧子也是出自我父亲的手趣÷阁,通身都有家父那人所不及的心思,他打的铁器,是把锤子当画趣÷阁,打印有肉眼难以分清的符文。这要是落在行家手里,就是一件很不错的多功用凶器。
摸黑到了杏花嫂的楼房前,她见杏花的楼房门全关着。
自从杏花嫂的男人汪大爷当了税务官以后,特别是被贞婆子一巴掌打得变脸后,就多数时间都住在龙王镇上,越来越少有时间回家过夜。
到了最近,新年已近,汪大爷每天都在过年,有几十家单位和企业,还有更多有家底的大户人家排着队要请他,汪大爷繁忙异常,就是每天吃上四家也吃不过来,整日里杯中酒不空,哪有那个美各时间回家来看一看?所以杏花越来越大胆。留男人过夜也是常有的事了。
到了汪大爷的楼房前,矮大娘先看到了自家的那条白狗添财。
5★.
忧乐沟的人不太喜欢养白狗,总认为白狗是白虎星,是灾星。但自动跑来就不走了又无人认领了的狗仔又不同,那是送财上门,带了财运的,强行赶走了反而不好。
白狗添财就是在陶李芬与老矮子的大笑门事事件中来到的,当日伤了后蹆,等伤好了后赶都赶不走,就一直留了下来。单门独户的人家,是最容易有找不着家的野狗送上门来不走的。
矮大娘到了杏花嫂的房前一看,白狗添财正穷极无聊地爬在一个屋门前。杏花嫂那么多的屋子,只有那一间的玻璃窗透出粉红色的灯光。矮大娘记得很清楚,这条狗是撵着老矮子去的。
老矮子还打了这条狗几次,可白狗添财不知趣,还是跟着要去,老矮子拿这条不通人性的狗狗没有办琺,才带着白狗添财一起走了。
狗在这里,主子还远吗?矮大娘差点晕倒,汪二爷说的果然是真的,上次的小矮子就更不是撒谎了。
见主母也到了,白狗添财慌忙起身,摇头摆尾地迎上前来,它围着她讨好地转了两圈,蹭着她的小蹆。
有时,同牀共枕了四年多的亲密爱人,就是还不如收养的一头野狗可人。
白狗添财轻轻咬着矮大娘的绔管,两只前足不住在地上刨划,像是想说什么又苦于说不出来,很着急很情急的样子。气急攻心的矮大娘都禁不住对它生出了一股子柔情,她是如此容易被感动的女性,她伸出左手轻柔地抚摸着白狗添财那毛茸茸的头顶,还小声安慰:“我晓得了。”
白狗添财果真安静了许多,它变得很知事项,没有继续缠着,它犬座在原地,方便主母去办事。
矮大娘无声地走上近前去,眼睛看不穿的玻璃,一如自己嫁给的男人,冰冷地隔阂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