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046
辛牙从尤霁闻那儿知道了之前来找曲时儒的是他妹妹曲时爱。
曲时爱这个名字,他还是有点印象,原文《夺爱》里的神助攻,性格豪爽,相对的也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喜欢演戏,又没什么演技,倒是很有综艺感,性格吸了不少姐姐妹妹粉,也有不少人受不了她直率的性格无感甚至黑喷。
《夺爱》大纲里关于曲时爱的介绍并不多,辛牙就知道这么多点,后来又在网上搜了下曲时爱的相关资料,看到不少人在吐槽她的演技。
真有这么差吗?辛牙好奇的搜了段曲时爱的古装戏,看完之后,脸已经陷入了麻木。
果然,好奇心害死猫,他错了,不应该一时好奇去搜来看,为了洗洗心灵的窗户,辛牙又找了几段曲时爱的综艺片段。
看完再度感慨,上天给人关了一道门必回开一扇窗,曲时爱确实更适合各种搞笑综艺不适合演戏。
老实说曲时爱还是挺细心真实的一人,或许和生长环境相关,养成了不计较不争风头的性子,综艺表现不仅有梗还很照顾人,像个大姐大。
想起大雨那天晚上,曲时爱不顾形象大咧咧的站在门口,腿八字外开大岔、双手叉腰的以及冲过去拉门的模样,辛牙倒是对这女孩儿生了丝好感。
曲时儒接水的时候经过客厅,看他挺着还不是很饱满的肚子痴痴的笑,在原地呆站了会儿,回了房间。
辛牙的肚子开始凸显之后,他的性子似乎较之前柔软了不少,或许是切身感受到了孩子的存在和即将做父亲的紧张开心,有时候温柔的不像话。
有一次他在房间给孩子读故事,房间门没关严实,曲时儒在门口驻足许久,直到辛牙睡着,他蹑手蹑脚的进门给人盖上被子,借着床头暖黄的灯光摸摸肚子又掩藏着满心温柔和欢喜描绘着那张美好睡颜。
曲时儒时常想起在kill酒吧初次遇见辛牙的场景,他瑟瑟发抖的肩、怯弱莹润的眸无一不刺激着神经。
其实已经过去好几个月,曲时儒还是清晰记得初/夜那晚的事情,他手生,两个人都是第一次,弄了很久才让辛牙柔软,然而进去的时候,小男生还是疼出了满脸泪。
曲时儒自觉没有奇怪的癖好,却在看到小男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满脸潮红双眼湿漉漉的打着嗝求饶时,心里却生出了可怕的念头,他想狠狠的□□小男生、看他软成一滩水哭的更凶叫的更大声,最后到底是忍住了,结果第二天早上一睁眼,床的另一边早没了温度。
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
他时时反省自己的龌龊心思,又总忍不住去想,一边克制自己一边迁怒辛牙,随后想想,辛牙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自己的怒气呢?他什么也没做错,怀着龌龊心思接近他的人,明明是自己。
曲时儒回到房间又去冲了个澡才彻底冷静。
期末考试那天早上,雪下的很大,考试结束雪都没有停的意思,辛牙撑着伞和立吏走在雪地里,还没到校门口,就见不知道等了多久的靳温邺快速来两人跟前。
靳温邺对辛牙笑了下,去牵立吏的手,被立吏木着脸躲开了,靳温邺唇边的笑意变得苦涩,看他的眼神也越发后悔。
“听话,乖,我们回家吧。”
也不知哪个字戳到了立吏,辛牙见他撇开的眼迅速泛红,轻眨一下眼眶泪水就能掉出来,反应过来这两人可能闹了点矛盾,便挡在立吏跟前笑看着靳温邺。
“靳先生,我和立吏说两句,你先去车上等吧,等会儿我把人给你送上来。”说完身后的人猛地抓住了他的袖子,辛牙安抚的拍拍他手背。
靳温邺深深地看了立吏一会儿,最后无奈的回到车上。
辛牙按住立吏的肩膀,把伞朝他那边挪了下,“立吏,我说过,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给我说,闷着难受的是你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能敞开心扉,想必你也看得出来靳温邺对你的感情有多深,如果有什么矛盾,你们还是面对面说出来,这样避着也不是法子,你这是在折磨自己也在折磨靳温邺。快上车吧,这雪越下越大怪冷的。”
立吏红着眼眶抬起脸,定定地看了辛牙好一会儿,忽而笑道:“辛牙,我抱会儿你吧,我真的累了。”
他笑的比哭还难看,看的辛牙心里也一阵难过,立吏就是老爱闷着,年纪不大却总是心事扎堆。
辛牙张开双臂任由立吏抱着自己,脸埋肩上,不一会儿肩膀处的衣服料子颜色深了许多,怀里的人肩膀颤抖的厉害,抖的辛牙更心疼他。
“如果靳温邺欺负你了,给我说,我再不济也可以帮你揍他一顿。”立吏这样反常肯定和靳温邺脱不了干系。
立吏闷闷地“嗯”了一声,离开他的怀抱,垂着脸揉了揉眼,辛牙掏出纸给他擦鼻涕,送立吏上车离开。
在雪地里站了半晌,转身之际被突然出现在身后的人吓的脚下一滑,幸而白澄出手及时。
两人相对无言,辛牙看着他执拗的眼神,无奈叹息,想走到旁边去等阿七,却被白澄拉住了胳膊。
“为什么不收?”白澄鼻尖冻得通红。
“你在说什么?”辛牙不解。
白澄看着他的眼,确定他不是装傻,下颌线绷的更紧,“你不知道那些东西是我送的?还是你知道是我,所以不收?辛牙,那个老男人到底哪儿好?你喜欢他什么?钱?你要多少,我也可以给你。”
“原来那些东西是你送的吗?”幸好坚定了决心没有收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辛牙叫他没有理智的胡言乱语气笑了,拧了两下没挣脱束缚,妥协般摇摇脑袋:“这话该我问你才对,你到底喜欢我哪儿?你觉得我哪儿好呢?我长得也不怎么样,脾气性格也不好,除了成绩稍微拿的出看的过去,每一样好的,你说,你喜欢我哪儿,我改成吗?”
这话说的比之前还刺心脏,白澄咬紧牙关气红了眼,胸腔盛满了对曲时儒的愤恨和嫉妒,两人在雪地里对峙了几分钟,保安亭的两个大叔背着手在门口盯着两人好一会儿了,可能错以为他们发生了什么摩擦,又怕干起架,一直没放松对两人的监视。
辛牙早注意到了两位老大爷站姿不知在看热闹还是监视的保安大叔,正准备妥协,被白澄拽住去了一处人少的墙角。
背靠在墙边,辛牙下意识护住安安静静的肚子,警惕的扬起脸,不知道白澄要干嘛。
“辛牙,你长得很好看,你的性格很好,你的所有我都喜欢,可是——”被他那样的眼神刺的心脏狠狠一疼,白澄苦笑一声,“我真的就不行吗?嗯?”
“你是个优秀的人,喜欢你的人很多,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我这种人身上呢?”辛牙真的说累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这个执拗的大男生。
“可是我想要的人只有你,我喜欢的也只有你。”他激动的眼尾微红,像头克制不住痛苦低低咆哮的幼兽,“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
被拒绝的这段时间,白澄一直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他,不去看他,甚至为了填补会难受的空隙找了不少事情去做,可每当深夜,那张言笑晏晏干净的笑脸总是不受控制的浮现,好几次险些没克制住跑去看他,最后又在程绪矛他们的帮助下困住了自己。
如果知道喜欢一个人却不得是这么痛苦,白澄宁愿当初没有遇到辛牙,这样他还是会过着有条不紊的无聊日子,和朋友们打打篮球,关在实验室搞搞实验。
可惜没有如果,感情也不是说淡化就能淡化的。
对于白澄的执着,辛牙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后悔当初和白澄走的那么近,一开始察觉到他对自己有好感的时候就该保持距离,若是不自作聪明的撒了一个又一个的谎甚至出柜,或许白澄早断了对他的感情,两人也不会演变成现在这种处境。
这一切,他也有错。
“白澄,你现在……”
“你们在做什么?”
寒风混着雪花将男人低沉冷冽的嗓音送进两人耳中,辛牙冻得发僵的脸猛然一抽,也不知该庆幸终于能得以解脱还是感慨出现的这么不凑巧。
身着黑色长呢子大衣身形高挑的曲时儒出现在路口,他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冷白边细框的眼镜,一边解着黑皮毛绒手套迈着大步朝辛牙走去,没有看白澄一眼。
直到走到辛牙身边,曲时儒轻握住他冰凉泛红的手指,一路寻过来时堵在心口的怒气在触到冰凉的皮肤一刹那烟消云散,质问的话在喉间转了一圈最后化成一句:“这么凉,给你买的手套呢?”
辛牙讪讪的瞥了眼面色冷凝的白澄,被曲时儒这么亲昵的握着手,心里有些微妙,“今天出门忘戴了……”
曲时儒没再说话,脱下另一只手套给辛牙戴上,眸光沉静如水:“李姐已经在做饭了,我们回家吧。”
辛牙愣了下,“回家”二字蓦然戳中心窝,活了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听到“我们回家吧”。
他垂下脑袋,点点头,乖顺的任由曲时儒牵着自己往外走。
胳膊突然被拽住,辛牙顺势顿住。
走在前面的曲时儒折回身揽住辛牙的肩膀,眼含威胁冷冷地看着白澄,余光扫过握着辛牙胳膊的大掌,唇瓣轻启:“放开。”
白澄直直地迎上他的眼,没有怕没有退缩,质问他:“曲先生,我知道您。你真的喜欢辛牙,还是只是玩玩?”
辛牙下意识看向曲时儒,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也知道曲时儒的答案,但还是想听听看他会怎么回答。
曲时儒额角突突跳了下,他很清楚自己是喜欢辛牙的,初时对这种陌生的感情感到很茫然,如果不是尤霁闻一次次说这就是喜欢,或许到现在,他都只觉得自己对辛牙属于占有欲偏多。
“你觉得呢?”没有正面的回应,在没有确定辛牙对自己是什么看法之前,曲时儒不敢莽撞的袒露心迹。
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曲时儒在反问这句话的时候看辛牙那一眼让白澄确定了心里的怀疑,他自嘲的扯扯唇角,慢慢松开手。
曲时儒冷然掀唇,露出胜利的笑意:“你说喜欢辛牙,却让他陪着你在这样的天气下受冻,不知道你这份喜欢有多少真心有多少是没有得到的固执,你的路还长,人生不是只有爱情,还有许许多多有意义的事情。小孩儿,多做点实事,你将来会收获美好的爱情。”
雪花纷纷扬扬,薄雪覆盖的地面留下一串串脚印,曲时儒牵着辛牙走到路边,白澄站在不远处,看到男人绅士的打开车门,护着车门顶让辛牙先进了车,才慢悠悠上车关门。
也许男人说的对,这份喜欢,没有得到的固执居多,所以才会一直耿耿于怀放不下。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没胃口吃不下饭,状态又一直不对,抱歉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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