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闪电灭了,滚滚雷声也蓦然乍熄了……
屋内诡异地沈闷著,气压又陡然降至一个更低的冰点!
我困难地喘了一口气。
突然一道强烈的气流划来!
“嘶”的一声,榻上的纱帐直直落到地上──
我怔怔地看著床前那道银白色的身影,那张圣洁如莲般清隽的脸庞。
一时间,竟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只能傻傻地看著再看著──
“猫儿……这个答案可不行噢──只有我能治愈你的身体在来到这个世界时所受到的重创──”看著我目不转睛地盯著释迦,毗湿奴不悦地开口带著淡淡的威胁利诱。
重创……?
难怪自从我醒来,感觉人就只有半口气。
难怪之前释迦对我左进补右疗伤的,本还以为他借疗伤之名来占我便宜,现在看来真是错怪了他……
心里有些歉然,我怯怯地抬头望著他……
“三日後,治疗完毕,我来接你。”瞟了眼我身上留下的情欲痕迹,释迦淡漠地开口,银眸中流露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厌恶。
厌恶……?
我哑然失笑……
心中那点柔软瞬间灰飞烟灭……
“看来帝释天大人还真把我当成你从人界捡回的女娃,以为可以支配我的一切?”稳了稳摇摇欲坠的身子,我对他露出了一抹最灿烂的笑容,“不对──我应该叫你乾达婆大人才是……”
看著释迦瞬间眯起了瞳眸,我笑得更加灿烂。
殊不知,此刻我苍白不见血色的脸,和金眸中无意流露出一丝脆弱与哀伤的神色,还有这一身的青青紫紫斑斑血迹,都让这个自以为灿烂的笑容看起来无比惨烈。
“那你还想要什麽?一个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的女人。”他一字一句慢慢说著,清冽的银眸中嫌弃与厌恶已不加掩饰。
“那你又要什麽?一定要让我这个爬上了别的男人的床的女人回去?”他的话像闷棒一样锤在胸口,我努力保持著脸上的笑容一字一句地回敬,嘴角却已颤抖得快挂不住。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顿了顿,语气已有些不耐。
“是为了那个什麽神钥吧?”惨烈的笑容已经消失,我紧紧撇住嘴角,金色的双眸布满血丝,目不转睛地看著他。
我不是聋子也不是傻子!
他们刚才的对话已经再在说明,堂堂天帝会屈降尊贵围著我转,从头到尾都是另有所图!
只有我──
只有我这个傻子──会以为终於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能让我依靠的温暖。
“知道的太多对你并没有任何好处。”他瞳中的不耐瞬间冷却了下来,森冷的杀意隐隐浮现。
“我已经知道了,你又如何?杀了我?”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我满面嘲弄地看著他。
下一刻,一只冰冷的手猛然扼住我的脖子!
“不要试图激怒我──杀你,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
还是那如泉水般清澈的嗓音,还是那双柔软修长的手。
只是,原本滋润我干涸心田的泉水,如今已变成刺骨寒冰降我深深冻住。
只是,那曾经给我温柔抚慰的手,已毫不留情地加重力道准备结束我的生命。
看著那张曾让我怦然心动的绝美容颜,一股窒息的悲哀袭来──
终於还是到了这一步呵……
被他抓住……
被他杀掉……
我抬起头,给了他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轻说了三个字──
“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