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川闭上眼,双手搁在薄行泽颈后。
他现在易感期还喝了酒,就算是平时的alpha都不一定能有多冷静,他也是个普通人,此刻仍记得不要离婚。
可见在他心中离婚是多大的阴影。
他是beta,即便当年失败了也还是个beta,不在特定时期不会被信息素影响。
薄行泽就没那么好过了,本能驱使着他去寻找让自己舒服的信息素,从颈窝一路咬到后颈却什么也找不到,焦躁地几乎要疯掉了。
“在哪儿。”
祝川以为他要找东西,“什么?”
“给我,给我。”
书房里全是凛冽的清酒香味,祝川的针织衫和衬衫早已经回归自然,薄行泽焦虑的四处找寻,原本清冷冷漠的表情早已不复存在,被信息素氤氲透彻。
“你找什么我帮你。”祝川艰难仰头空出一点缝隙呼吸,又艰难地问出这句话下一秒就被他咬住嘴唇,“不许说话!不要离婚,不离婚。”
“不是离婚……唔。”
薄行泽蛮横地将他堵住,像个讨不到糖的小孩子无赖的四处撕咬,甚至将他按在了办公桌上,扫掉了一地的文件。
祝川见过他易感期,但从没见过他现在这个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疼,敞开双臂将他拥抱,“弄吧,随你怎么弄。”
薄行泽埋头,如同一只刚尝到鲜血的猛兽根本顾不上仔细品味,生怕猎物跑了似的大口咀嚼。
“疼。”祝川眉尖直抖,觉得自己快被他撕碎了,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打着哆嗦。
薄行泽低低哼了声,一处处去找埋藏宝物的地方,却怎么都找不到整个人都快焦虑到陷入疯狂,发泄似的一寸寸咬过去。
“别咬了……我是beta你标记不了,别咬……”太疼了,祝川指尖都在颤抖,被他托着走到次卧的一路都没松口,埋在他肩上颤着眼睛都红了。
声音破碎发颤,祝川抓紧深色床单的手指都要痉挛,“不能、你标记不了。”
易感期的薄行泽仿佛变了身的狼人,无论从那个角度来讲都大到无法忍受,他根本吃不下,哆嗦着被他抱紧无处可逃,只能勉力接纳。
一声声无法标记的提醒,完全没有迹象的信息素几乎逼疯薄行泽,他偏要标记!
颈后皮肉几乎撕开,细微哭腔在他耳里更大限度的催发了他体内尘封的兽性,吸吮血液里丝丝缕缕的药木香气味,满足地驰骋奔腾。
祝川睫毛湿透,如被雨幕击落的蝴蝶,颤着脆弱的羽翼求生。
指尖已经抓不稳床单,“轻……别咬,饶嗯。”
祝川从小养尊处优自然怕疼,此刻却不想躲,硬是吃下了由他兴风作浪。
薄行泽这么强大的一个人,严弦说他无所不能,连那些财经杂志都对他无比推崇。
这么一个坚强的人却有着最深的不安,祝川仰着头,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献祭品,让他从头到脚拆开,品尝每一寸,直到找到他想要的那个部分。
祝川再次醒来的时候才早上八点,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不记得什么时候入睡的,有可能是昏过去的。
他动了动胳膊,随即眉头便皱了起来,“嘶好痛。”
他一开口又愣了,嗓子像是被人用砂纸打磨过一遍,沙哑地像是重一点都能刮下一层血珠。
薄行泽这个畜生。
手机还在响,他忍着疼摸起手机接通,随即坐起身,“你等着我马上来。”
浑身上下没一块儿好地方,昨晚上的薄行泽说他是畜生都是美化过的,一边又一遍地活像是榫卯镶嵌,要把他钉实了才罢休。
后颈已经不像样了,恐怕被齿尖硬生生撕开也不管他是不是beta就往里注信息素。
他一遍遍哭腔告知没有信息素,自己是beta但他怎样都不肯相信,跟自己较劲似的拼了命去尝试,硬生生把他一个beta都标记了。
祝川从来没感受过什么叫标记,他连个发、情、期都没尝过,想象起来最多了做信息素排除那种感觉,结果完全不是。
那种完全不受自己控制,整个人陷入原始,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操控的感觉可怕极了。
他颤声求饶,可薄行泽不仅听不进去反而像是食髓知味了,到最后他本能的想逃离这场无休无止的酷刑却被拖回来以更加狠戾的刑罚告知他,不要想逃。
逃跑未遂的下场更可怕。
薄行泽估计是古往今来第一个把beta都标记了的人,不,畜生。
祝川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没成功标记,昨晚自己一定会死在那场刑罚之中。
他整个人都软绵绵地使不上力,一下床就跪在了地上,喘着气嘟囔骂道:“这世界上第一个被活生生弄死的总裁一定是我,他是傻逼我也是,一对傻逼。”
祝川从柜子里拽出行李箱还没摸到更里头的东西就闻到一股清酒味,带着冷冽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被标记后的身体有了记忆,祝川能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心里一凉知道在自己又要完了。
薄行泽看到行李箱时眼神就冷下去了,祝川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心说我都被你弄成这样了,还能上哪儿去?
“我没有要离开,你别怕。”
薄行泽走上前来一把将他抱在怀里,把头轻轻埋在他颈窝低声说:“门锁我改了密码,没有我的指纹你哪儿也去不了。殊易,谁都不能从我手上夺走你。”
“你想囚禁我?”
“对。”
薄行泽的坦然承认让祝川愣了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倒是忘了这个人本就是个疯批,只是因为太爱自己才百般忍耐把自己变得清冷禁欲。
“如果你要死了,我就陪你一起死。你休想先一个人走把我丢下来,没有你的世界我也不想待着了。”薄行泽埋在他的颈侧,声音很低很凉,带着无尽的疯狂。
“别说什么离开我比死在我面前更好这种话,你敢走,我一定比你先死。”
祝川整个人一僵,“你……你知道了?”
“是。”
薄行泽抱着他下楼,直到坐在他腿上嘴里被喂了一口粥祝川还没能反应过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你那天去医院根本不是见朋友,是去见徐医生?”
“嗯,乖张嘴。”薄行泽又喂了他一口粥,莫名享受起了圈养的兴味。
“谁他妈有心情吃,说完再吃!”祝川昨晚被弄得狠了到现在整个人都还有点恍惚,混混沌沌地跟被他的东西泡过一遍似的。
根本没睡几分钟就被吵醒精神状况本就差,只想窝在他怀里睡个天荒地老,但现在的架势,他以为是自己的事其实早已经公诸于世了?
“谁告诉你的?”
薄行泽也不瞒他,伸手抹去他嘴角的粥渍,低声说:“我想知道八年前的事所以问了阿姨。”
祝川心思敏锐,“你去江城那天?所以你一夜没睡跑过去,整天精神紧绷就是觉得我会随时离开你?所以一直恨不得在我身上装监控?”
薄行泽颔首,要在平时肯定会道歉,此刻却理所当然地承认了,“对。”
祝川本想骂他,可一张口却怎么都骂不出来了,他昨晚推算出来的那些到底还是错了,薄行泽要的不是信任,只是怕被丢下。
“傻瓜。”
薄行泽让他“骂”得一愣,祝川双手捧住他的脸,凑上去无比珍重的一吻,“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薄行泽刚想开口,就见祝川伸出手按在他的唇上,“嘘,我先说。无论你想说什么都先听我说完,好不好?”
“好。”
即便藏着怒意却还是百依百顺的架势,祝川心里又是一酸。
他还被半环在怀里,抽出手搭在两肩然后慢慢靠近,直到带着微微清酒气的呼吸与他交织在一起。
薄行泽喉咙滚了滚,手臂之下的肩膀绷的像是石头。
“你想不想听我那天跟易贤说了什么?”祝川故意把呼吸扑在他脸上,凑近了用微烫的脸颊鼻尖去蹭他颈侧的皮肤,发出轻轻地哼声。
“我不想听。”
“但是我想告诉你,你不想听就推开我。”祝川侧头,嘴唇已经碰到了耳朵,嘴唇开合之间似乎要将它含进去,却并没有,更让人焦躁。
薄行泽怎么舍得推开他,尽管不愿却还是轻吸了口气,“你说吧。”
再坏也不过多吃一碗醋,反正门锁密码改了,他怎么样也出不了这个门。
祝川咬住他耳垂,如一只深谙如何蛊惑人心的狐狸,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我告诉他,我很喜欢一个人。”
薄行泽攥住手,祝川仿佛没发现危险一般,仍旧不紧不慢地将字在口中焐热了,险些化了再吐出来。
“他不用对我很好,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可能都不用很爱我。”
薄行泽听不下去了,掐住祝川手腕的手劲几乎能把他骨骼掐碎,咬牙切齿地说:“别再说……”下一秒那张折磨人的唇便凑了上来。
舌尖轻扫,轻扣对方唇齿,一点点像是一个极度有耐心的老师般仔细教他怎么接吻。
“他连接吻都都不会,但我又舍不得骂他,只能惯着他。”
薄行泽原本克制回应他的动作倏地停了,祝川伸手扣住他的指尖慢慢收紧,在他将自己推开之前把他压在椅子上,跨坐同时俯下身低头靠近。
那双眼睛都红了,显然是以为他在当着他的面儿向另一个人“告白”,祝川忍笑叹了口气,“他特别难伺候,你说要不要让他再得意一次?唉,怕他尾巴翘上天就不听我话了。”
薄行泽看着他,“这样还不够吗?即便这样你还是要离开我吗?殊易,这是我能容忍的底线了。”
祝川心尖抽痛,连带着手指都有点发麻,他以为的吃醋之下掩藏了那么多的委屈,看似坚强冷漠的人其实满身孤独寂寥。
“原来全是你,令我思忆漫长。”
薄行泽没反应过来,祝川又说:“我说,只要这个人叫薄行泽。”
薄行泽这次彻底愣了,犹如一个木头人般直勾勾盯着身上人的脸,眼睛都红了还舍不得眨一下,脑子里飞速运转将所有的信息整合在一起,然后得到一个最准确的答案。
祝川看着他的眼睛,明确告诉他,“我喜欢你,无论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我都喜欢你。只喜欢你。”
薄行泽呼吸都要停了,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开口第一句话。
“不要白费心机,你出不了这个门。”
作者有话要说:薄总:没门!除非我妈补超跑,我知道干妈你们也想看【等一等,干妈是谁?管他呢。
妈妈,我要吃肉呜呜呜,我给你们个密码,琉璃仙境看门的,搞不好周六有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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