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看向秦盛，水汪汪大眼眸忽闪，“能和你一起去吗？我不想和你分开。”
墨瞳亮晶晶地满是期盼，像是星辰，映照着他冰冷阴暗的心墙，也一点点亮了起来。
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能让秦盛立即缴械投降的。
那就只有，她的不离。
为了把她留在身边，他不惜一切。
而今小美人心心念念要和他一起，他当然无法拒绝。
如果那个私生子知道什么，那就让他开口之前，死掉。
苏菀见秦盛盯着她看，眼神又开始变得复杂莫测，尤其是偶尔闪过一丝寒光，突然反应过来。
差点忘了。这个人身上秘密这么多，他这次去紫阳渊要办的事……
万一是什么机密。
怎么可能带她一起？
她也不想将来太子厌弃之时，还要将她杀人灭口，以防泄密。
“我就留在琳琅城等你吧。”苏菀立即改口。
秦盛回过神，从储物戒取出一枚黑白棋石，放在她的掌心，“我带你一起去。”
叮——
棋石闪烁，一道道阵纹围绕着她闪烁，又很快消失。
画地为牢（隐匿版）。
花费一个多月时间做好的新防御阵。
“如果是办什么机密之事，其实不用带着我。”苏菀十分从心。
秦盛的狭眸隐下了种种情绪，只剩下一片冷寂，“不算机密。万药门有一个漏网之鱼，我去杀他。”
嘶……
苏菀只感觉空气都冷了几分。
万药门之战，那可是秦盛在墨墟一战成名的大事件，东荒大街上随便拉三个路人，至少有两个知道。
那时秦盛已经逃离海兰，他低调潜藏墨墟，本也没多少人知道。
但万药门的掌门之子，在一次集会上遇见了那位白月光，竟然将人抢回去了。
当时秦盛不在。
也不知是去办什么事。
话本里没写。
只道，次日，秦盛灭了万药门，无一活口。
听说他那时动用了禁器，万药门的护山大阵，可是玄尊都奈何不了的东西，也挡不住他。
只是……
如今万药门已灭，掌门父子都死了，就剩一个活口，还要追杀。
一定要让万药门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这可……真是一个狠人。秦盛盯着她，“你觉得如何？”
“啊？”苏菀一脸茫然，“我觉得你……好厉害？”
秦盛墨瞳定定望着她，冷意都被小美人茫然无措的可爱表情吹散了。
她对他的残忍，遗忘只算最不值一提的。
偶尔他会难受，关于他们的一切，她什么都不记得。
但望着小美人现在呆萌的小脸，果然还是不记得最好。
那些烂事，他处理就够了。
她不必知道。
秦盛收回视线，低垂下眼眸，继续闭目修炼。
但下一刻，他感觉手被人攥住了。
秦盛一怔，睁开眼。
苏菀轻轻晃了晃他的手，小声道，“殿下，你别难过。”
“没有。”秦盛冷硬声音道。
苏菀小脸蛋上噙起浅浅笑容，“嗯，殿下那么强大的人，才不会难过。”
但你刚才，难过的像是天塌地陷。
苏菀突然想起，秦盛是一个大杀四方的凶神，但也是一个，没人心疼的十八九岁的少年而已。
看在他长得这么好看的份上，她可以借一只手给他。
安慰一下。
哄哄凶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