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门被人推开，来人清亮的少年音带着笑意道：
“价格好谈？那凌前辈能收徒吗？”
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龄，身形挺拔，墨发束了一个高马尾，活泼恣意。生的一张俊朗好容颜，剑眉星目，笑起来眉眼弯成月牙。
身着一袭金光闪闪的锦袍，腰间挂着一枚玉，刻有一个沈字。
沈家小少爷，沈有鱼。
苏菀觉得他的声音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
这就是刚才吆喝着卖剑鞘那位……
“你从哪弄的绿绮琴？”秦盛和他是旧识，直接问道。
沈有鱼好奇地瞥了一眼他身边的苏菀，笑眯眯道，“若是师父询问，自然言无不尽。凌前辈，可要收下我这个机灵的徒弟？”
秦盛皱眉，“一件地品灵宝换一个消息。”
“天品也不换。”沈有鱼扬起下巴，理所当然道，“什么宝贝能比师父值钱？”
苏菀愕然。你这话还真是一点毛病都没有呢。秦盛沉默片刻，道，“你说吧。”
“什么？”这下换沈有鱼惊呆了。
自从他们沈家和这位前辈合作开始，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拜师被拒。
这一次也没想过对方会答应。只不过是习惯性磨人，发挥他死缠烂打的优势，纠缠一番而已。
没想到……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沈有鱼二话不说，赶紧腾地一下站起身，给秦盛行了一个大礼，先把这事敲定了，免得他师父反悔，方才在两人对面坐下，道：
“绿绮琴是我上个月在墨墟琳琅黑市收的。梅前辈留下的本命灵器，虽然不过玄品，但想必萧家和不归阁会抢破头争当冤大头……”
说到这，沈有鱼突然反应过来，冤大头本人就在他眼前，赶紧从怀里掏出刚刚收下的储物袋双手呈上，笑容尴尬：
“咳……师父，没想到您要绿绮琴。早知道那我还卖什么？直接送给您就是了。就当徒弟孝敬您的，这天品灵宝还请您收回！”
“不必。”秦盛并不接，继续追问，“你对卖琴之人，所知多少？”
沈有鱼见他如此在意绿绮琴的来历，仔细回忆了一下道：
“他戴着面具，中等身材，声音也是乔装过的，听不出口音，特别谨慎。不过他有个特点，左手是假肢，虽然戴着手套，十分灵活，看不出异常。但是，这玩意儿可是我们沈家专卖的秘制法器，本少的火眼金睛岂能认不出来。”
“师父你要找他吗？我们家在墨墟也有商铺，眼线人手妥妥的。我帮你找！”
秦盛记下了特征，心底有数，淡淡道，“不用。”
“师父，你这就是不拿徒弟当亲生的了。师父的事，就是你亲徒弟的事。放心，我一定把这人查出来！”沈有鱼拍着胸膛保证，又将那储物袋直接扔在桌上，笑道：
“一件玄品灵宝而已，本少只嫌送的寒酸，师父就别和我客气了，把这两件宝贝收回去吧。”
秦盛被他吵的头疼，“算送你的。今日之事保密，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们沈家的人也不要动，以免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