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本应该热闹无比的巴尔蒙克市变得冷清，若不是街道上还有些许人群走动，恐怕会被不知情的人当做是一座死城。
原因自然是昨天晚上的大爆炸，以及旧城区内炮火连天的战况，吓得不知道多少人一夜未睡，第二天早上就算听到迈伍德市长宣布解除警戒也没那个精力出门了，大部分人都在家请了一天假。
至于会不会被算作是旷工……
得了吧，整个商业街大半的店铺都关门休息一天了，别说是老板，连那些管理人员也都在家里面呼呼大睡，谁管你旷不旷工啊！
当然，也有一些岗位是必须有人坚守的，比如码头之类的地方，还有就是像范特赛尔先生这样由超凡者开设的店铺了。
不过令夸那林感到意外的是，迈伍德市长解释这次事件的乱像时居然会扯到旧贵族身上去，无论是第三号工厂大爆炸还是旧城区剿灭战，全都是反对工业化的旧贵族势力搞的鬼。
也就是当初反对老国王让法兰克斯进行工业改革的那群贵族（贵物），因为他们所拥有的大部分土地被收归国有，而打算密谋叛乱，结果被老国王暗中搓出来的早期热武器军队艹到渣都不剩。
然后他们的所有土地都被收归国有了，连贵族之名也被剥夺。
最后逃亡国外的逃亡国外，隐姓埋名的隐姓埋名，还时不时的成为超凡势力在法兰克斯国内搞事情时的背锅侠。
类似某带清时期的朱三太子。
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被拉出来鞭尸一次，属实是遗臭万年了。
“为什么啊……为什么会这样……这怎么可能……”
古董店中，范特赛尔先生在书房里来回渡步，就像当初听到特搜局高层里有内鬼一样，整个人又陷入到了魔怔的状态。
“先生又怎么了？”
“不清楚。”
远处的夸那林与蒙娜一问一答，显然他们也不清楚范特赛尔为什么会这样。
关于昨晚的事情，两人也差不多相信了夸那林的说辞，毕竟他的设定还是初出茅庐的‘普通’超凡者，能够战胜兽化人·赛格也是因为占得先机不知陷阱还有打不死这两点，最后抽出兽化人·赛格血液里的基因使其弱化才杀死了对方。
至于得到超凡生物基因的事情夸那林并没有说。
因为说一半藏一半并不在说谎的范畴中，所以他说的每一句都是真的，蒙娜根本没有察觉到夸那林掩盖了很多重要的内容。
至于昨晚自己身体的异常，夸那林以自己的[肉体再造]能力为由糊弄过去了，就说是为了打败敌人和强化自己，一不小心抽那些兽化人的基因抽太多，导致身体受到了影响，之后用[肉体再造]能力稳定下来就没事了。
嗯，他说的句句属实！
当然，这里省略了双方互相试探的几千字内容，夸那林可以说是绞尽脑汁的去绕过蒙娜的测谎机制，才勉强通过范特赛尔先生与蒙娜的‘拷问’。
第二天，也就是现在，范特赛尔先生去特搜局开了一次会之后，回来就变成了这失魂落魄的模样，仿佛做生意的时候亏了一个亿的表情。
“不过老爹好像说过……昨天晚上是打算出去大赚一笔的，还带上了夸那林你之前使用的那种密仪制作的道具，能够有效的克制兽化人。”
“道具？”
夸那林想了想，好像是范特赛尔先生使用的粉色小球吧，他在楼顶上奔跑的时候有远远的看到，那些接触到粉红色雾气的兽化人一个个都跟中了自己陷阱的兽化人·赛格一样。
只不过赛格抗住了，而它们没抗住。
毕竟谁叫这群兽化人的基因模板都是狼，是嗅觉无比灵敏的犬科，但凡里面有只老鼠或牛基因的兽化人也不至于这样。
“……嗯，道具的话倒没什么，主要还是那个‘大赚一笔’吧，看老爹空手回来就知道，他肯定什么都没拿到……”
夸那林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的范特赛尔突然大吼了一句。
“是啊！！！！”
然后转过身向夸那林一步一步的走来，对着特搜局破口大骂：“那群趴在雄狮背上的吸血虫！懒鬼！罗慕路斯大澡堂里的海绵！在色雷斯卖马尿的蠢货！他们居然……居然说……什么都没有！他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屁！老爹我才不信呢！”
“……”
夸那林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不由自主的撇过头去，眼神逐渐心虚起来。
好在这一幕并没有被正在痛骂特搜局的范特赛尔先生看到，不然又要上演一出长达数千字的拷问流程了。
…………
砰！
“这是怎么回事？！”
国王弟弟·弗拉兰大公双手猛拍在会议室的桌面上，脸色铁青的看着报告中那几近为零的收获所得，而他面前的其他人也是这样的表情，特别是昨天死了儿子的卡宾大公（罗德兰的父亲）。
“为什么……会这样啊……罗德兰……我对不起你……”
居然连掀桌子复仇都没有得到一点收益，一想到自己那死去的儿子，身上各处被贯穿的伤口，卡宾大公一时间竟悲痛得晕厥了过去。
“快！先带卡宾大公去医疗室！”
“诶……他应该在家里好好休息的，而不是来这里看这些晦气的东西。”
“该死的杯教……”
在场的所有人对卡宾大公的遭遇感到同情，特别是几位同样死了儿子的更是感同身受，不过他们的承受能力更强一点。
再将卡宾大公带出会议室后，众人再次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报告单，将这次行动的牺牲与物资损耗单子拿开，露出那可怜巴巴的收获单子，除了一大串杯教徒的尸体和一些在超凡界烂大街的秘典外，啥都没有。
仿佛在他们开始行动之前那些杯教秘密据点里的东西就已经被人搬空了。
如果在场的有去过遥远的东方大陆，就应该知道一个成语，可以用来形容他们这次的遭遇，那就是——【雁过拔毛】，而且还是不留点余地的那种！
本来他们猜测是杯教提前将这些东西转移了出去，但在圣歌夫人的预知能力中，他们开始行动之前，旧城区中的所有杯教结社包括[圣餐会]在内都是完全没有任何准备的。
而在开始掀桌子行动的时候圣歌夫人为了辅助各部队的指挥，没有那个余力去预知那些杯教的秘密据点。
结果等事情结束后，什么都没了！
那些杯教储存起来的珍贵灵性素材和道具以及秘典，都被不知道什么人搜刮走了！
而圣歌夫人的预知中还只看到一群看不清整体的小小黑影拿走的那些东西，还tm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
即使涵养再好的贵族也忍不住想要破口大骂，其中有着多年军旅生活更显**气质的路易斯大公更是对着那个神秘的小偷一口气骂了老长一段（内容可以参考《扎波罗热哥萨克给奥斯曼苏丹的回信》）。
“……”
听着众人的谩骂，圣歌夫人坐在一旁老神在在的喝了口茶。
其实她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看到了，无论是夸那林的兽耳人形态，抢夺兽化人体内的基因，还是在旧城区内到处润东西的人偶少女们……
她全都知道，但她是不会说的。
毕竟这些是那位伟大巨神起步的第一桶金。
至于特搜局跟杯教在这次事件中的损失……
这个嘛，杯教损失多少与她无关，特搜局毕竟家大业大，亏一次也不要紧，又不是什么伤筋动骨的损失，肉痛一段时间就过去了。
所以……
‘咻——’
真是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