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下班时间了,我先走了。”
陆蕊蕊对昨日罚站的事心有余悸,刚刚又给慕萤雪捣乱,所以心虚的急忙拿起包包离开了。
慕萤雪急忙整理起地上的文件来。
一只黑色的皮鞋踩在了她要捡起的文件上面,她抬起视线,入眼的是男人黑色西装裤包裹着的逆天长腿,擎长的身躯,是司玄霆,他面色冷冷的,好像永远不会有除冰冷之外的任何表情一般:
“总裁,你踩着文件了。”
慕萤雪扯了扯,男人没有松脚的意思:
“陆蕊蕊故意弄翻的文件。”他看见了。
“我知道,中午我没答应帮她忙,所以她故意给我使绊子害我加班。”
他不抬脚,慕萤雪害怕把文件弄坏了,只能放弃拉扯,蹲在地上,司玄霆看到她背上的衣料即便在空调下也被汗湿透了。
“你觉得她过分吗?”他的声音从头顶飘下。
慕萤雪咬了咬牙,没答话。
男人看她沉默不语的样子,抬了脚:
“我猜对了,你觉得她过分。”
慕萤雪急忙将那份文件捡起来。
“猜对了如何猜错了如何,她始终是我表姐,是我的亲戚。”
“我没有说陆蕊蕊不该这么对你,你会有今天,完全是你自找的。”
慕萤雪收纳的动作一顿,错愕的仰头看向他。
男人转过身,给了她一个矜冷的侧颜,掀了掀冷唇:
“陆蕊蕊甚至陆家为什么会如此对你,那是因为你所表现出来的行为让他们觉得这样对你没问题。
如果你一开始就强硬的反抗,他们如今根本不可能欺负你。”
慕萤雪紧紧的攥住了手中的文件,高中时候的她也是天真烂漫的女孩,可是一天之间,一切都变了,她沉浸在父亲死亡母亲疯掉的痛苦里,只知道舅舅一家是自己最后的依靠,拼命的抱住这根最后稻草,哪里还知道反抗:
“你觉得我是自作自受?”
司玄霆拔腿离开了文档室,只留下清冷的声音:
“我是在教你,现在开始改,为时不晚。”
慕萤雪清莹的眸子睁大了一圈,望着走远的男人高大的背影,不断回想着他的话。
改?
“萤雪,你好了吗?”陈桦走了过来询问的声音,才将慕萤雪的思绪拉回来。
“差不多了。”
陈桦进来查看了一圈,点了点头,走近慕萤雪的身边小声道:
“你刚刚没惹总裁吧?”
“没有啊?”她只是很他说了几句话而已:“怎么了吗?”
“不是,我刚刚去检查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总裁说什么打折她一条腿,担心是你惹到总裁了,没有就好。”
慕萤雪心里咯噔一下,他要打折谁的腿?
慕萤雪第二天才知道,司玄霆打折的是谁的腿。
早上她来上班后,表姐陆蕊蕊迟迟没有到,直到十点,陆蕊蕊依旧没有一个电话来请假,慕萤雪打电话过去询问,陆蕊蕊昨天回家的时候,被人半路敲了一棍,左腿骨折如今正在医院。
她才赫然想起桦姐所说的,总裁要打折谁的腿这件事。
左腿?
陆蕊蕊昨天下班时候就是用左脚勾翻了文件,害自己加班到十点,十一点才到家。
慕萤雪握着手机站了起来,今天她穿的不是平底鞋,虽然跟不高,但是脚指头依旧有挤压的感觉,脑海里蓦地就想起来一件事:
表姐被司玄霆罚站过。
罚站之前,她去送水,司玄霆看出她的衣服被表姐换成了湿的。
慕萤雪还想起表姐第一次进司玄霆的办公室,被泼成了落汤鸡出来,委屈的都哭了。
理由很牵强的是说表姐着装不正经。
如果只是着装不对,指出来就是了,何必泼湿一个女孩子的衣服?
他……
慕萤雪想到这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他求证。
经历过两次误会,她觉得有些猜测还是当面说清楚问清楚。
她第一次不是因为他主动吩咐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进去后,司玄霆抬眸瞧了她一眼:
“有事?”
慕萤雪走到他面前,这个男人的清冷模样光是看到就让人不敢造次,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直到他再一次抬眸,眸光中带着些许不悦:
“没事就出去。”
慕萤雪沉了沉眉,目光落在他搁在桌上的指节上,不敢看他的眼睛:
“我表姐的腿,是你让人打断的吗?”
司玄霆原本在翻阅文件的指节停住,签字笔随后被他放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的?”他只让人打折陆蕊蕊的腿,陆蕊蕊并不知道是谁干的,更加不可能知道是他下的命令。
“昨天桦姐听到你打电话,今天我表姐没来,我才想到的。”
原来是这样。
司玄霆交握了双手,看着她低敛着眉眼,以为她到他下过这种命令后,又觉得他可怕:
“你跑来质问我,是想为你表姐伸张正义?让我赔偿医药费还有她的精神损失费?”
“不,我是想问你,我表姐罚站的事,也是因为我的原因吗?”
男人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慕萤雪继续说道:
“还有那天你泼她水的事,也是因为我吗?”
男人咧唇轻笑了下,他做这些并没有想过告诉她,只是她自己猜到了,他也不至于否认:
“如果我说是呢?”
那看来她猜的都是对的了,泼水,罚站,打断腿,都是因为表姐欺负自己,可是表姐欺负自己,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她丈夫的朋友而已: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心里升起的浅浅涟漪让她不安,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
为什么?男人看着她羸弱的身形,他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受欺负,他心里就不爽:
“觉得你太蠢,太笨。
随便一个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你不觉得你很丢少淮的脸吗?”
明明有能力反抗,却选择忍受,不是蠢笨是什么。
而可恶的是,她在陆家能忍,到了霍家,就要求尊严要求自由了。
慕萤雪听到他说的理由,原本纠结着绞衣角的手指慢慢的松开了:
“以后不会了。”
“是吗?”司玄霆睨着她眼神淡漠:
“是不希望我再惩罚陆蕊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