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辅骠骑兵团成员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有一天被自家的友军击毙50多人,更糟糕的是自己家的团长还被友军一发子弹给解决掉。
作为对手的法撒联军成员同样也没有想到,俄罗斯步兵竟然对自己家的骑兵都能够下得去手,这双方的恩怨得有多大啊!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基里阿科中将在命令完自家的步兵痛击自家友军之后,竟然还能够没心没肺的笑出来,这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狗俄奸!
……
得益于“联军之友”基里阿科中将的“助攻”,原本想要依托空心方阵对骑兵部队进行防反击的突击旅在博凯斯少将的命令下放弃保守的战术。
骑在马上的博凯斯少将举起了手中的指挥刀将刀尖指向了电报山高地下达命令道:“全体都给我听好!”
突击旅的所有士兵在听到博凯斯的这道命令之后,果断脱下了背囊轻装上阵。
“我不管你们的前方是队友还是敌人,你们的任务就是给我冲向高地将那群狗娘养的俄罗斯人打倒!队友倒了,自然会有后续的医务人员来将他们送到后面!你们只需要给我一股脑的冲向那里就可以了!听清楚了吗?”博凯斯少将声音洪亮地说出了与坎贝宁爵士意思大体相同的话。
“明白!”位于前排的突击旅成员同样也异口同声地回应博斯凯少将。
“给我冲!”
随着博斯凯少将的一声令下,突击旅的全体成员以纵队为单位向电报山高地发起进攻。
枪声此起彼伏响彻在战场上,米涅枪发射后产生得的白色的硝烟弥漫在战场上,遮挡了朱阿夫团士兵的视线,使之无法看清楚电报山高地上俄罗斯士兵,只能够凭借模糊的记忆判断出电报山上俄罗斯士兵大致位置对其射击。
即便如此,仍然有不少俄罗斯士兵倒在地上。
460、426米、382米……
朱阿夫团与撒丁尼亚猎兵团的士兵一边匀速行走,一边从背包用掏出早已定量的封存米涅弹,用牙齿撕开包装之后将黑火药倒在里面,然后将米涅弹头放入枪管后,用推弹杆将米涅弹压实后,扣动扳机。
短短的100多米距离足够一名熟练的朱阿夫团士兵向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国士兵发射两枚子弹,骁勇善战的俄罗斯帝国军队还没有对法兰西帝国造成什么伤亡就已经被突击旅的子弹与大拿破仑炮吓破了胆,更不要说他们的阵营中还出现一位“联军之友”。
在法兰西帝国的火炮与步枪的攻势下,失去团长的基辅骠骑兵团首先陷入了崩溃,他们开始不听指挥的向后逃窜,企图尽早脱离这个战场。
骠骑兵团的崩溃就像是第一个倒下的多米洛骨牌一般对电报山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国的士气产生了毁灭性的打击,莫斯科团、明斯克团同样也忍受不了被动挨打的局面,对基里科夫中将完全失去信心的士兵开始不由自主的向后撤退。
“回来!不要跑!你们这群懦夫!你们还是不是帝国的军人了!”半醉半醒状态下的基里科夫中将大声怒斥眼前的这群胆小鬼,此时的他丝毫没有意识到眼前的这场败局的主要原因不在于部队本身,而在于基里科夫中将自己。
如果不是他接二连三的打击驻守在电报山高地上的俄罗斯帝军队的话,三个团(明斯克团3000人、莫斯科团3000人、基辅骠骑兵团1000人)将近7000人也不会这么快就被法兰西军队击垮。
可怜的基里科夫中将只能够眼睁睁的看着一队接着一队的俄罗斯帝国军人舍弃自家阵地向后撤离,丝毫没有将他这位阵地指挥官放在眼里。
如若不是依旧还算忠心的明斯克团团长的话,基里科夫准将恐怕就被直接丢弃在电报山成为联军不对俘虏的第一位高级军官,通俗来讲就是尼古拉一世的耗材。
浑身沾满了友军鲜血的明斯克团团长来到了基里科夫中将的面前态度诚挚地对基里科夫中将恳求道:“中将阁下,兵败如山倒!我们还是跑吧!有生命就有希望!(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可是,缅什科夫亲王要我看守好这里,这才过去了一天就已经失守……”事到临头的基里科夫中将再一次展现出了懦弱的性格,害怕被缅什科夫亲王送去军事法庭的他犹豫到底要不要跟随部队一同离开。
“中将阁下,我无法预料您在这一战过后是否会被缅什科夫亲王惩罚,但是我可以肯定的一点,如果您现在不跑的话,等一会儿就没有什么机会跑路了!”明斯克团长直截了当地对基里科夫中将回应了一句,而后指了指正在爬坡的法兰西军队。
基里科夫中将看了一眼快要爬到半山腰的法兰西军队,想起了俄罗斯帝国与法兰西帝国在拿破仑战争时期结下的仇恨,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快!快走!”
刚没走两步的基里科夫中将感觉一阵头晕目转,之前在木屋大肆饮酒的恶果在一刻彻底显现了出来,站在一旁的明斯克团长只好派遣了两名士兵将基里科夫中将架起后逃离电报山高地。
突击旅加快了步伐冲入了第一道战壕中,而后一部分士兵占领了整个电报山高地,并将法兰西与撒丁尼亚两国的国旗插在了阵地上,另一部分士兵则继续向着基里科夫中将所在的方向发起冲锋。
为了掩护大部队撤退,一个营的士兵选择了自我牺牲为俄罗斯帝国保存有生力量而断后,这些视死如归的俄罗斯士兵在他们的营长带领下排成了两排纵队向追来的突击旅发起冲锋,双方鏖战在通往塞瓦斯托波尔的小道上。
鲜血染红了道路上的泥土,几百位俄罗斯帝国士兵被兵力远胜于他们的朱阿夫团士兵全部消灭,从始至终没有一位俄罗斯士兵投降。
当博斯凯少将从电报山高地下来之后,看到了眼前这群宁死不降的俄罗斯士兵表情不由得庄重了起来。
“将他们好生安葬吧!他们是一群值得尊敬的对手,只不过是遇到是一位不值得托付的将领!”博斯凯少将对身旁的朱阿夫团士兵下大了命令道。
“是!”朱阿夫团士兵对博斯凯少将回应了一句。
随后,博斯凯少将重新返回的电报山高地同高地上的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我已经将电报山被占领的消息告诉了佩利西耶总司令。相信要不了多久,佩利西耶总司令就能够收到消息!我希望你们的部队能够尽快调整好状态,迎接下一场战斗!阿尔马并不是终点,而是我们征途的起点!”博斯凯少将神情庄重地对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说道。
麦克马洪准将与巴赞准将立刻向博斯凯少将保证,他们的部队依然可以继续战斗下去。
……
同博斯凯将军不费吹灰之力占领电报山高地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库尔干山攻势,在战线的左端,由科林.坎贝宁爵士、乔.布朗爵士、剑桥公爵、德.雷希.伊斯文爵士率领的高地旅、第一师、近卫师、第二师的部队在拉格伦司令的指挥下,朝着库尔干山以不同的方位对其发动了一次又进攻,其中进攻最猛烈的一支部队当属正面强攻的高地旅。
短短的半个小时时间里,将近500名不列颠士兵殒命于进攻多面堡的道路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被火炮炸伤。
当然了,身为防守方的缅什科夫亲王同样也不好受,训练有素的英国士被火炮一次次击退的同时,也在以强悍的火力与顽强的意志对俄罗斯军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反击。
时间又一次过去了20分钟,坎宁贝爵士总算率领着高地旅抵达了距离多面堡不足到30米的山坡,山坡上的葡萄藤与断茬树丛成为不列颠军队极好的遮蔽物,这使得不列颠王国总算有了一丝喘息之机。
不过,缅什科夫可不会给高地旅这个机会,他要亲自率领部队击溃这股顽强的高地旅士兵。
正当缅什科夫亲王想要率领喀山步兵旅反攻的时候,缅什科夫留守在临时指挥所的副官出现在缅什科夫的面前,并且向缅什科夫告知:来自电报山高地的传令官,现在已经在山顶的临时指挥所等待缅什科夫亲王,他说有要紧的事必须当面向缅什科夫亲王汇报。
“你们不会将他带到我这里来吗?”缅什科夫亲王大声怒斥着死板的副官。
“我这就去……”副官转身想要返回临时指挥所将传令兵带到缅什科夫的面前。
“算了!我自己亲自去一趟吧!”
缅什科夫只好匆匆返回临时指挥所,不过在临行之前,缅什科夫特别向喀山步兵旅下达了死守指令。
返回指挥所的缅什科夫同负责传令的骠骑兵会面,基辅骠骑兵向缅什科夫亲王汇报了电报山高地失守这件事。
听到电报山失守消息的缅什科夫亲王整个人都懵住了,就像是被人用一根木棒砸在了脑袋上一样,无力感与眩晕感涌入了他的脑袋。
站在一旁的骠骑兵见到左摇右晃的缅什科夫亲王慌忙将搀扶防止缅什科夫亲王摔倒,过了一会儿,缅什科夫亲王才恢复过来,反应过来的他瞪大眼睛对眼前的传令骑兵大声嚷嚷道:“你再说一遍,电报山到底怎么了!”
“司令阁下,电报山现已失守!基里阿科中将已经率领着部队撤退到了塞瓦斯托波尔小道上!”传令骑兵苦笑着对缅什科夫回应了一句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丢掉了一处高地,而且还是对我们至关重要的高地!难道说法兰西士兵他们个个都会飞吗?还是说基里阿科那个蠢货又在战场上饮酒了!”缅什科夫亲王气急败坏地质问负责传达命令的骠骑兵。
“我们根本谁也没有料到法兰西军队会冒险从悬崖边爬上来,当我们发现他们的时候,法兰西的军队的人数已经是我们的两到三倍,而且他们的手中还有大炮,威力和您手里的舰炮大致相同,所以我们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撤退!”传令骠骑兵将经过基里阿科将军润色后的失守全过程说给了缅什科夫亲王听。
“你的意思是法兰西将他们的舰炮从悬崖运了上来?”缅什科夫皱紧眉头对传令骑兵询问道。
“可能并不是舰炮,不过它们的威力和我们的舰炮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