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第九军团军团长来说,勒伯夫准将的威胁十分奏效。
没有人能够抵挡住巴黎正规军的进攻,特别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第九军团军团长敏锐地发现了自己周围士兵的状态,跟随在他身边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在看到路障外严阵以待的正规军之后,双腿止不住的战栗了起来。
这群身处在蜜罐之中的有产者武装的战斗力根本无法同眼前的正规军部队相媲美。别说让他们同正规军抗衡,就算让他们打一打手无寸铁的穷鬼,他们也能闹出接二连三地笑话出来。
这样的战斗水平又怎么能够指望他们为卖命,恐怕正规军这边的枪声刚一响,自己手底下的这群虾兵蟹将就要仓皇逃跑。
第九军团长内心不由得怨恨起了国民议会,如果不是他们强硬让第九军团看守波旁宫,自己也不会同总统正面抗衡。
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20分,黑压压地天空中只有点点繁星闪烁,繁星之下以波旁宫路障为边界的国民自卫军与正规军激烈地对抗着,悬挂在街亭的风车来回摇曳。
“将军,你想好了吗?”勒伯夫准将的话语中透露出了些许的不耐烦:“我接到的任务是不惜一切代价接受波旁宫!如果你们不愿意离去的话,我们就要用枪送你们离开!”
随着勒伯夫准将的一声令下,正规军的所有士兵安装上的雷汞,他们左手拖着枪筒,右手紧贴着扳机。
“将军!你们没有胜算!”勒伯夫准将信心满满地说着。
装备了米尼步枪的正规军与只装备少量mtl1842滑膛枪的国民自卫军之间存在着较大的武器差异。
一旦双方开战的话,这就是一场显而易见的屠杀。
“将……将军,现在我们还该怎么办?”站在一旁的士兵用颤抖地声音询问道。
“你们愿意为国民议会而死吗?”第九军团长用平淡地声音询问在场的国民自卫军士兵。
除了少量的颤颤巍巍地“愿意”之外,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士兵都哑口无言。
“现在你知道我该如何选择了吧!”第九军团长对刚才询问他的士兵回应了一句。
国民自卫军士兵不再说话,整个国民自卫军都不想要同正规军硬碰硬的情况下,他们还怎么敢同正规军较量。
如果现在国民自卫军士兵的头上都有类似于钢铁雄心4的组织度的话,那么就可以清楚地看到国民自卫军方面的组织度已经变成了0。
在绝大多数国民自卫军士兵的心中,所谓的军事政变只不过总统与国民议会因为权力之间的较量罢了。
既然如此,他们为什么要为国民议会对抗总统呢?
“撤开路障吧!”军心不可用的情况下,第九军团军团长作出了正确的选择,他挥了挥手命令士兵撤开路障。
国民自卫军士兵在听到军团长下达撤销路障的命令之后,心中积压的大石头总算搬走了。
几名国民自卫军将阻挡在正规军面前的路障移走,勒伯夫同样也露出了笑容。
平心而论,勒伯夫实在不想要在巴黎进行火拼。
能够兵不刃血拿下波旁宫显然再好不过。
勒伯夫同样也挥了挥手,正规军士兵鱼贯而入。
国民自卫军士兵被正规军士兵直接缴械,许多陷入熟睡之中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同样也被正规军士兵叫醒之后缴械。
收缴国民自卫军武器的行动于凌晨3点结束,各式各样的步枪将近3000多支,全部堆积在角落之中。
手无寸铁的3000多名国民自卫军士兵同样也被正规军士兵叫醒集合。
“我会被送上军事法庭对吧!”第九军团军团长看着眼前这群国民自卫军士兵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本就变相发配到第九军团的他现如今又要面临军事法庭的局面,身处在他这个位置上,又有几个人能够真正做到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想做做的事情呢!
“不会的!”勒伯夫准将宽慰第九军团长到:“总统知道您的难处,所以不会为难您!您依然能够享受到双倍的年金!”
第九军团军团长当然明白勒伯夫的意思,总统这是要求他退休。
“退休好啊!退休就少了一大堆烦心事情了!”第九军团长强忍着内心的心酸,说出了“豁达”的话。
勒伯夫与第九军团长一直交谈到正规军士兵完全控制了波旁宫周围,勒伯夫挥手叫来了两名士兵,而后转头对第九军团的军团长道:“将军,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能否请您暂时离开部队!”
“我知道了!”第九军团军团长微笑着对勒伯夫的行为点评道:“看来你们已经有了万全之策!我要提前祝你们成功!”
临别之际,军团长叹了口气,他再次抬起头看了一眼高高耸立的波旁宫:“看来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重新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呼喊“皇帝万岁”了吧!”
“对此我不敢妄加评论!”勒伯夫准将对军团长回应了一句,而后补充道:“如果全体法兰西民众都赞同的话,我想总统应该会遵从全体民众的意见!”
“得了吧!全体法兰西民众?”军团长嘴角流露出了一抹不屑,“他们只会盲目的跟随!波旁也好,奥尔良也罢!”
在士兵的押送下,第九军团军团长消失在夜幕之中。
失去主心骨的第九军团在勒伯夫准将最新委派军官的领导下朝着圣丹尼地区移动,3000多名手无寸铁的国民自卫军完全无法对他们构成任何的威胁。
勒伯夫心满意足地看着眼前这个高大雄伟的建筑,随后转头对身旁的参谋道:“请您转告康罗贝尔少将,我部已完全接受波旁宫。途中无一人抵抗!”
“是!”参谋赶忙对勒伯夫回应了一句。
……
类似的情况不止在波旁宫发生,许多失去了军团的国民自卫军士兵在军队的强制要求一下纷纷缴械,然后由一名临时指派给他们的军官代为领导。
“革命”的巴黎国民自卫军在凌晨3点20分左右全部放弃抵抗。
重要街道与路口都站了一队正规军士兵,他们火把,背着新式米尼步枪来回巡曳,一些睡眠较浅的巴黎市民被街道传来的动静惊醒之后起身看到了窗外的火光。
心生好奇地的市民打开门窗将头伸了出去,当他们看了这群巡曳的士兵后,赶忙将头缩了回去。
这时他们方才意识到巴黎很有可能正在发生一场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是这有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凌晨3点30分。
呆在爱丽舍宫地堡焦急等待着战争部传来消息的热罗姆.波拿巴总算等来了巴黎第一师传来的捷报,第一师现已完全控制了包括波旁宫在内的政府组织机构。
“好!”热罗姆.波拿巴握紧拳头激动地说了一句。
控制了波旁宫、最高法院就等同于控制了整个法兰西的立法权与解释权,这场政变相当于完成了一多半。
现在只需要将巴黎城内的反对派全面逮捕,热罗姆.波拿巴就能够前往波旁宫庄严地宣告共和国进入一个新的篇章。
热罗姆.波拿巴立刻派遣瓦莱夫斯基向蒙托邦下达逮捕反对派的命令。
【这里的反对派不止“社会民主派”,还有围绕在热罗姆.波拿巴周围的多数秩序党,所有非波拿巴派人士都在热罗姆.波拿巴等人逮捕的行列之中。】
就在瓦莱夫斯基即将前往第一师指挥部之前,热罗姆.波拿巴特意将瓦莱夫斯基单独叫到了一个房间语重心长地说道:“堂兄,你能否帮我做一件事?”
瓦莱夫斯基疑惑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似乎有些不明白热罗姆.波拿巴的意思。
“是这样的!”热罗姆.波拿巴向瓦莱夫斯基道:“我希望你能够跟随军队一同逮捕梯也尔,然后在押运梯也尔的途中!”
热罗姆.波拿巴作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动作,其用意也就不言而喻。
瓦莱夫斯基惊诧地看着热罗姆.波拿巴,他试图劝诫热罗姆.波拿巴道:“总统阁下,贸然杀掉梯也尔可能会给我们的政权带来动荡!”
“我知道!”热罗姆.波拿巴点了点头,他当然明白现在杀掉梯也尔的后果,但是如果不乘着这个机会干掉之后,未来想要干掉他就更难,“杀掉梯也尔或许会给政权带来一定都动荡!如果让他存活下来的话,我们辛辛苦苦建立的政权迟早要毁在他的手中!梯也尔并不是一个甘心失败的人,面对现在的我们,他会像一条毒蛇一样耐心的潜伏下来。只要我们便宜透露出一丝软弱,他就会毫不犹豫的给我们来一口!这个该死的马基维利亚主义者!”
没有人比热罗姆.波拿巴更加明白梯也尔的破坏力,留下他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讲有一些好处,但是从长远来看,梯也尔的危害远远大于他所带来的政治好处。
“我知道了!”瓦莱夫斯基听出了热罗姆.波拿巴对于梯也尔杀之而后快的决心,他不在劝阻热罗姆.波拿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