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个个混吃等死，不黄都怪了！”
贾光明又叹了口气，苦笑道。
“行了，上去再说吧！”
铁军推了一把贾光明，两人顺着楼梯上了二楼，情况跟一楼一样，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50！“
“100！”
“你啥呀，就100！”
“你管我啥呢，比你大就是了！”
“别吹牛b，比谁大呀，我tm豹子！傻宝，你tm还不跑，想啥呢？”
斜对着楼梯口的会议室吵吵把火的，门敞开着，烟雾缭绕，影影绰绰看见一堆人围着会议桌，桌上是散乱的扑克。
一个烫发中年坐在桌上，两个站着的瞪着眼珠子，估计是玩骗三张（诈金花），仨人手里都有牌，其他人目前是吃瓜群众。
铁军他俩没出声，站在后面等他们玩完这把。
“我......我tm好不容整把大牌，为啥让我扔啊，我跟，100！”
憨憨傻傻的小胖子应该就是傻宝，尽管瘦麻杆说自己手里是豹子，他也没弃牌，一屁三谎，谁信啊！
不管叫骗三张也好，诈金花也罢，关键在这骗和诈上。
有的人从来不咋呼，上的都是大牌，这种人很少输，赢不了大钱，太透明，跟玻璃一样，保守型。
有的人不管啥牌，先不看牌，盲打两轮，当然了，睁眼的就得双倍跟，这种人往往死的挺惨，作死型。
也有的偶尔偷一把，看下面赌注多少定打法，或盲打或睁眼，这种人很聪明，赢多输少，见好就收，明智型。
最后一种是戏王，不管啥牌，全靠演，2、3、6能演出666的效果，雨里雾里，捉摸不透，这才是高手，暴富型。
傻宝这100往里一扔，吃瓜群众一起惊呼，桌上的卷毛可就犯了嘀咕，自己可真是豹子555，麻杆白扯，可这傻宝可不傻。
“来呗！打打假！”
卷毛不可能弃牌，笑着扔出去100，到了麻杆。
“我去，厂长也没跑，这把干了，全尼玛大牌！”
哦，这就是三舅了，铁军多看了两眼，面带笑容，看不透，明智和通吃其中一种，待观察。
“干就完了，死就死大牌上，100！”
嘿，麻杆也没跑，这牌有意思了，三家顶牛，死人的节奏。
傻宝冒汗了，一把就是一个月工资啊，牌按在桌子上，趴下再仔细看看。
“跟，跟了！”
傻宝手插进裤裆，扯出几张大票，又扔进去100。
“哇，傻宝出豹子了！”
厂长继续跟，麻杆咧嘴问道：“封顶就100啊？”
“废话，你tm挣多钱啊！”
厂长喷了一句。
“钻天猴，不行就扔吧，你那点提成这一阵也输差不多了吧！留点奶孩子吧！”
“哈哈哈，奶我也行，一天20，咱不贪！”
“妈b，我容易嘛！”
麻杆把牌一扔，伸手去看厂长的牌。
“别看！”
“我不说话！”
厂长还是让他看了，麻杆一拍桌子，一声我草，再不说话了。
“我，我继续，100！”
傻宝眨眨眼，哆哆嗦嗦又扔里100。
“三舅，看牌吧！”
终于能看牌了，贾光明忍不住了，开口劝道。
“光明来了，呦，这就是铁军吧？傻宝，这把让你了！”
厂长对铁军笑笑，跳下桌，跟铁军握手。
“三舅好，我是铁军！”
“让，让啥，你又没我大！”
傻宝把牌往桌上一摊，尼玛三个老k，天下第二！
厂长愣了下，呵呵笑了，把555亮了出来。
“傻宝，这就叫贵人相助，要不这点钱又被你套走了。”
“我草，本来指着买彩电呢，泡......泡汤了！”
“都散了吧！”
厂长喊了一句，搂着贾光明和铁军往外走，剩下的人一下围住傻宝，晚饭得赢家安排。
厂长办公室在最里面，推门进去，满墙的锦旗和奖状，展柜里还摆着奖杯，铁军扭头看了一眼贾光明。
“以前咱被服厂可牛着呢，比劳保厂活都多，现在重工业不行了，你三舅也成昨日黄花了。
对了，我叫李和，刚才那瘦子叫侯三喜，销售科科长，那傻宝是咱副厂长，大名叫刘宝！”
李和钻到后面的柜子里掏，嘴里没耽误说话，很快，拿出一盒铁桶中华放到办公桌上，贾光明一把抢了过来。
“行啊，三舅，还有这宝贝，大军，这个不会你也抽过吧？”
这个还真抽过，铁军笑笑，“上回逗你呢，我一学生上哪抽去啊！”贾光明对这个回答挺满意，把烟打开，扔过来一根。
“一人一根，剩下归我了！”
外甥熊舅，这都是带讲的，李和也不例外，从小惯到现在。
点着烟，进来一女的给沏茶，国营是不一样，都这奶奶样了，该有的排场一个都不少。
华子是好抽，铁军眯着眼感觉着，前世别的不说，烟酒茶这三样，铁军可从没将就过。
“铁军啊，听光明说，你想承包这破厂子？”
“三舅，机器我看了，正是好用的时候，工人也不赖，熟练的很，这就够了，剩下那些都是表面的，无所谓！”
“你和光明是老同学，舅不能坑你，承包简单，局里巴不得有人大头呢，可你咋管这帮玩意？”
“呵呵，三舅，你是说刺头是吗？”
“是啊！”
“有光明呢，他最会拔刺了！”
“我？嗯，对！”
贾光明想到那天铁军在舞厅的嚣张跋扈，手一哆嗦，赶紧点头称是。
“这样吧，咱先做一单，厂子这些工人心气起来了，舅也放心交给你俩。”
铁军笑道：“行，听三舅的，今天我俩主要看看设备和工人。月底，我进布料，到时候我把小样给你，咱再细唠！”
铁军推算一下时间，十多天，进料的钱应该能出来。
三人又唠了一会，贾光明不停看表，李和哪会看不出外甥有事，笑着说：“你俩还有事要办吧？”
“嗯，我班海军他妈快不行了，我俩说好下午过去！”
贾光明赶紧借坡下驴，站了起来。
“那行，你俩去忙吧，我也给他们开个会，这段时间好好保养下机器，再调配一下工种，收收心，准备干活！”
一直把两人送出大门，李和才掉头回去，贾光明一气开到秋林，进去买了一堆补品。
“光明，老太太都那样了，能吃这些东西吗？”
“吃个屁啊，这就是个意思，他家这些玩意估计都得堆成山！”
这不有病嘛，铁军懒得再说，扭头看带**箍的小老太太抓扔烟头的，贾光明一脚油门，往江边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