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后来,不知道是因为装满弩箭的冲锋弩已经用尽的缘故,还是由于伤重倒地的银衣卫几乎被屠戮殆尽的原因,石暴步步莲花之中,来到了耸然立于地面之上的陌刀前,单手一提,就将陌刀握在了手中。
随即他两脚一顿地,人刀化为利箭,向着离其最近的银衣卫电射而去。
与此同时,就见这名手持长矛的银衣卫毫无畏惧之意,两手一抡,一股浩瀚磅礴的气浪向着石暴急袭而来。
眼见着陌刀即将与长矛撞在一起的一瞬间,那把陌刀却倏地脱手而出,以远胜方才倍许之多的速度,向着前方的银衣卫急刺而去。
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石暴空无一物的单手冲着急飞而至的长矛戟指一点,整个人瞬即借力倒飞开去。
恰逢其时,只听“噗”的一声轻响,那名手持长矛的银衣卫被陌刀贯胸而过,随即其一干动作尽皆戛然而止。
一口鲜血狂喷而出之后,银衣卫仰天而倒,就地身亡。
时至此刻,石暴在空中轻轻一翻身,缓缓飘落于地,他转头看了一眼正待欺身而来的五、六名银衣卫,结果数人尽皆被其眼中透露出的一股睥睨之色所震慑,矗立当场,却是不敢再进一步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一名军官模样的银衣卫忽地长啸一声,剩下的一百多名银衣卫,立即向着百余米外的战马群中跑去。
与此同时,石暴两脚颠三倒四一错步,步步莲花之中,紧随众人之后,还未等追上众人,手中就再次浮现出了两枚石火弹。
结果只见其单手各自一扥拉环,石火弹随即带着风声向前疾射而去,爆炸之声随即在战马群与一众银衣卫之间轰响了起来。
而就在这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又是两枚石火弹翩翩飞入了银衣卫刚刚有所聚集之处。
登时之间,爆炸之声及其惨呼哀嚎之声再次大响了起来。
十余人在死亡之网中倒地不起之后,剩下的银衣卫犹若被厉鬼追身一般,猛然加快了速度,向着早已受惊的战马群飞追而去。
只是银衣卫们虽然尽皆是武功高强,轻功速度也是不同凡响,但在受到惊吓的战马群面前,却是显得稍有不如。
石暴举步向前之时,反手一招,将狙击弩取在了手中,随即冲着一名全力奔跑的银衣卫扣动了扳机。
喧嚣吵闹之中,猝不及防之下,这名银衣卫被一箭射中,随即在弩箭庞大至极的冲击力作用下,被带出了数步之远后,就此倒地不起,一命呜呼了。
石暴接着单手一招,取出了一枚弩箭,脚步不停之中,已是将这枚弩箭填入狙击弩滑膛之中,随即其将狙击弩平端而起,食指移动,“嗖”的一声,弩箭再次射中了一名向着右前方狂奔的银衣卫。
如此接二连三之下,小荒河北桥的外围区域,已是犹若修罗场般,尸横遍野,让人惨不忍睹。
石暴则是手持狙击弩越追越远。
当其看到数十名银衣卫终于追上了战马群,随即翻身上马,并在一个军官模样的银衣卫带领下,向着小荒山东侧方向而去的时候,其双眉微蹙间,脸上现出了一丝遗憾的表情。
不过,其略一犹疑之后,登即就两脚颠三倒四之下,向后急退不止。
来到小荒河岸边后,他没有片刻犹豫地跃入其中,随即像一条受惊的大鱼一般,向着小荒山北侧山体底部的水下山洞中急游而去。
当数十名狼狈不堪的银衣卫自北桥外围出发,快马加鞭之下,方方经过了小荒山的东部区域,堪堪就要沿着小荒河直奔南桥而去的时候,忽地自马队前方不远处的河岸上,跳出了两个小西瓜般大小的圆球状物事。
就在众人大感纳闷之下,一勒马缰想要一探究竟的时候,两个小西瓜般大小的圆球状物事猛然间轰然爆炸,而在烈火赤焰、炽热白光及跳爆石弹开始编织死亡之网的一刻,更多的小西瓜开始自空中凌空直击而下。
在这种全覆盖无死角的死亡之网的肆虐下,数十名银衣卫中,只有一人反应及时,于生死存亡之际,翻落于战马的腹部,躲过了第一轮的攻击,紧接着贴着地面一路侧滑入了小荒河之中。
此人短小精悍,一身军官打扮,水性似乎也是极佳,方入水中,就如一条鱼儿一般,摇头摆尾中,向着小荒河南桥方向潜游了过去。
当其自数米之深的水下,快速游过了十数丈之远后,忽地发觉身旁有一条比其还要大上不少的大鱼,正在正上方不紧不慢地跟随其游动着。
此时其正是到了憋换气的时刻,而在黑暗的河水之中根本就看不清这条伴其而游的大鱼,到底是何模样。
不愿多生事端之下,此人不由得放缓了游动的速度,却不成想,在其正上方的大鱼,似乎是跟定了他似的,竟然也是减缓了游动的速度。
甚至还在好整以暇地观察着他一般。
一种不祥的感觉开始在此人的身心之中陡然升起,其略作停顿之后,又开始向着侧上方游去。
不过几乎就在这同一时间,那条伴游的大鱼,竟像是瞬移了一般,再次挡住了他上浮的道路。
时至此刻,急需浮出水面换气的银衣卫军官,早已被憋得满面通红。
其眼中狠色一闪之后,就从腰部摸出了一把匕首,冲着上方的大鱼猛然直刺而去。
然而,让其大感郁闷的是,匕首刚刚刺出了一半,其背部就被一重物猛然重击了一下,随即其身体无法控制地向着水底急沉而去。
惊慌错乱之时,加之许久未曾换气,银衣卫军官下沉过程中,不由得“咕嘟嘟”喝了一大口水。
不过此人反应速度也是极快,凭借着其彪悍身体在生死存亡之中激发而出的最后一丝潜力,竟是以远超方才的速度猛然趁势向着水底急潜而去。
当其堪堪靠近河底之时,两脚使用千斤坠,稳住了身形,双手则是抠紧了河底上的泥石之物,竟然一路沿着河底斜坡向着河岸方向攀爬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