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地下空间之中无骨银鱼极多，只需在如今所在的河水之中探寻一番，若能发现这种无骨银鱼，自然也就可以初步判定，水潭之水，甚至暗河之水，极有可能也是与小荒河之水相互连通的。
假若真是如此，那么出入地下空间，倒是不必再像先前那样长途跋涉劳神费力了。
因为其在水中前行的速度比之陆地行走根本就是不遑多让，甚至还能更胜上一筹。
更何况在地下空间通道之中行走，七拐八弯高低起伏，还不知道绕了一个多么大的圈子，走了多少的冤枉路。
而通过水系之间的直连互通前行，说不定还能够大大缩短进出地下空间的路程，也并非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想到此处之后，石暴在水中微一愣神，辨明了一下方向，随即犹若久居于此的鱼儿一般，向着远处快速游去。
一盏茶的工夫之后，石暴再次从山洞河水的水面之上浮现而出，不过其双眉紧蹙，略显沮丧之色。
在其方才的一番探查之后，可以判定
山洞河水的确是与小荒河通过小荒山山体下方的一个巨大的通道，连接在一起的。
并且在其刻意观察及追踪之下，虽然遇到了一些貌似无骨银鱼的鱼类，却贴身一观之后，就能甄别出，这些鱼类不过是一种小荒河特产的荒野鳗鱼而已。
其中的一种荒野鳗鱼体型庞大，犹如水蟒一般，凶狠异常，并且能够释放雷电之力。
石暴猝不及防之下，也曾被一击而中，险至晕厥，不过其体质强悍无匹，自然是瞬息之间扭转败局，并且克敌制胜，反而将此巨大的荒野鳗鱼击晕了过去。
无可奈何之下，石暴也不由得不想到
地下空间水潭及暗河之水倒是极有可能属于一条单独的水系，根本就与这地表的小荒河水并无丝毫关联的了。
况且，小荒河与地下空间水潭及暗河之水的海拔高度，本就各不相同，各成独立水系反而是理所当然之事了。
不过，大千世界万物造化如此之奇妙，也是让其大为叹服，水系相距不过咫尺之遥，却是犹若天涯海角之远，无所关联，以致泾渭分明，判若鸿沟，各成体系。
由此再联想到修炼聚气术时的情形，丹田气海处的小气团通过奇经八脉之中的万千河流游走全身，最后万流归宗，回归气海。
貌似万千水系连通一体，此起彼伏，蔚为壮观，然而实际上却是难以判定，是否在身体的某一处血肉筋脉之中，也存在着类似地下空间中的水潭或者暗河之水一般的独立体系。
假若真是如此，他日聚气一术修炼有成时，若能一举将身体内部的大小独立体系融会贯通，合而为一，想必丹田气海之中的声势将会更为浩然磅礴。
如此一来，自然也就将聚气术的修炼提升到了一个崭新的境界，并奠定下一个坚实的基础了。
看来，在聚气术的修炼过程中，不仅要按照法则指引勤加修炼，而且还要尽可能寻找一个灵韵之气浩然浑厚的所在，同时也要调动神识，主动引导和发掘身体未知之处的潜力。
唯有如此，才能真正将聚气术的修炼推进到一个堪堪能与生命赛跑的快速成长阶段，以避免遭遇大多数修仙之人终其一生无法突破第一层寿元瓶颈的窘况。
进入山洞之中的石门之内，石暴很快就没入了暗河之中。
一路逆流而上，经过了足足一炷香左右时间的详加探索，石暴发现，暗河自拱形小桥处逆行百余丈后，抵达了一个几如水潭般大小的泉涌之处。
沿着泉眼方向再往下行，却是自黑古隆冬之中能够判断的出
泉涌所在的泉眼虽有十数个之多，不过小的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最大的也不过西瓜般大小，要想探身入内，一窥究竟，根本就绝无可能。
而河道之内，虽也有着一些石洞河岔，不过也尽皆是狭窄逼仄，无路可行。
如此看来，要想借助水系互通之力，从而寻觅到出入地下空间捷径的想法，自然也就无从谈起了。
不过，在以此想法为起始一探究竟的过程中，石暴倒是问牛知马，触类旁通，感悟极多。
这不仅体现在与聚气术以及磐体术修炼相关的问题探索上，也让其在神识海遭受重创的情况下，如何将四分五裂的神识海碎块融会贯通合而为一方面，感触良多，并有着切身的体会。
沮丧之余，石暴一想到地下空间尚未开启的石门，不由得脸上又生起了几许期待之色。
在快速疾行了半个多时辰之后，石暴再次回到了地下空间之中。
其踏入石门之内，微一犹豫之后，随即在石门右侧上方凸起的圆石上微微一扭，结果石门就在吱吱嘎嘎的声响之中，再次严丝合缝地关闭了起来。
石暴没有急着打开第二个石门，而是沿着地下空间查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异常之处后，其又来到了袁天淼的尸首前，蹲下身子，将此人周身上下细细搜索了一遍。
毫无所获之时，石暴不由得脸现失望之色，轻声骂了一句什么。
不过当其正要转身离去之时，似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住了身形。
接着其七手八脚地将袁天淼身上穿着的雪白色长衫脱了下来，微微一打量，当即就用手胡乱地扯动了几下，紧跟着又拿出破风刀在雪白色长衫上划割了数下。
结果雪白色长衫一如往昔，并无现出半点破损之态。
石暴微微一笑，当即将此物收入了储物袋中。
再接下来，石暴却是又将袁天淼无头尸体扒了个干干净净，随即用破风刀挨个向着扒脱下来的衣物划割刺戳起来，只是这些衣物尽皆经不起破风刀一刀之力，未过片刻之后，无一不是呈现出破烂不堪之态。
石暴站起身来，又盯向了袁天淼的脑袋，其毫不停留地上前一步，将毫无光泽的枯败头颅提于手中，随手就从袁天淼头顶高高隆起的发髻上拔下了一枚乌黑的发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