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暴看到此种情形,自然是大喜过望。
在练习剞劂刀法第一式力劈荒山的过程中,变得更加专心和勤奋了起来。
不过,随着练习次数的不断增加,他也逐渐地发现了一个问题。
利用手中的朴刀来修炼力劈荒山之时,无论是力劈枯木的练习手法还是妙劈蒿草的练习手法,基本上都算是到达了一个极限的状态之中。
因为这把朴刀虽然也是锐利无比,但是毕竟刀背较厚,导致此刀在劈砍目标时接触面较大。
故而在面对愈来愈细小的目标时,要想再达到一劈两半,并且整齐划一的程度,难度方面自然也就陡然增加了许多了。
石暴暗暗心想,这剞劂刀法第一式力劈荒山的修炼,显然是不能再利用劈木、劈草的修炼方法来进一步地提高了。
而按照剞劂刀法记载,要想将力劈荒山刀法修炼至大圆满境界的唯一终极途径就是在实战之中练习劈人之术。
正所谓剞劂刀法所云
一刀成名,万骨枯败。
不过,石暴纵然知道修炼剞劂刀法第一式力劈荒山,需要通过实战之中的力劈活人来达至大圆满境界,却也根本不会因此就滥杀无辜,损人利己,以求自身圆满的。
而是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了聚气术以及磐体术的修炼之上。
与此同时,其每天的修炼时间慢慢调整为
天方一擦黑,即开始修炼聚气术。
天方一放亮,则开始盥洗梳理,随即就餐完毕之后,单人独骑冲入大荒野中,寻一了无人烟之处,窝身于荒草丛中,全力修炼磐体术。
闲暇之余,则是抽出朴刀,练习一下剞劂刀法第一式力劈荒山。
或者于饥饿之时,纵情施展力劈荒山招式猎捕一头野兽,饱餐一顿。
除此以外,按照石暴目前的身体条件以及奔行速度来看,在不考虑友情、亲情甚至爱慕之情的情况下,其早已完全失去了对踢云乌骓马的依赖性。
事实上,在奔行赶路方面,无论是短途的冲刺,还是长途的角力,石暴都早已是稳稳地全面超越了踢云乌骓马。
之所以其如今进入大荒野中,仍然是在策马扬鞭中赶路,一个是因为其习惯使然,二个则是因为石暴并不想让其自身能力的提高昭然于世。
就像其从不愿在石府之中修炼剞劂刀法,甚至在大荒野中,也是找一个绝无人烟之处才会潜心修炼一样。
如此想法,无所谓好坏之分,只能算是性格使然了。
至于第三个原因,则是因为跟踢云乌骓马相处日久,人马之间已是产生了浓浓的犹若兄弟般的情义,须臾之间也是不愿分离。
另外,石暴想不出踢云乌骓马一旦离开了自己,该如何安排了。
若是将之赠与他人,石暴心里面自然是一万个不愿意。
他可绝不情愿自己的马儿被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骑于胯下,过去不行,现在不行,未来也不行。
而将此马就此关在马厩之中孤独终老,一想到踢云乌骓马冲入大荒野时,打着响鼻唏律律长嘶不已的兴奋模样,石暴心中就觉得有些百爪挠心,大是不忍。
思来想去之后,石暴倒是觉得
让踢云乌骓马继续跟着自身闯荡大荒野,反而是既能全了人马之间的那份情义,又可以顾及到其自身低调为人的性格,还能够相依相偎做个伴儿。
倒算是一种三全其美的选择了。
于是一人一马继续驰骋于大荒野中、流金城内,随着见到一人一马单人独骑的人数不断增多,石暴和踢云乌骓马在流金城内外的名声也越来越响亮了起来。
这一日一大早,石暴一如往昔打马出城。
一路之上,行人指指点点,纷纷投过来一丝别有意味的目光
有的目光中饱含着好奇或者艳羡之意,有的目光中却是满含着崇拜抑或嫉妒的韵味,而有的目光之中无意之间流露出了一丝阴鸷和暴戾的气息
石暴如芒在背,却也无暇多想,直管纵马驰骋,不多时即自北镇而出,斜向东北,进入了大荒野之中。
一路之上,许多夜间狩猎而归的猎户队伍,运输着或多或少的猎物,正在向着东镇野兽批发市场赶去。
因为狩猎团的狩猎各队具有严明的时间管理规定,一般每天都是在距今一个时辰到两个时辰之前,就将猎物运送到了东镇野兽批发市场,并且会在午时之后才会重新返回狩猎区域。
所以石暴一路之上,虽然刻意留意了赶路猎户们的衣帽特征等,但是并没有发现狩猎团人员的影子。
当石暴策马扬鞭疾驰到狩猎二队外围那处裂谷地带时,放眼望去,已是极难再看到猎户们的身影了。
时值此刻,石暴不由得放慢了前进速度,而是信马由缰地继续斜向东北,往大荒野的深处一路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石暴正在纵马前行之时,忽地隐隐之中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纷杂之音。
结果其向后一看,这才发现数千米之外,一道黄尘冲天而起。
黄尘之下,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在向着东北方向疾驰而来。
如果再不避让的话,用不了多久,石暴和踢云乌骓马就会被淹没在黄尘之中了。
石暴见到此种情形之后,也是不由得双眉微蹙之中,面露狐疑之色。
不过,其很快就做出了反应,当即拨转马头开始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并且稍稍加快了一下行进的速度,意图避过这支大部队的前进路线。
石暴明显表现出一副极不愿意与这支马队不期而遇,发生任何纠葛的态度。
石暴一边打马前行之时,一边侧脸观察着那支队伍,却见那支由上百人之多组成的马队,忽然间一分为二。
左边的一支队伍大概有三十几名人员的样子,调转马头向着正西方向而去。
与此同时,剩下的那支队伍约莫有七、八十人的样子,则是微微一勒马头,却向着正北偏东方向疾驰而来。
石暴看到此种情形,眉头不由得一皱,心中陡生出一种成为了猎物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人感到极不舒服,只是如今感到极不舒服的人,恐怕不是石暴。
石暴两眼一眯,嘴角一翘,却无过多反应,直管纵马向西北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