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公爵布莱恩像是察觉到什么。
伸手接了片不断落下的花瓣雨,身体化为烟雾消失在大殿中。
……
荆棘城堡。
“返回九州的日子快要来临,你做好加冕亲王的准备了吗?”希诺听到来声冷漠开口。
血河内那道生息正在慢慢壮大,不超过半月就能孕育出一名不亚于伯爵的人族。
待嬴政性命稳定后,返回九州的日子也即将到来,血族废了那么大功夫就是为了借着此次的势替他加冕亲王。
布莱恩思索一番有些迟疑,“您确定计划真能成功吗?”
想要强行突破亲王桎梏就只能用命来填,恒夜大陆不宜做此事也没那么多血族,九州是再合适不过的场地。
而希诺听到这话却是咬牙,“就算不能成本王亲自动手也会把你推倒鲜血长河上游,加冕亲王势在必得。”
锡德已陷入无限的死亡之中,恒夜大陆议院四大长老之一关于血族的那把位置空缺出。
假以时日必然是要有人顶替上,可放眼血族五大氏族除了他自己外无人能够顶替。
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坐上这把位置,布莱恩便成为了在氏族间游走的亲王,接替他曾经的位置。
很快了……嬴政很快便会醒,再撑撑……
希诺心底不停地对自己进行劝诫。
长眠期即将到来,不是人人都像锡德那般有着通天本事能够与血族根本抗衡。
困倦席卷眼皮。
仿佛有钩子钉在皮肤上,准备将其拼命拉扯下。
……
埋骨沙海。
楚渊站在原地看着面前那道流光辗转的入口。
堪比界域大小的大门横在眼前。
光是从远处看就能知道这并非凡物,上边有着晦涩的字眼以及悠久的上古符号。
可是此处只是神域边界,关押不知从何处抓来的战败界域生灵,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楚渊不理解但也没再深想下去,神域作为有着漫长历史的界域,入眼可见处五一不是古董。
只要他愿意深究基本走两步路就得停,但凡愿意滥竽充数找个本命法宝也十分简单。
但是楚渊不愿意,他有着自己的要求从而迫使脚步不停往前而不是在原地滞留,亦或是转头看向早已过去的时光。
之前浑身脱力早已无心留意身边风景,今日再见才知成为万界之首不是没有道理。
当双脚再次踏进熟悉的领地,楚渊早就又变换了一副容颜。
乌发齐耳,面色暗黄,五官长得十分平淡再穿着粗布衣,好似路上随便抓个人八个都长这样。
外貌与身形完美融入当下场合。
只是他却不想在此地停留。
目前大道之气稀薄,灵气确实要比九州稍微浓郁一些,但也只有这么一些。
光是这样还不足以让楚渊动容。
街上到处都是在干活的修士,有道身影站在中心截然不动,目光眺望远方。
谷/span那时中央神域的方向,只要能混入其中想要快速突破到登仙就是几日光景的事情。
灵气充裕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已是九州千百余倍不止,要是再随意找两件古物分分钟就能重返九州与妖族正面对抗。
但问题也就出现在此处,楚渊一点也不愿意凑合,境界一共就这么些,他也就活这么一回却要不停凑合那还修个什么仙,不如躺倒当咸鱼好了。
修为法宝他都要,鱼和熊掌皆兼得。
楚渊顺着声音鼎沸处摸索而去,直到抵达那刻才发现这是条小巷子,里边尽是杂七杂八的摊贩。
喋喋不休之音不绝于耳。
“真是难以想象,神子居然屈身镇守北海,诡异事情年年有,今天尤为甚之。”
“看来是被上次北海一事伤得太深,非要把心底这口气给出了不可。”
“关键是谁能想到呢,身为太阳神居然也载倒在那名人族手上…倒是个棘手的家伙。”
“那人叫什么来着,楚……”
“楚渊!”
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他人嘴里说出,楚渊条件反射地抬头差点说了句叫我干什么。
当意识到现在处于何方界域,顿时清醒过来。
主动离开巷子不再迈进。
这些信息不是他想要的,楚渊都没想到自己竟有名到这种地步。
要知北海地界乃是神族核心区域,那处灵气和这完全就是天壤之别。
不过也幸好没去,神域神子都镇守在那,现在去怕不是直接就撞到枪口上被人逮个正着。
就在楚渊离开巷子准备往神域中央靠近,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真……真的是你吗……”
“是你!”楚渊颇为惊讶,他转头便见到上次在茅屋中给他解释诸天战场为何物的邋遢男子。
双方见面就像是多年未见的好友般,激动的心情都写在脸上。
只见那名男子急忙上前抓住楚渊的手,“你这些时日来过得还好吗?”
“当……等等,你是怎么认出在下的身份!”楚渊话锋一转冷声质问。
他已经变了相貌压抑住生息,根本不是常人能够发现的程度。
而此话脱口而出的同时,那名邋遢男子脸色瞬间变得阴郁无比,“没想到还被你发现了破绽也怪本座疏忽。”
“今日你重返神域又是想干什么……昔日北海和太阳神两件事闹得够大了。”
楚渊努力地稳定身形不让自己露怯,心中却还是为这一通说辞而震惊。
为什么眼前之人知道他重返神域,甚至能够透过伪装准确无误地认出身份。
“你,是谁?”平凡的相貌盖不住那身锋芒,面对楚渊都质问男子也是耸耸肩,“本座是谁对你而言并不重要,只需知道暂时不会加害于你即可。”
就在这边陲之地。
楚渊捕捉到了浓烈的大道之意,而源头正是从眼前这位身上散发出。
光是从对大道的掌握程度就能看出,那张邋遢的面貌下藏着的身份注定不简单。
此刻,既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两人对峙的景象在他人眼中,无非就是一个苦工和叫花子不知道在争些什么硬是杵在街道上道路。
至于什么大道气息,压根捕捉不到,空气中唯有浅薄灵气在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