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苏鲍这几天有些得意,准备看县令的好戏。
因为东西的确是他偷走,藏在很隐秘的地方,除了他之外无人知道。
如今县令这么一出,让苏鲍有些措手不及,无法招架。
这一招无解。
县令用这狠招,如今范严已经离去,若是明日他苏鲍交不出,岂不是要被质问弄丢了官印?
第二天。
范严早早起来,第一时间跑到苏鲍办公地方等着。
等苏鲍来了后,范严也没客气,身边带着几个衙役:“苏鲍,昨天院中失火,如今官印在何处?”
“大人!”苏鲍心里虽然一万个怨恨,明面上却也不会乱来,他拿出一个盒子:“官印在此,不曾动过。”
“哦?”范严并未接盒子,让旁边的武松去拿。
武松打开之后,里面果然有官印。
武松是范严的亲信。
因为范严缺人,为了对抗县尉苏鲍,所以才借上次武松打虎事件将他提拔成了都头。
武松知道事情,一看官印在盒中存放完好无损,顿时有些难以置信。
比他更难以置信的是县令范严,他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惊喜,袖袍中的手指却是不停颤抖。
失而复得。
官印真的失而复得了!
官位保住了!
看来武大郎的方法是正确的,不但正确,也非常的高明啊!
既然能肯定是县尉所拿,想要让他交出来他是不可能承认的,但采取这种方式,用空盒子套,他县尉敢不交?
当时火势紧急,谁有闲工夫查验官印是否在其中,总之我将官盒给你,里面官印没了,那就是你弄丢的。
当时和范严一起的还有他另外一个亲信,这便是人证。
县尉偷走官印,不是县令弄丢也是他弄丢,如今这般以其人之道还其身,苏鲍一肚子火,却也无话可说。
东西既然已经回归,也说明的确是县尉偷走,这个苏鲍居然敢陷害于他?
范严内心有些恼火,他也不是吃素的。
之前范严没打算动县尉,县尉如此行事,已经是撕破了脸皮,范严不得不反击。否则他这个县令也白当了。
第二天,县令便将早已经收集好的许多账本,证据全部准备好。
并且,忽然有人状告县尉苏鲍贪污受贿,欺占家宅等罪。
范严立刻升堂,让人将苏鲍捆了起来。
苏鲍这次算是真栽了,他就算在厉害,范严动真格,苏鲍已经没有机会了。
之前他只是狠不下心对付苏鲍,如今苏鲍不仁,也不怪他。
范严道:“苏鲍,这些年你鱼肉百姓,抢占人家田地,房屋,贪张枉法,有人状告你,证据确凿,可还有异议?”
一条条罪状,还有状告他的村民都在衙门堂上。
也由不得他,苏鲍尽管掌握些权,但武松在此,加上县令有些亲信,苏鲍一旦被抓,面对这么多罪状怕是无法翻身。
苏鲍是县尉,此事得上报知州大人,由于证据确凿所以很快定下来了。
苏鲍被打入天牢,一切财产没收,数罪并罚,发配到孟州去服苦役。
并且脸上刺发配孟州苦役红字样,防止逃跑,也是给这样的罪人一生的耻辱。
此刻苏鲍在牢中披头散发,左边脸上有红色的刺字。已经不复之前的威风。
清早,他就被衙役带出来,压往上路。
苏鲍身穿囚衣,脖子带着枷锁,整个人非常狼狈痛苦。
县令范严一身官服走进来。
苏鲍冷道:“你……好狠啊!”
范严:“你自己做了什么最清楚,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本官不过是秉公处理!”
“去孟州服苦役一生,就是你的归宿。”
范严摇摇头。
苏鲍咬牙切齿,脸色扭曲:“没想到啊!……没想到我苏鲍居然落得这般田地!……范严,我有件事不明白!”
“说!”范严。
苏鲍双眼发狠:“到底是谁……谁给你献计的?否则你绝对不可能想到用失火空盒来套我的官印!”
苏鲍只有这件事情不明白,其余的他都能认。
“是我!”
陈峰从远处走来,他看着阶下囚苏鲍笑道:“苏鲍,你的好运到头了。”
“居然是你?”
看到来人,苏鲍浑身一震。
“怎么可能是你?”
苏鲍完全没想到那种计策居然是眼前的陈峰所出?
这么说来,之前自己得罪了他,刚好自己栽到他手中了?
武松,曹恒等人也是面色变化,原来之前的计谋是武大郎所出。
曹恒有些惊讶,暗道武大郎奇思妙想,着实让人刮目相看。
武松也没想自己哥哥如此有头脑。
苏鲍被押着,得知真相后懊恼不已,若是自己不招惹他,也许他就不会心血来潮帮助县令出谋划策,现在被带走的就是范严,而不是他苏鲍!
苏鲍后悔啊!……
他堂堂一个县尉,居然栽到了一个平民身上。
陈峰出的这种计谋,一般人根本想不到。
可惜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陈峰没在理会苏鲍,和县令攀谈起来。
苏鲍脸上被刺字,这辈子都不可能翻身,以后不可能回阳谷县了。
他家的亲戚得知苏鲍落难后,全部有多远逃多远。
苏鲍押走后,县令大人请陈峰吃酒。
范严举杯拱手,感激道:“多谢了,这次若不是你,我恐怕要受难了,敬你一杯!”
县令范严一饮而尽,直呼痛快:“武兄,以后你我也不要客气了,你救了我,以后我们兄弟相称,苏鲍被搬倒后,他空出来的县尉位我让你坐。”
“不知道武兄有没有这个想法?”
范严也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没有陈峰出谋划策,他死定了。
如今苏鲍被发配孟州,他一颗心也落定下来。也着实佩服陈峰的能力。
县尉?
陈峰内心一动,县尉这个位置可不小,比武松还要高一个等级。
有正式编制。
只是这好像不是县令说了算吧?
这个官职县令是没有权利更改的。
陈峰:“多谢县令大人!”
范严摆手:“诶,叫我范严即可,以后没有外人在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你我之间不谈这些。”
“额……范兄!”
陈峰也不矫情,当即改过来笑道:“这个县尉位置,想要坐上好像没这么简单吧?”
“是没这么简单!”
范严点点头,随后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但我自也办法,这位置可以停滞几个月,我让你暂代,如果你能做出一点功绩,我在让京城的人活动活动,问题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