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清’的天津卫,夜晚是属于黑暗的,在这个工业极度不发达的城市,普及路灯是一个奢侈而又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只有各大租借中才有零星的灯光。
自从1882年上海第一架电灯铺设成功,1886年身为会办大臣的李鸿章为了讨好主持海军衙门的醇亲王奕譞,在奕譞下榻的行辕设在了海光寺,并特意为其从国外重金购买了摩电机和招聘了两名外国灯匠,把海光寺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如同天上那一闪一闪的小星星。(这个语调是不是让众位回到了纯洁美好的童年时期?)
从那以后,天津的租界就开始慢慢的有了电灯这一稀罕物,但是规模却都很小,很多只是仅仅维持大使馆内部,要知道爱迪生的直流电发电厂,也不过仅仅只供给几十户人用电而已。
钱多多危襟正坐的在摇晃的马车里作低头沉思状:三P?双飞?冰火两重天?唉,十七年啊,苦苦珍藏了十七年的贞操啊?难道今天真的要丢在这种肮脏的地方?可是人家热情满满,总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吧?唉,你说这大清朝的‘失足妇女’长的都是什么样?《大宅门》咱可没少看,如果长的跟杨九红似的,爷们还是可以接受的嘛!~!~!~!~
法兰西之夜,是法租界里规模最大的一家‘失足妇女’服务中心,虽然现在义和团声势浩大,可在租界内,人们并没有感受到多少威胁,反而显出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
钱多多跟着李宝训亦步亦趋的走进了法兰西之夜,一进大厅,一股热气就扑面而来,旁边早就等在一旁的龟公或者什么东西的人,快步走了上来,钱多多看着李宝训,有样学样的把自己厚重的外套脱了下来,随手递给了这些如同KTV小弟的人。
这才仔细的,目光灼灼的,用那包含了大量不屑、批判的目光开始打量起这个风月场所来。
大厅共分两层,屋顶内点缀着许多灯泡,让习惯了工业化的钱多多禁不住有了一丝的亲切感,大厅内以大气的金黄色为基调,整个大厅在灯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光彩熠熠。
中间的柱子上雕刻着各种栩栩如生的龙凤等圣物,雕工大气磅礴,有巧夺天工之妙,绝对是出自大师之手。
四周的墙壁上也都铺满了金箔,上面画着各种让人面红心跳、口干舌燥的春宫图,这些原本应该是淫秽粗俗的东西,在整体的环境下,竟然显得那么堂而皇之,天经地义,让人有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实在是让钱多多大叹:一个青楼都能装饰的如此别出心裁,哥们也是醉了。
大厅中间是个呈Y形的楼梯,分开两处到不同的房间,钱多多看着楼上一个个独立的小房间,面容冷酷的想道:这就应该是所谓的炮楼了吧。哧溜。
楼梯的底部连接着一个半圆形的水池,旁边坐落着八八十六张桌椅,每张桌子上都围着一群醉生梦死的男男女女在吃吃喝喝,其间跑堂来回穿梭不止,为酒桌呈上一盘盘美味佳肴。
就在钱多多以批判的目光,准备仔细观看这些姑凉们的长相时,就听到一个千娇百媚、娇莺初啭的声音从大厅左侧传了过来:“哎呦,这不是李家大爷吗?呵呵呵呵呵,恭喜恭喜,要说这李家是个良善之家呢,果然是满天神佛保佑哦!~”
钱多多被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调调搞得二和尚摸不到头发,心说:这难道是青楼里的暗语?妈蛋,谁家没事逛个窑子还要对暗号啊?这就是古代所谓的‘雅事’?
李宝训也是有些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色迷迷的拱了拱手笑道:“哎呀呀,这不是王姐儿吗?怎么几天没见,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了?难道你还在租界里沾染了洋气儿?刚刚说的是什么外语不成?不行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须过来陪我,吾要好好上下求索一番,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回事!~”
钱多多听到李宝训的语调再看那一脸的淫笑,紧张的心情也不觉的有些舒缓,笑眯眯的朝声音处看去。只见一个头顶奇葩小辫,身穿一件高领的暗红短衫,露出白嫩如碧藕般的胳膊,下穿一件桃红纱裙,一双圆润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穿着一双红色的圆布鞋,上面还绣着一朵牡丹花。
再用批判性的目光瞅了瞅长相,哇哦,精致的五官,白皙的面容,一连串充满诱惑力的声音正从她那性感的红唇中发出,看着那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钱多多可吃的硬了,再看看那媚眼如丝的大眼睛,配合那隐隐的鱼尾纹,都让着个小娘皮充满了成熟女性的诱惑力。
要知道根据犯罪研究记录,但凡是少年强奸犯,一般强奸的都是年龄偏大的熟女或者人妻,反而奸淫幼女的都是中年怪蜀黍。
所以面对这个性感妩媚,浑身都散发出阵阵梦幻般人妻味道的杨姐儿,钱多多脑子里竟然很神奇的冒出李清照的一首诗:“素约小腰身,不奈伤春。疏梅影下晚妆新。袅袅娉娉何样似,一缕轻云。歌巧动朱唇,字字娇嗔。桃花深径一通津。怅望瑶台清夜月,还送归轮。”
桃花深径一通津啊,我舔,我舔,我舔舔舔,嘶溜嘶溜嘶溜。。。。。。
看着李宝训和杨姐儿你一句我一句的卿卿我我,单身狗顿时按捺不住了,你特么的来逛个窑子,能不能不要搞的跟相亲会似的?直奔主题啊,主题。。。。
这边杨姐听到李宝训的调戏,媚眼横生,不要钱的秋天菠菜一吨一吨的往他身上砸,颔嘴轻笑道:“李老板总是那么幽默,可惜啊,姐姐大了,不然啊,咯咯咯咯咯。”说着捂着小嘴一阵荡笑。
钱多多明显感觉身边呼吸声加重,心中暗骂一句不要脸,目光灼灼充满了批判精神的继续盯着那波涛荡漾的双峰间闷头苦看,右手不自觉的上下而求索。
李宝训这货表现的也不必钱多多好到哪里去,一副猪哥样,色迷迷的淫笑两下,脚步不自觉的上前走了两步,一手搂住杨姐的香肩,舔着脸笑道:“哪里,哪里,要我说啊,这女人就跟酒一样,越是久的,越是有味道,我说。。。”
杨姐儿听到这话,假装不悦的轻扇了李宝训一下,眉头紧皱,宛如娇憨的小鼻子一耸一耸的,嗲声嗲气的说道:“切,是啊,人家跟酒一样,都是老啦,你赶紧去找你那小相好的去吧。”
李宝训闻言,一副蛋疼的模样,直往脸上刷嘴巴子:“瞧我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杨姐儿你大人有大量,今天晚上我一定好好表示表示,你看。。。”
“咯咯咯咯咯,我看还是算了吧,你们这些男人啊,都是只见新人笑,哪管旧人哭,一个个想要人家身子的时候,那个嘴啊,跟抹了蜜似的,提上裤子还不是翻脸不认人?”
李宝训伸出手掌对着天说道:“哪有?那种人爷们是最讨厌的了,不信,咱晚上。。。”
“咳咳。”某单身狗实在是忍不住了,不得不使出‘咳嗽大法’来打断这对狗男女。
这个时候精虫上脑的李宝训才回过神来,一拍脑门说道:“你瞧我这脑袋,一碰到杨姐什么都忘了,今天你还别说,我是给你们带贵客来了。”
杨姐儿眼光一闪,移到了钱多多身上,妩媚的眼神上下扫了那么一下,钱多多就受不了了,满脸涨的通红,因为激动的,但是又想表现的比较淡然,还要死命的板着脸,结果被阅人无数的杨姐一眼就看穿了底细:这小子是个雏。。。。。
脑袋微微清醒后的李宝训一副郑重的对杨姐说道:“杨姐儿,这位是我们李府的大恩人,我家那小子就是被钱仙师给治好的,今晚,你一定要把钱仙师给我伺候好了,不然。。。”
杨姐儿白了一眼李宝训,伸出食指往李宝训脑门上搓了一下:“瞧你这话说的,别说是您李大爷介绍来的贵客,只要是来我们这的,我杨秋水哪个伺候的不是舒舒服服的?”
李宝训听到后面的话,本性又暴露了:“我就不舒服,除非杨姐今晚陪我,让我舒舒服服的才行。”
杨秋水看了醉醺醺的李宝训一眼,没好气的连推带攘的把李宝训往里面赶,当然这也是调情的一种手段而已:“好拉,好拉,姐姐知道李大爷疼我,这不,我已经让小桃红在房间里备上酒菜等你了,你呀,还是赶紧去陪陪你那小心肝心头肉去吧。”
李宝训在下人的掺扶下,步履有些踉跄的往楼上走去,边走还对着杨秋水说道:“好,今晚我且放你一把,下次一定要把爷们弄舒服喽,对了,今天我不舒服就算了,钱仙师可是我们李府的恩人,一定要把仙师给伺候舒服喽。”
靠,就这样走了,眼瞅着李宝训被下人连哄带拽的弄上了楼,往一个挂着小牌牌的房间里一扔,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大哥,面对绝世胸器,我驾驭不住啊。看着杨秋水那水汪汪的,含情万种的桃花眼,钱多多感觉自己回道了初中时代,就像是自己犯了错被教导主任拎到办公室准备训斥的感觉。
心中把不靠谱的李宝训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可是人家已经上楼happy去了,难不成自己还能跑过去,大喊一声:“禽兽放下那个女孩,我来?”然后把他从被窝里一脚踹开,自己提枪上阵?
就在钱多多不知道想些什么的时候,杨姐儿则率先大破了此事的尴尬,只见她拿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木柄圆扇,娇笑道:“钱仙师万福,奴婢杨秋水有理了。”
“别别别,别喊我仙师,我充其量就是一个走街串巷的江湖郎中,仙师什么的,实在是不敢当。”废话,看到杨秋水一本正经的跟自己说话,钱多多顿时就不爽了,老子要的是调戏,是淫荡,你这一本正经的是哪般?是了,肯定是这娘们被‘仙师’的名头给唬住了,别介,爷们其实挺喜欢你刚刚的样子的。
杨姐儿看着钱多多的反应,抿嘴一笑:“仙师真是谦虚了,我听人家说李家小公子得的可是痨病,这病你都能治好,李大爷称你一声仙师也不为过。”
都说了不喜欢你这种冷冰冰,一本正经的模样了,烦死了。钱多多死死的盯住那沉寂如死水一般的双峰,没好气的说道:“不就是痨病么?有什么啊,咱还是说正事吧。”
说完这句话,钱多多自己都想大耳把抽自己,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自己这般不要脸的呢,刚刚那句话确定是自己说的?自己什么时候那么凶残了?
杨姐儿听到这话反应倒很平淡,只是娇笑道:“看来钱仙师。。。好吧,好吧,那喊您一声钱公子总行了吧,呵呵,钱公子果然是性情中人,杨姐儿我最喜欢就是钱公子这类人了,快人快语,我喜欢。不知公子有没有相好的姐妹?”
钱多多激动的摇了摇头,终于奔入主题了,特么的,你说我嫖个娼容易么我?
杨姐儿看到钱多多的表情,娇笑着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的环抱着他的手臂,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对着小耳朵吹着气娇声如喘的说道:“既然没有想好的,还请公子到楼上雅间稍候,姐姐我这就帮公子去喊姑娘,保准让你满满意意的。”
钱多多一激动脱口而出道:“姐姐这样的,我就喜欢。”
杨姐儿听到这话,皱着鼻子对钱多多做了一个鬼脸,娇笑着往后面走去,只留下一阵香风伴随着一丝旖旎的暧昧缠绕在钱多多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好吧,我们的钱大官人又被人家的职业表情给唬的自作多情了,想想也是,十七岁嘛,不正是怀春,做白日梦的年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