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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仁远和朱慈烺离开山海关,终于到达了赫赫有名的宁远城,辽东巡抚邱民仰和宁远总兵曹文诏带着属下一干文官和武将前来迎接。
明朝以文制武,所以巡抚邱民仰是这里的最高长官,邱民仰说道“二位殿下不辞辛劳,从京师来到了塞外边关,真是我边关将士的荣耀啊。”
朱慈烺连忙说道“众位卿家为我大明驻守边防,保我大明边疆才是辛苦。本太子和永明王叔只不过是为大明出些微薄之力,哪里敢谈什么辛苦。”
众人见朱慈烺言语谦逊,丝毫没有架子,顿生好感,连忙谦虚地表示保卫边疆是自己的职责。
这时,一个年轻将领嘟嚷道“依我看,不必与那鞑子议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个球!”
曹文诏脸色一变,怒骂道“变蛟,不可放肆!朝廷大事岂是你这个小小参将能够妄言的?”
这说话正是曹文诏的侄子,人称小曹将军的曹变蛟,勇武过人,作战勇敢,在这辽东军中也是员虎将。
周仁远笑笑道“原来是小曹将军,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员猛将,直言不讳!哈哈--”
曹变蛟倒是显得不好意思,再说他最怕的就是曹文诏这个叔叔。躬身道“末将失言,还望二位殿下恕罪!”
周仁远说道“无妨!无妨!既然众位将军心中这议和有不同想法,那本王就趁此和大家说道说道。水师昭毅将军郑成功可在?”
郑成功从后面出列道“末将郑成功参见二位殿下。”
“郑将军,你先说说你水师大破皮岛之后,在鞑子的地盘所见所闻详细和众位说上一说。”周仁远吩咐道。
“是!”郑成功抬头说道“末将此次率领二十艘战船攻破皮岛后,沿着鞑子的海岸一直骚扰,发现鞑子也开始男耕女织,种植的田地颇广,这些的庄户大多都是我大明的汉人,可是这些汉人对我大明竟然没有多少留恋之心,反而对着鞑子感恩戴德。末将甚是心寒啊!”
“什么?”众将大怒,纷纷骂道“这么汉贼,连自己的祖宗都忘了?”
周仁远挥挥手示意大家静下来,“众位将军不要激动,听本王来说两句。”
众人只得安静下来,听周仁远说道“对这些原先大明的百姓我们不必如此苛求,百姓的要求很简单就是能吃饱饭,平平安安过日子,没有战乱。但是辽东战乱已经数十年,百姓们流离失所,不能安定。而鞑子建国后,重用汉臣,体制完全模仿我大明,这说明什么?说明鞑子已经意识到收拢天下民心的重要性,这皇太极可是位枭雄啊,不是草莽,他懂得治国的方略。所以众位将军,我们不能小瞧了他,这次议和也是我大明和鞑子互相试探的一个机会。”
“可是议和对我大明来说毕竟有损国威啊!”曹变蛟提醒说道。“到时末将担心二位殿下不能功成身退,反而落下骂名,岂不是损了二位殿下的清誉?”
辽东诸将纷纷点头,他们对周仁远能够千里救援卢象升都很敬佩,虽然最后卢象升还是殉国了,但毕竟一位大明的郡王能做到这一点已经是惊天骇俗,况且还打败了多尔衮和岳托的大军。
“本王理解众位对太子和我的关爱。”周仁远笑道,“但是事情总需要人去做,况且鞑子指名道姓要我去谈判,虽然因朝廷体制不符最后让太子殿下为正使,但是我还是要前去,不能损了我大明国威,况且我心中抱定一个信念,那就是‘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好一个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邱民仰击掌道,“王爷能有此信念,此次议和定当不会损了我大明国威。诸位,如果太子殿下和王爷殿下议和能够成功,那是一件好事。如果万一不成,我们这辽东的文官武将就和那鞑子死战到底,让那鞑子瞧瞧我们的辽东的汉子都是带把的!”
众人轰然叫道“邱大人说的是,俺们都是带把的,有种!”
周仁远听这文官邱民仰也说粗话,看来是在这军中待久了,文人也有血性啊,随即说道“邱大人是话糙理不糙,自古以来议和谈判最后靠的还是实力,只有诸位大人,将军有死战之心,太子和我谈判的时候才能更有底气,这样此次议和,邱巡抚,曹总兵和郑成功将军随我和太子一起前往锦州。太子意下如何?”
朱慈烺点点头道“邱大人是这辽东最高长官,曹总兵是宁远总兵,既然事关辽东,他们二位一同前去情理之中,至于水师的郑少将军以前在福建队鞑子不了解,也可趁此机会面对面的了解下鞑子,如此甚好!”
其余众人心里都羡慕道,都说水师郑成功与永明王关系匪浅,今日被永明王点名陪同前往,传闻果然不假。又看到太子朱慈烺对周仁远言听计从,看来这永明王皇恩浩荡啊,以后得和这永明王多亲近亲近才是。
第二天,周仁远发现曹变蛟也在行军的队伍中,曹文诏苦笑着解释道“王爷,我那侄儿非要跟着来,末将被他缠的没法子,只好答应下来,望王爷恕罪!”
周仁远笑道“小曹将军既然来了,就别赶他回去了!不过这宁远的军备不可松弛!”
曹文诏说道“这个王爷请放心,末将早已安排好了!”
此时的锦州城总兵府内,祖大寿正忧心忡忡的思索着,这次朝廷竟然派了太子和永明王来和鞑子谈判,自己的肩上的担子可不轻。自己这锦州兵力才五千人不到,如果鞑子有什么贰心,太子一行的安全可是大问题。
祖大寿和鞑子交战数十年,深知满清人的习性,尤其这皇太极狡诈多计,深有谋略。“议和?呸!俺才不相信这鞑子真心议和,当初就使议和计害了袁督师,这次俺看皇太极又是故技重施!”想到这里对着自己的堂弟祖大乐说道“大乐,那鞑子派来的特使在哪里驻扎,带了多少人马?”
祖大乐回道“根据约定,议和地点在我锦州东郊外五十里的凌河镇,鞑子在那里驻扎,人马不过三百。”
“这两天,鞑子那里可有动静?”祖大寿接着问道。
“据探马回报,这两天鞑子很是平静,并无半点异常,不过大哥你也知道,我们的探马过不了大凌河,那里都是鞑子的地盘,鞑子的游骑防范甚严!”祖大乐回禀道。
“你该知道此次议和事关重大,又是太子和永明王亲来,俺是怕这鞑子会耍什么花招啊!”祖大寿沉声道。
祖大乐惊道“不会吧!这议和是鞑子提出来的,又是派了豪格和多尔衮前来,这议和难道是个陷阱不成?鞑子这么不讲诚信?”
祖大寿摇摇头道“俺也不知,不过小心使得万年船,鞑子要讲诚信,当初奴尔哈赤就不会说什么‘七大恨’起兵反我大明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派探子渡过大凌河探知一二!”
祖大乐领命而去,唉---不知此次议和对大明是祸还是福?祖大寿心里长叹一声。
三日后,周仁远一行终于达到了大明堡垒最前沿锦州城。祖大寿一看辽东重要的文臣和武将都来了,心里不免吸口凉气,脸色一沉,对着曹文诏埋怨道“曹总兵,你不在宁远呆着怎么来了锦州?要是那鞑子偷袭宁远,这罪名可是你曹总兵担待不起的!”
这祖大寿是左都督,官位高过曹文诏一大截,曹文诏脸色通红,“祖将军—这---”
周仁远连忙解释道“左都督不要怪罪曹总兵,这是小王的意思!”
祖大寿听了不好发作,冷哼道“既然是王爷的意思,这次就算了,不过宁远军防不可懈怠。”
曹文诏连忙应道“左都督放心,末将已经在出发之前安排好了!”
祖大寿不发一言,领着众人来到总兵府,大家见过礼之后,祖大寿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王爷殿下!不瞒大家,末将对您二位殿下来这锦州议和原本是不赞成的,古语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这锦州是战争的最前沿,如果二位殿下有什么好歹,在做的诸位都是要掉脑袋的。”
邱民仰缓缓说道“左都督此话是否太过夸张了些?”
祖大寿冷笑一声道“邱大人,末将此言绝非危言耸听,在做诸位有谁比我更了解鞑子,祖家世代在这辽东与鞑子作战,鞑子是只有战败之后才会示弱,一旦恢复元气又卷土重来,这次鞑子在西北是被王爷击败了,但是我大明损失也不小,卢象升大人都战死殉国了,难道说鞑子就真的败了?大家想一想,鞑子为何要提出议和?”
听了这话,朱慈烺生气站起身道“左都督此言有失偏颇,那鞑子被永明王斩首万级难道是假的不成?”
祖大寿连忙躬身道“太子殿下,末将并非否定永明王爷的功绩,但是那鞑子并未伤筋动骨,此时提出议和,末将担忧这是个圈套。”
周仁远一直没有言语,他一直急于和满清议和确实是想让大明能喘息个两三年,先处理完国内的李自成,张献忠,再腾出手来对付皇太极。但是祖大寿在辽东多年,有些意见他还是要听一听的,便说道“太子不必恼怒,还是听左都督把话说完。”
朱慈烺气哼哼地坐下,准备听祖大寿接下来的话语。
祖大寿向周仁远道个谢,接着说道“在做诸位除了二位殿下都在辽东呆的时间很长了,大家可曾想过,但凡能和鞑子一拼的辽东统帅最后的结局都是怎样的?”
丘民仰,曹文诏,曹变蛟众人听了突然心里大惊,是啊,以前能和鞑子称得上对手的孙承宗堂堂帝师,不到六十被迫辞职,督师熊廷弼获罪被杀,督师袁崇焕获罪被杀,真是奇了怪了,凡是对满清有威胁的统帅将领都没有好下场。
丘民仰脸色惨白地说道“左都督的意思是那鞑子在打永明王爷的主意?”
祖大寿脸色沉重地说道“永明王爷在宣大一战成名,鞑子的成亲王岳托就是被永明王一箭射中,伤重不治而忘的。你说这鞑子不记恨王爷?”
“什么?”众人大为吃惊,“这岳托是被永明王一箭射死的?”
周仁远心里苦笑着,自己在知道多尔衮当这谈判副使就知道当日那箭没有射死他,而是岳托,自己和皇太极有不死不休的仇恨。
如果这次议和真是个圈套的话,那自己还真小瞧了皇太极。
“可是那鞑子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背后耍阴招?”曹文诏问道。
“打天下,哪里会讲什么礼义廉耻?曹总兵此言幼稚了。”祖大寿言辞毫不留情道。
曹变蛟大声道“就算左都督说的有理,但是我们辽东将士也不是好惹的,打就打,怕他娘的球!”
祖大寿大怒道“小曹将军,就凭我这辽东不过一万将士能和鞑子硬拼吗?”
周仁远制止了曹变蛟接下来的话语,说道“大家不必动怒,左都督此话在理,这都是本王考虑不周。但是谈判总归还是要谈的,不然叫那鞑子小瞧了我大明无人,连谈判都不敢,我大明国威何存?这样,左都督可派人盯紧这鞑子,明日里让太子和我先与那鞑子见上一面,以后的谈判太子就不必出面了,如那鞑子一有异动,便护送太子回京以防万一。”
众人点头称是,朱慈烺急道“四叔,慈烺岂可让你孤身入险境?”
周仁远温声道“太子你身系天下,你的安危可牵扯着连我在内所有人的性命,这不是意气之争的时候啊!放心吧,四叔自保的本领还是有的。”
朱慈烺听了只得点头答应下来,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祖大寿说道“二位殿下,末将在你们来之前已经派探子前去打探鞑子的动静,一有消息,末将会安排好一切的。”
周仁远点头赞道“左都督老成谋国,不亏是辽东擎天柱石。”
凌河镇,满清谈判营地里,豪格正在意气奋发地准备着和明国谈判的事情。此次自己的父皇终于肯让自己出来为大清做事情了,自己在这户部老是管些钱粮,自己的才能始终得不到发挥,看着自己的众多叔父,兄弟长期能领兵打仗,立下赫赫军功,心里羡慕的不行。这次总算能一展自己所长了,虽然这次只是来和明国议和谈判,但在这谈判桌上,也教那些明国人知道我大清并非都是只知厮杀之辈,明国人不经常嘲笑大清的上到皇室,下到百姓只懂得《三国》吗,我豪格也是腹有诗书,满腹才华,文武双全之人。
可是他心中隐隐不快的是,父皇竟然还派了十四叔多尔衮当了这副使,他不是刚战败了么,连累岳托伤重不治身亡,父皇竟然没有惩处他,反而还让他当副使,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这多尔衮一直对这皇位虎视眈眈,虽然他的野心一直被父皇压制着,不敢有丝毫动弹,但是这两面父皇的身子是越来越不行了,鼻子经常流血,尤其是最宠爱的宸妃海兰珠去世后,父皇的情绪是越来越忧郁,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一旦父皇离世,自己会不会是多尔衮的对手,自己能不能坐上皇位还真是个未知数。
多尔衮却在自己大帐里一遍又一遍的看着皇太极给他的密旨,越看脸色越白,心里对这个皇兄的心机感到一阵阵恐惧和佩服,叹道“有皇太极一日,便没有我多尔衮出头之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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