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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抓捕官员(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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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李岩和红娘子走后,周仁远一直在路上思考自己放走他们是对还是错?杀了李岩和红娘子等于断了李自成的一条有力的臂膀,但是没了李岩,那李自成的军队将会对百姓造成更大的杀戮,而且从他自己的心里是真心希望能招降李岩。毕竟从北京和南京的官场上看,周仁远已经对这些朝廷的官员渐渐失去了信心。唯有打造一支能深刻体会百姓艰难又抱有理想的人才班底是他目前急需的事情,只有一个王夫之还远远不够。

等他和墨竹两人返回南京驿馆已是深夜,驿馆的蜡烛还亮着。朱慈烺,王夫之,李超和卢一奇四人正在熬夜查看南京锦衣卫指挥童海川送来的南京官员财产土地的调查报告。童海川的效率还是很高的,厚厚的报告堆满了书案,四人眼睛通红看来已经忙了很久。众人一见周仁远和墨竹进来,都高兴的上前问候和询问凤阳的情况。

周仁远也没有遮掩,一五一十告诉了他们朱聿键的遭遇和石应诏招供了南京各大勋爵在凤阳兼并土地的事情,并拿出了名单。朱慈烺看着名单,愤怒的说不出一句话,两手一直哆嗦。王夫之则不停摇头,面色苍白,自言自语道“大明已无希望!大明已无希望!”

“太子,王爷,已经统计出来了,南京的勋爵在南京附近兼并土地的数字是魏国公徐文爵二百二十万亩,安远侯柳祚昌一百七十万亩,隆平侯张拱日一百九十二万亩,临淮侯李弘济一百三十万亩,灵璧侯汤国祚九十三万亩,忻城伯赵之龙一百八十万亩,成安伯郭祚永九十七万亩。”李超拿着统计账册递给了朱慈烺说道。

朱慈烺眼睛一黑,险些摔倒。他虽然有心里准备,刚才看了周仁远给他的名单也受到了重击,但是这个南京的调查结果还是让他心里承受不住。朱慈烺拿着账册突然放声大哭,泪如雨下,嘶哑着嗓子喊道“苍天啊,为什么我大明净出这些逆臣贼子?我大明将要亡在这些人手里啊!”

周仁远连忙一把扶住朱慈烺,劝慰道“太子莫要激动,现在的关键是怎么处置这些人?”他很是怜惜这个才十二岁的朱慈烺,原本这个年纪在现代应该还是个小学生呢,即使是在明朝也是应该受父母宠爱,读书玩耍的年龄。而现在小小年纪,却要承受国家兴亡的苦难,也确实难为朱慈烺了!

朱慈烺止住哭声,擦擦眼泪道“慈烺全凭叔父安排!”

“那好,咱们就来个大搜捕,将这些蛀虫全部先抓起来!”周仁远说道,“凭我们带来的卫队再加上南京的锦衣卫,参与搜捕的人数应该够了!”

“不过王爷,我们这两天发现在驿馆周围有很多人在监视我们,应该是那些勋爵派来的所以这件事情还是要速战速决才行,万一走漏了消息可就不大好办了。”李超说道。

“喔--?还有这等事,看来我们一到南京,这些人就开始防备我们了。”周仁远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决定道“那就连夜行动,你们二人立即去通知童海川,带上锦衣卫到驿馆马上汇合。”

李超和卢一奇领命刚出去,墨竹就来禀报说南京的秉笔太监韩赞周前来拜访。周仁远心里奇怪道这大半夜的韩赞周来干什么,难道自己的意图被他知晓了?

韩赞周一进门便“扑通”一声跪在朱慈烺和周仁远的跟前,说道“太子,王爷,老奴有罪。”周仁远所料不差,这个韩赞周自从前天从徐文爵的府中离开,也派人盯住了驿馆。这两天他左思右想,发觉这次朱慈烺和周仁远此次到南京十有八九是要动真格的,尤其他派出的人向他禀报这两天驿馆里的人忙碌异常,南京锦衣卫的人出入了驿馆,便知道朱慈烺已经掌握了勋爵的罪证,他必须赶在徐文爵一干人认罪之前提前向朱慈烺和周仁远招供,以减轻自己的罪责。当他得知周仁远已经回到驿馆,便立即前来认罪。

“哦?韩公公,你这是做什么?你何罪之有啊?”朱慈烺问道,因为在名单上并没有韩赞周的名字。

“太子,王爷,老奴身为南京秉笔太监,皇上的心腹,没有尽到查探南京官员的职责,以致南京的勋爵大臣强买强卖土地,以致百姓流离失所,对朝廷心生怨恨。还有忻城伯赵之龙贪污军饷,老奴也没有向朝廷禀告,老奴有罪。”韩赞周回答道,满脸真诚的模样。

“这赵之龙还贪污军饷?”周仁远一愣,这锦衣卫的报告里没写啊,这又是一条重要的线索。“你为何不向朝廷禀告,难道你收了这些人的好处?”

“不敢欺瞒太子和王爷,老奴在南京只有一座府邸,那是皇上赐予的,并没有接受其他任何人的好处。”韩赞周很有底气的答道。

“只怕韩公公的十万两白银还在府中的地窖里发霉的吧!”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韩赞周一听到这句话,脸色煞白,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童千户,你来了?”

门外说话的正是奉命而来的南京锦衣卫的首脑童海川,他进门对着朱慈烺和周仁远施礼道“南京锦衣卫千户童海川拜见太子王爷。”

周仁远见童海川浓眉大眼,长了一脸络腮胡子,满脸正气,个子不高但是很强壮。“你就是童千户?这韩公公的十万两银子是怎么回事?”

“一年前,锦衣卫便查出韩公公从魏国公徐文爵那里收了七万两白银,又从忻城伯赵之龙那里收了三万两白银,这些银子现在都在韩公公的府中地窖之内,锦衣卫记录在案,这次太子和王爷只是追查土地兼并,所以下官没有呈上案卷。”童海川回答的条理清晰。

“那你们为何不向朝廷禀告你们查到的这么多罪证?”朱慈烺插问道。

“太子,我们早就向骆指挥使禀告过,但一直没有下文,下官也不知是何原因。”

“什么?你们早就禀报过骆指挥使?”朱慈烺大吃一惊,他望了望周仁远,周仁远轻声在朱慈烺耳边说道“看来骆养性也有问题,这件事可能要牵扯到京城的很多官员。”

“那叔父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朱慈烺犹豫道。

“还是那句话,先把南京这些人抓了,取了他们的口供,看看这些人在京城到底有多少同谋?”周仁远坚定地说道。

“韩赞周!你说,他们为何要送你这么多银两?你还想狡辩不成?”朱慈烺怒声道,“你可对得起皇上的信赖?派你驻守南京,没想到你竟然与他们同流合污?真是该死!”

韩赞周跪在地上,汗如雨下,不停地磕头“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徐文爵和赵之龙为了堵住老奴的口送我这么些银两,老奴一时被猪油蒙了心,收了他们的贿赂。还望太子和王爷开恩,饶老奴一命!”

“你把他二人的罪证写一份供词,签字画押!到时要你作证的话,你不可推辞,知道吗?”周仁远说道。

“是,是!老奴一定照办,还有老奴想提醒王爷,赵之龙在府中养了二百私兵,抓他的时候要小心些!”韩赞周提醒道。

“哼!难道他还敢造反不成?”周仁远不以为意道。

在看押了自动送上门的韩赞周后,周仁远便命令李超,卢一奇,童海川带着锦衣卫分头抓人,自己带着沈铁山和墨竹等人直接去了魏国公徐文爵的府邸。

半夜的南京城很是安静,打更的更夫看到街上突然出动的锦衣卫和御林军吓得连忙躲在一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还没睡的百姓听到外面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也吓得连忙灭了灯火。魏国公府,徐文爵正在他宠爱的一个侍妾的床上睡的正香,突然听到厢房外家丁的大喊“国公,快醒醒!王爷带着士兵来了!”徐文爵半梦半醒,骂道“你这个杀才,大半夜的喊啥?什么?王爷?士兵?”他一激灵,连忙叫醒侍妾点上蜡烛,慌急慌忙地找衣服穿上,连鞋子都没穿好,直奔客厅。

院子里,二三十个周仁远的亲卫都举着火把,把魏国公府照的透亮。被惊醒的仆人丫环都站在那里簌簌发抖,他们从来没经历过这些个阵仗。徐文爵胆颤心惊地来到客厅,只见周仁远拿着圣旨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徐文爵心里道“完了--这个王爷是个笑面虎”腿一软,跪在地上,颤声道“臣徐文爵叩见钦差王爷千岁。”

周仁远放下圣旨,坐下笑着说道“你可知本王的来意?”

“臣--臣不知道!”徐文爵迟疑道。

周仁远翻脸比翻书还快,怒声道“你当真不知道?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告诉你凤阳的石应诏被本王抓了,他可知道你很多的事情呢!”

徐文爵一听只觉得天旋地转,连凤阳的事情都已经暴露了,别说南京附近的兼并土地了,两眼一黑,晕了过去。周仁远吩咐沈铁山用茶水将他泼醒,徐文爵悠悠转醒,又看到周仁远那张阴沉的笑脸。“你身为国公,不思报效朝廷,在地方强取豪夺,你可认罪?”周仁远手里拿着石应诏的供词在他面前挥了挥。徐文爵像泄了气的皮球,萎然道“罪臣认罪!”

“算你识相!交出账册,清点家产!”周仁远一拍桌子,吩咐沈铁山“把这些人全部看押起来,不要惊扰内眷!”卫队开始搜查起来。

刚搜查没多久,卢一奇慌慌张张地从门外冲了进来,“不好了,王爷,赵之龙拒捕,他的私兵和我们厮杀起来了!”

“什么?他还真敢造反了!”周仁远大怒,连忙吩咐道“铁山,你留一半人在这里,其余的人和我一起去会会这个吃了豹子胆的赵之龙!”

周仁远带人急冲冲地来到赵之龙的府邸,赵府门外血迹斑斑,大门紧闭。童海川右臂中了一刀,缠着白布走了过来。“怎么回事,他赵之龙怎么敢拒捕?”周仁远急忙问道。童海川气愤地说道“下官和卢总旗带人敲门,说是奉旨来拿赵之龙,没想里面冲出了一帮士兵护着赵之龙和我们就杀上了,一下就折了几个锦衣卫的弟兄,要不是我们身手了得,他们就冲出了这条街了。现在他们都被我们逼回了赵府,但是我们人手不够,攻不进去!”

周仁远怒火蹭地一下上来了,吩咐墨竹“你骑马到驿馆把我的弓箭取来,再把留在驿馆的马队带来,今天不灭了赵之龙,我这个王爷就不当了!”他一时大意,没听韩赞周的提醒,没想到赵之龙竟然敢真的拒捕,一个小小的伯爵敢对抗朝廷,他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王爷,这赵之龙可是南京城防统领,可得提防军队听他的号令啊!“童海川提醒道。

“不错,不知道他在军队中有多少心腹?你马上带上圣旨去军营,宣布赵之龙贪污军饷的罪状,我想这条罪状一宣布没有士兵会为他卖命的。”周仁远把圣旨递给了童海川。

墨竹和童海川分头行事后,周仁远命令锦衣卫和自己的卫队的十几个人用火铳和弩箭封住了赵府的前后门做警戒状,等待援兵的到来。他现在不想劝降赵之龙,因为他已经起了杀心。

赵府内,赵之龙穿着盔甲在客厅团团乱转,他从锦衣卫敲门起就知道是来抓捕他的,他养着二百私兵就是怕有一天自己东窗事发,走投无路之下带着自己多年贪污的银两可以投奔驻守徐州的总兵高杰,因为这个高杰是勾引了李自成妻子邢氏的农民军降将,外号“翻鹞子”。高杰当初投降明军的将领正是赵之龙,赵之龙见高杰打仗有一定的才能,向崇祯举荐了他去攻打农民军,而高杰打仗确实是把好手,凭自己的军功一步步升到了总兵的位置,成了一个有实力的军阀。这些年两人经常书信往来,高杰也是很感激赵之龙的举荐之功,在高杰眼里没有赵之龙就没有他高杰的今天,并且赵之龙是正牌子的伯爵,而自己是降将,心里便矮人一等,所以两人互相约定只要一方有难,另一方会鼎力相助。

可是赵之龙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他本想率这自己的私兵冲出南京,但是童海川带来的锦衣卫个个都是高手,论单打独斗,自己的私兵不是锦衣卫的对手,要不是仗着自己人多,刚才出门就要被锦衣卫当场抓了。“将军,外面没了动静。”一个私兵向他禀告道。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撤了?”赵之龙狐疑道,“你用梯子爬山墙看看外面怎么回事?”

这个私兵刚用梯子爬山墙头,只听“砰”的一声枪响,私兵惨叫一声跌下了墙头。赵之龙吸口冷气,看来外面的人想把他们死死地困在府里。他心里不禁着急起来,这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马蹄声,我的妈啊,马队都来了,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了。他不禁又后悔起来,怎么当初头脑一热就想冲杀出去呢,要是当初一开始就投降动用京城里的关系自己说不定还能保住一命,可现在自己已经是造反的事实了,想回头已经难了。

只听外面周仁远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是朝廷的永明王,奉旨捉拿反贼赵之龙,只诛首恶,其余的人只要出来投降可免一死,否则全部格杀勿论!”周仁远的马队和调来的一百多御林军到位后,他也有了底气。

赵府之内的私兵面面相觑,有的悄悄的放下手中的兵器向大门移动。赵之龙发觉后快步上前连砍两名想投降的私兵,大声道“你们别听外面的人胡说,本将军是被人诬陷,只要你们保我冲出南京,这些银子全是你们的!”说着吩咐两名心腹家丁抬出了一整箱银子。众人看了看闪闪发亮的银子,又有些迟疑。

周仁远又在外面发话了“我知道赵之龙会用银子诱惑大家,但是你们得考虑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没有了命要银子有屁用,难道你们想留到阴曹地府去花?”

这一句话一下子击溃了一些私兵的心里防线,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在府里四处逃窜。“奶奶的,好毒的话语!”赵之龙知道自己大势已去,大喊一声“拼了!”带着还忠于自己的一些私兵打开大门冲了出去,门口一火铳开枪的响声“砰”“砰”,赵之龙的私兵倒下一片,剩下的已经和周仁远的卫队短兵相接。赵之龙武功不错,拿刀连续砍到了几名御林军,向周仁远冲来,他想来个擒贼先擒王。周仁远冷笑一声,拉开长弓,对着赵之龙就是一箭,赵之龙的一个私兵飞身挡在了赵之龙的前面,“噗”的一声,箭身穿过了私兵的胸口又扎在了赵之龙的胸膛之上,赵之龙不可思议地看着胸口的箭身,嘴里冒着鲜血,抬头指着周仁远嘶哑地说道“你是魔鬼!”便气绝身亡了。

其余的私兵一看赵之龙死了,纷纷扔下手中的兵刃投降。周仁远带人进入赵府,彻底搜查,不一会儿,搜出了许多躲藏的私兵和家丁。

“王爷,赵之龙的夫人自缢身亡了!”墨竹悄悄地对在客厅里的周仁远说道。

周仁远叹了口气,问道“他的儿女可在?”

“正守在他夫人尸首旁哭着呢!”墨竹回道。

周仁远和墨竹来到赵之龙夫人的房内,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和八九岁的小男孩正在抱头痛哭,床上躺着赵之龙夫人的遗体。这一男一女正是赵之龙的儿女,两人一见周仁远,跪倒在地“罪臣之女赵可清携幼弟赵训拜见大人。”

周仁远说道“小姐和公子请起来,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令尊今日是咎由自取,你们先料理令堂的后事吧!”

赵可清和赵训起身后,眼泪汪汪满是凄楚了地看了看周仁远。周仁远这才发觉赵可清长的很是貌美,梨花带雨尤其显得楚楚动人。周仁远暗叹一声,可惜啊!按照大明律,犯了谋反罪的官员的妻女是要卖给功臣家为奴的。想着这里,周仁远又不忍心,按照现代人的思想来说罪不及妻儿。

“造孽啊----”周仁远走出房间,对着蒙蒙亮的天空发出一声感叹。

而锦衣卫和卫队正在用水冲刷赵府门前的血水,这一夜,对于南京城的百姓来说真是不平静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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