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手术后的第一天,对王龙和张勇以及张玥来说,都是难熬的。
器官移植手术之后,徐璐昏迷了整整一天,这期间只能靠输液维持生命体征。
不过利好消息是,徐璐的生命体征平稳,没有出现任何排异反应。
等待了几乎四十八小时的时间,这期间三个人的心态十分焦灼。不过幸运的是,手术后的第三天徐璐醒了过来,不但生命体征平稳,并且可以与人进行交流了。
虽然因为身体虚弱而暂时不能开口说话,但眼神的变化以及手指的轻微晃动还是可以的。
见到徐璐醒来,王龙等人大喜过望。这一刻,王龙等人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虽然张勇父女做了什么他们一直没有和王龙说过,但王龙知道,他们最近的担心与焦虑绝对是要远远超过自己的。
不过好在,这件事有了一个很好的结果。
陪床三日之后,在拳协的安排下,张勇和王龙踏上了前往美国的旅途。
不是他们不想晚走一些时日,不仅仅是因为世界赛迫在眉睫,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开赛了,而王龙是协会那些“老头子们”认为最有可能打出成绩的人选,要让他提前去进行适应性训练,更是因为徐璐的恢复周期极其漫长,很有可能等王龙打比赛回来她都还不能下床走路呢。
时间紧任务重,张勇带着王龙踏上了前往美国的征程。
虽然是协会出资,王龙与张勇不需要出一分钱,可协会的资金也并不宽裕。头等舱不用想,商务舱也几乎不可能,王龙和张勇就是坐着普通舱一路前往了美国。
虽然这是王龙第一次出国,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并没有给他多么愉快的体验。狭小的空间中塞了许多人,空气流通本就不算顺畅,同机旅客中又有许多外国人,各式各样的香水味道与体味夹杂在一起,实在是让人不好过与头疼。
十几个小时的旅途又难免遇到高空气流,隔几个小时就出现一次的颠簸让人根本没有办法睡上一个完整觉。而这又是王龙平生第一次坐飞机,他的适应程度可见一斑。
不超出所料的是,刚刚下飞机到时候还没有走出机场,王龙就吐了。
晕机这件事,甚至让王龙对自己的体质产生了怀疑。
不过好在,还有师父张勇陪着自己。
二人走出机场的时候,王龙的脸色依旧惨白。来接机的是世界自由搏击联合会的理事之一,中国人。经过国内拳协的沟通,由他来安排王龙和张勇这一系列的行程。
理事名叫张宇,是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看着身高就没有超过一米七五。王龙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虽然身体难受,但还是险些一个问题脱口而出:
“您到底是怎么当上世界自由搏击联合会理事的?”
好在他当时压住了自己的这个疑问,否则场面简直不能更尴尬。
后来,在私下询问的时候,对王龙这个问题,张勇给出了回答。
回答很简单,但铿锵有力:
“张宇是国内第一个获得世界级轻量级拳王金腰带的人。”
虽然地位很高,但从做事风格可以看出来,张宇是个性情谦和的人,面对自己的后辈一直带着笑脸。
本来在张宇的安排中,来到美国的第一天和第二天应该是带王龙与张勇到处转转,熟悉熟悉风土人情,放松一下再开始进行比赛的准备。可王龙下飞机的第一天几乎是吐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又因为倒时差而在房间里整整睡了一天,这项计划就只能耽搁了。
来到美国的第三天,是正式进行训练的日子。
怕王龙身体状态不好,张宇是下午才来酒店接人的。在张宇的计划里,多给王龙半天时间,他差不多就能恢复状态了。可实际上,因为对本地高油高热量的食物不适应,王龙今天的状态一直不算好。
这是几乎所有人出国时候都会犯下的通病:中国胃。
可身体就算再不适应,训练也是不能再拖了。这时候距离世界自由搏击锦标赛开赛只剩下两周多的时间,而王龙此前已经浪费了许多时间,如果再耽误下去,他的进度将会被拖慢很多。
王龙心中也有一股明悟。
退一万步说,伊藤胜加也拿到了世界自由搏击锦标赛的直通名额,十有八九他们在之后的比赛中都会遇上。
哪怕只是为了打败伊藤胜加,他都要加紧训练。
“来吧,这里就是唐人街的拳馆。接下来半个月你们的训练都在这里进行。”
拳馆和酒店的距离并不算远,走路十分钟就到了。在张宇推开拳馆大门的时候,王龙还是微微有些惊讶。
张勇家里的训练室,和这里几乎完全不能比啊。
这里不但所有力量训练器械一应俱全,还有专门的技巧训练区。除此之外,就连八角笼都有整整三个!此时那三个八角笼中,分别都有人正在训练。
只是在这里训练的人,以白人与黑人居多,黄种人并不多见。
王龙不会英文,张勇也不会,正当他们担忧日后如何与拳馆中的人沟通的时候,张宇却从旁边喊了一个黑人过来。
待到那个身材高大双眼炯炯有神的黑人走过来的时候,张宇转过身来对着王龙介绍到:“这位是威廉,是拳馆经理,也是日后负责安排你们训练的人。训练日程我已经做好并给他交代完了,以后你们每天来拳馆找他就行。”
听了张宇的话,王龙认真地点了点头,并且主动伸出手和对方握手。但因为不懂英文,王龙犹豫再三还是谨慎地开口打招呼说道:“hello?”
“hellohello!你舅四王龙吧?我可老早就听说过你啦!”
黑人威廉热情地伸出双手和王龙握手,可听到对方口音的时候王龙一下子就吃惊地愣在当场。
“他怎么会说中国话?”
“就算全世界都在学中国话,可他为什么学的是东北话啊!”
王龙的三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