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胤禩一脸认真的开口道:“不知道四哥相不相信前世今生。”说完,胤禩下意识的望了胤禛一眼,见对方脸色丝毫未变,胤禩这才你接着道:“也许四哥不相信,从小我就做着同一个梦,在梦里咱们还是兄弟,当然了,老爹也是个富商,为了家里的产业,兄弟们自然有所纷争,最后当然四哥你赢了,成王败寇原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四哥你太狠了,将不服自己的兄弟都给害死了,我尤其惨,竟被逐出了宗族,做了个无依游魂,换了你是我,四哥,你恨吗。”
这都是些什么鬼,四阿哥一脸懵逼的望着胤禩,三五分钟之后,终于在心中确定,这就是对方耍着他玩呢,偏偏他还相信了,在这里想了半天,越来越觉得自己蠢的四阿哥,当下忍着愤恨,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身就要往外走,胤禩见状,忙道:“四哥,你不要走啊,兄弟我说的都是真的。”
只是这番话只让四阿哥觉得自己更蠢罢,迈开的步子不由更大了些。
直到看不到胤禛的人影,胤禟这才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哼,八哥你这真话说的,人家反而不相信了。”
胤俄听的更是云里雾里的,怎么九哥这话的意思仿若八哥说的是真的似的,这不是忽悠老四的吗,想不通,胤俄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胤禩和胤禟两人相视一笑,“十弟,八哥随便说说,你随便听听也就是了。”
胤俄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见时间也不早了,便提醒道:“八哥,咱们是不是该出宫去了。”胤禩一笑,几人这便离了皇宫。
接下来,可以说是一阵的血雨腥风,菜市口都被鲜血给染红了,偏偏刺杀胤禩几人的刺客却还没有抓到,显然康熙依然没有收手的意思,最后朝中众人都忍不住有些风声鹤唳了起来,索额图见此情形,终于忍不住来寻了太子,“太子殿下,你劝劝皇上吧,在这么下去,只怕要朝中大臣人人自危了。”
胤礽此时又如何不希望康熙能停手,这才多长时间啊,他好容易安插进的人手,已经折了一半了,只不过这停手的话,却不是他能说的,如今,皇阿玛看他的目光已经明显感觉多了些什么,至于到底多了什么,他不敢细究,也不敢细想。
只是望着叔姥爷此时颓废的模样,胤礽也是心有不忍的道:“叔姥爷,非是我不肯帮忙,可你也知道,这事如今可不好办啊。”
这话索额图又如何不知,不过如今他已然元气大伤,实在不能再消耗下去了,不由又对着胤礽哀求了一番。
只是此时的索额图却没有想到,他刚进到太子宫中,便有人将他的行踪报到了康熙的面前,听说索额图找了自己的太子,康熙的脸色实在阴沉的厉害,将暗卫挥了出去,康熙随口问道:“梁九功可查清楚了,这刺杀事件里面有没有索额图的手趣÷阁。”
梁九功忙将自己的身子缩了缩,这才道:“回万岁爷的话,至今为止并没有明确的证据说明刺客这事和索额图大人有关。”
康熙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只恨恨的道:“这些暗卫如今越发不顶事了,这么点事情,这么久了,竟还没个结果,真是群废物。”梁九功小心的望了望康熙的脸色,难得开口道:“万岁爷,暗卫们查不到,会不会是因为方向错了,索额图大人是清白的。”
不屑一笑,康熙冷冷的拍了拍左案上堆着的有一尺来高的密奏道:“他索额图若是清白的,只怕这大清就没有不清白的人了,看看、看看卖官卖爵,包揽诉讼,欺行霸市,连带放印纸钱,他倒是一样没有拉下,就这,还敢称什么清白,快别糟蹋清白这两个字了。”到了此时,梁九功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默默地退到了一边,康熙随手翻了几个折子,便又烦躁的吩咐梁九功道:“去将胤礽给朕喊来。”
不过两盏茶的功夫,便见胤礽走了进来,康熙指了指左案上的奏折,示意胤礽搬回去细细瞧瞧,批复过后在给他送来,胤礽闻言连道“不敢。”康熙当下怒骂道:“朕让你批的,有什么不敢,只不过这些折子的批复朕有一个要求,四个字‘秉公办理’可记住了?”
胤礽闻言,还当这是康熙对自己的看重,忙躬身道:“儿子紧准皇阿玛的圣命,绝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到此康熙并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示意胤礽可以离开了,回到了自个的宫中,胤礽还一脸兴奋的对着索额图道:“叔姥爷,皇阿玛将这些奏折交给孤处理,孤一定好好表现、表现。”
索额图听完,脸上也是一喜,忙躬身道:“臣在这里恭喜太子爷了,太子爷不如尽快着手,臣虽不才,但是兴许能给太子爷些许参考。”
胤礽脸上,也是十分兴奋,迫不及待的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来,只嘴角那点子笑意,在看过奏章后,顿时就是一凝,顺势又翻了几本奏折,脸色顿时便的有些惨白,索额图见势不妙,忙追问道:“太子爷,可是哪里不对?”
这话刚一说完,便见胤礽随手将一本奏折递到了索额图面前,索额图稍微一看,当下便被吓的不轻,忙退了一步,“微臣不敢。”
胤礽揉了揉自己的额角,脸色颇有几分难看的道:“孤让叔姥爷看,叔姥爷只管看便是,只怕皇阿玛将这奏折让孤来批阅,便是已然得到了消息,说不定就是想让你看看的。”
闻听此言,索额图这才将奏折接了过来,一眼看完,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再也忍不住的将奏折扔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张静这个畜生,亏他还是老夫一手提拔起来的,竟在老夫背后捅刀子,真是不知死活。”望着此时的索额图,胤礽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这一个“哼”字,恍如一个惊雷,炸在了索额图的头上,这才反应过来,此时乃是在太子宫中,又见那被自己扔了的奏折,当下便是一身冷汗,忙跪下道:“太子殿下,臣、臣、臣……”
胤礽伸手止住了索额图接下来的话,并亲手将索额图搀了起来,这才道:“叔姥爷,与其在这里与孤说道,不如赶快出宫去,将事情抹平了,皇阿玛那里已然撂下话来,让孤秉公而断,孤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
索额图一惊,当下双膝跪地,便想再次求情,就见太子已然背过身去,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索额图的身子当下便佝偻了下去,站起身步履沉重的离开了宫中。
太子这才深深的叹了口气,“皇阿玛,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朝堂上风云变幻之时,慧敏却突然接到安亲王病危的消息,整个人只觉得脑子一懵,若不是王嬷嬷及时上前搀扶,只怕早已摔到在地,杜嬷嬷也忙上前扶住慧敏的另一只手,这才道:“福晋,你先别着急,挡不住事情还未到那个地步呢,这奴才们传话,总有错漏的时候,不如咱们去安亲王府看看,也比现在自己吓唬自己的强。”
慧敏忙站直身子,强忍着泪意道:“杜嬷嬷说的很是,快去备车,咱们马上就去,另外派人给玛嬷和胤禩递个话,就说我先过去看看。”
杜嬷嬷闻言,忙将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当,这才扶着慧敏上了马车,一路急行到安亲王府,却见府中已挂起了白帆,慧敏的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王嬷嬷、杜嬷嬷见状,一边劝慰着,一边跟着安亲王府内的下人来到了老安亲王此时的住处,只见岳乐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瘦骨嶙峋的模样只将慧敏看的心疼不已,顿时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哽咽着便道:“郭罗玛法,你怎么成这样了,为什么没人通知我?”
此时的岳乐,整个人已然气喘吁吁,话都说不利索了,却还是断断续续的道:“慧…敏…,可是……受……受什么委屈了?”一句话更是让慧敏心如刀绞,“郭罗玛法,你不要说了,既担心我,你更该好好的才是,若不然我再被欺负了,又有谁给我撑腰呢。”
岳乐听完,心中也是一痛,摸了摸慧敏的额头道:“我何尝想如此,只是大限将至,慧敏以后你要靠自己了,好在八阿哥对你是真心疼,有他在,你以后定然会过的幸福,如今你又有了孩子,这日子就只有更好的,只记住别掺和夺嫡之事,那里面凶险的很,一个不妨,便是万劫不复啊,我的话你可记住了?”
慧敏拼命点头,想要再说几句话,只是此时哽咽的实在说不出来了,这会儿功夫,岳乐已将视线移向了如今的安亲王,他的儿子,语重心长的道:“这话我不仅是对慧敏说的,也是对你们说的,若你们掺和了不该掺和的,我便是到了地下,也闭不上眼。”
如今的安亲王一听,忙双膝着地道:“阿玛你别说了,儿子都记住了。”老安亲王岳乐闻言,终于也放下了最后一丝担忧,瞳孔已然放散了开来,只剩下口中还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话未尽,手已经耷拉了下来,赫舍里氏见状,当下痛哭道:“爷!”这一声仿佛将众人的悲伤都催发出来一般,声声哀泣声此起彼伏,而在这其中,慧敏尤为显眼,只见其身子晃着,口中不停的念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身子却是越来越软,最后实在受不了这打击,双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只将王嬷嬷、杜嬷嬷二人吓的不轻,一边死命的将人扶着,一边忙吩咐道:“快去叫太医,再派人通知八阿哥,就说福晋晕倒了,让爷快赶过来。”
众人纷纷闻声而去,王嬷嬷略有些尴尬的道:“老福晋,不知可有歇息的地方?”赫舍里氏摸了摸眼角,神情冷淡的道:“八福晋原住的院子,现在还空着,左右嬷嬷你也知道在哪,若不嫌弃,嬷嬷只管将慧敏扶过去就是了。”
想到那院子距离此处颇远,王嬷嬷有心想要再说两句,却也知道此时不好提这个,索性便招呼着人,将慧敏给抬了过去,好在太医来的也快,细细的把过脉后,太医忙道:“八福晋应是伤心过度,这才晕迷了过去,好在肚子里的孩子强健,并无什么大碍,安胎药也不用服,多吃点燕窝等补品就是了。”
王嬷嬷杜嬷嬷听完,这心终于放下了些,忙塞了个荷包过去,双手合十念佛道:“阿弥陀佛,佛祖保佑,若这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用活了,”
杜嬷嬷也心有戚戚焉的连连点头,跟着道“是啊,这安亲王去了,福晋本就悲伤,若孩子再出了什么事,只怕福晋这身子也是要败了。”
正说话间,就见八阿哥满身狼狈的跑了进来,王、杜两位嬷嬷正要行礼,谁知胤禩看都没看,直接跑到了慧敏的床前,直到紧紧握住了慧敏的手,胤禩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摸了摸慧敏的额头,便忙回头问起太医详细的情形来。
太医忙又说了一遍,胤禩听完,脸上这才见了血色,长舒口气,胤禩这才问道:“太医,你看,如今能将人带回府中吗。”
太医犹豫了半晌,“八阿哥,依臣看,最好还是等八福晋醒了再说,毕竟这人抬着,总会有晃荡的时候。这……”
太医所要表达的意思,胤禩当下便明白了,只能暂时先这样着,又对着两位嬷嬷道:“去安亲王借个小厨房给福晋温着些吃的,便是心里难受,也得注意身子才是。”
两位嬷嬷闻言,忙照着去了,胤禩便守在床边,等慧敏清醒过来,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只听一声“郭罗玛法”后,慧敏便坐了起来,眼中还满是泪水,只将胤禩心疼坏了,忙上前将慧敏搂在了怀中,轻轻的安慰着。
慧敏此时眼泪流的更凶,“胤禩,郭罗玛法就这么不在了,可怎么会呢,我送了那么些补身的药材,郭罗玛法也在屋子里养着,再没有带过兵,他怎么会就这么去了,一点征兆都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