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肯?”
熊天平忙说道,“不不不,廖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条命都是您给的,您让我做什么,我自然没有什么好说的。”
“那你就是不情愿咯?”廖承宇问道。
“廖总,我……我的意思是……咱们现在这个阶段,有没有杀人的必要?”熊天平说道,“毕竟,这可是杀人。”
“那你是觉得我刚才不够耻辱咯?”
“对啊,”刘波在一旁说道,“刚才郝仁那小子有多嚣张你又不是没看到,这种耻辱,是个男人谁能忍的了?”
熊天平望着刘波,心里一阵窝火,“廖总,我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还是要分清主次,毕竟,离开这里,才是关键,离开这里,回到咱们本来的生活,我想,可能您根本就用不着杀人。”
廖承宇一愣,说道,“老熊,你是个聪明人。”
“廖总,您就别埋汰我了,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我知道您心里很生气,但恕我直言,这种事儿也并不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误,再说……咱们刚刚受了人家的恩惠……”
“住嘴!”廖承宇忽然暴怒喝止了熊天平。
熊天平只好不说了。
“你该明白,我不是想听你说这些的。”廖承宇说道。
“廖总,我知道你不是想听我说这些,但现在,我也只能说这些,就像您之前告诉我的,大部分时候,冲动会让人丧失理智,其实很多事情,只要达到目的就可以了,不必走太多弯路,可以智取就不用多费劲。”熊天平说道,“对不起。”
说完熊天平就转身离开了。
廖承宇意味深长的望着熊天平的背影。
刘波察言观色,凑过来说道,“廖总,这可太过分了吧?”
“你说谁啊?”廖承宇问道,“郝仁还是老熊?”
“我觉得相比起郝仁来,这个老熊更过分。”刘波说道。
“为什么?”
“郝仁他就算再怎么样,他又不跟着您吃饭,这个老熊可是跟着您吃饭的,您刚才受了那么大的耻辱,他不去给您出气也就算了,居然还说风凉话,居然还对您指手画脚的。”刘波说道,“要我看,这种人,他根本就是对您不忠!”
廖承宇笑了一下,说道,“那你呢?你对我忠心吗?”
“当然啊,这是必须的啊廖总,”刘波忙说道,“我对您的忠心难道您还看不出来嘛?我跟了您这么长时间,什么事儿不是站在您这边的,对不对?”
“那你去替我杀了郝仁。”廖承宇说道。
“啊?”
“啊什么啊?”廖承宇说道,“你刚才不是说老熊对我不忠,而你又对我忠心可鉴么,让你去杀人你又不敢了?”
“也不是不敢,廖总,主要是郝仁那小子有两下子,我怕我不是他的对手,万一没杀了他,再把我给搭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廖承宇不屑的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后不要随便就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
刘波一愣,“可是刚才……老熊他说的那些话,确实是有些……过分了……”
“过分吗?”廖承宇笑道,“你还是不懂他呀,他刚才说的那可不是风凉话,他那是在给我出主意呢。”
刘波一脸疑惑,“出主意?他出什么主意了?”
“智取。”廖承宇微笑着说道,“这家伙,还是有脑子的。”
刘波一头雾水。
“你好好跟老熊学点本事,比什么都重要,知道吗?”廖承宇说道。
廖承宇来到陈冰冰的帐篷前,想找陈冰冰,可却发现陈冰冰不在帐篷里,只有琳达一个人。
“冰冰呢?”廖承宇问道。
“她好像跟郝大哥出去了。”琳达说道。
廖承宇心中一刺,脸色阴沉了下来。
……
暮色四合,远海的尽头落日徐徐坠落,染红了半片海。
海鸥一面叫着,一面朝着天边的尽头飞去,一抹斜阳美的令人心碎。
陈冰冰和郝仁沉默的走在海滩上。
郝仁回头望着陈冰冰,夕阳将她的侧脸染上了金色的氤氲,连她的长发上都是斑驳陆离的星子,将她洁白如玉的肌肤染成了玫瑰金。
那种美真的让人震慑心魄,郝仁不觉的看呆了。
是陈冰冰叫他出来的,郝仁本来以为她因为今天的事情有话要说,可出来之后,她只是和他沉默的走着,一直都不说话。
郝仁也只好默默的陪着她走着。
其实郝仁心里并不期待她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她也不会给他什么承诺或者结果。
所以,他宁愿和她这样安静的走在梦一样美的夕阳里。
真想就这么一直走下去,没有任何的纷纷扰扰,直到年华老去,海枯石烂……
可走着走着,陈冰冰还是缓缓停下了脚步。
郝仁也只好跟着她停了下来,他回头望着她,陈冰冰也看着他,眼睛里很复杂。
“郝仁。”
“嗯?”
“你知道我叫你出来,是要跟你说什么吗?”陈冰冰问道。
“不知道。”郝仁摇摇头,眼睛只是贪婪的望着她。
“干嘛那么看着我?”
“太好看了。”郝仁慢慢靠近她,眼睛里柔情似水,“我感觉我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着你的美丽。”
陈冰冰一愣,不知道为什么,内心一抹说不出来的感情如涟漪般道道晕开……
在这种时刻,跟眼前这个男人,她居然有这种感觉,这让她感到有些意外。
她叹了一口气,说道,“郝仁,我叫你出来,是为了今天你和廖总之间的事。”
“我早猜到了,”郝仁说道,“你想说什么,就说吧。”
“郝仁,我……我是想跟你说,以后还是尽量不要跟他发生正面冲突。”陈冰冰说道,“你们今天的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你是怕万一我们打起来,你不知道该帮谁是吗?”
“不是,郝仁,我跟你说这些的意思,只是因为我很担心你……”
“可这些……是避免不了的,也不是我能够控制的,除非有一方死心,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郝仁望着她,“难道你希望那个死心的人是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