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赫巴鲁这一会儿还能说什么呢?他捂着断了半截手指的右手在那里痛得直叫。
其他的伪蒙军也是谁也不敢说话,手里拿着枪也不敢乱动,笑话,就自己手里这几杆破枪,在人家跟前那是枪吗?
看人家,齐刷刷笔挺的军装,手里边不是崭新的三八大盖,就是冲锋枪。
就自己这些破枪,在人家跟前那就是烧火棍都不如。
再说了,人家随便一抬手,就把苏赫巴鲁的手指打掉了半截,那要是想打你脑袋还不是闭着眼睛的事儿。
看看这些人,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跟人家一比,人家才是土匪!自己简直就是小绵羊!
于是一个个吓得站在那里不敢动。
而那些牧民们也看傻了,不知道这突然闯进来的这队武装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和伪蒙军干起来了?
韩山魁冷笑一声,一只手提着步枪朝前边一晃:“你们也想像他一样吗?”
一句话,吓得这些伪蒙军都是一哆嗦,扑扑楞楞手里的枪掉了一地,几个站在前边的胆小,干脆直接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好汉饶命,好汉爷爷饶命!是小的们眼瞎……”
战士们哈哈大笑,自从加入了八路军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被人跪在地上叫过爷爷了,这一声爷爷,让他们有种回到克虎寨的感觉。
韩山魁哼了一声:“一帮认贼作父的败类!鬼子侵略了你们的草原,抢走了你们的牛羊,你们拿着枪不去找他们算账,反而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同胞,在这里欺压同胞作威作福,亏你们还好意思在这片大草原上行走,也亏你们还是成吉思汗的子孙!”
他这一声训斥,顿时让这些伪蒙军们惭愧的低下了头,是啊,他们可是大汗的子孙,是草原上的雄鹰,可是现在呢?却成了侵略者的走狗,鹰爪,有何脸面死后去见列祖列宗?
“今天我们第一天来到草原,姑且饶你们一条性命,回去告诉你们的长官,以后少欺压同胞,做事要对得起自己的祖宗,对得起自己的良心,要是再让我们看到你们在这片草原上为非作歹,欺压同胞,老子手里这杆枪一定要你们的狗命!”
韩山魁说着,甩臂就又是一枪!
砰!
这一枪,直接打飞了苏赫巴鲁头上的帽子,吓得他腿一软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摸摸头皮还有些发烧。
“都滚吧!”韩山魁一声喝,伪蒙军们顿时一句话也不敢多说,低着头哈着腰,搀扶起身子都已经瘫软的苏赫巴鲁,赶紧溜。
有人还想捡起自己丢在地上的枪,战士们一瞪眼,枪口一指:“放下!”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赶紧丢下枪跟着就跑。
这半天,牧民们全都看呆了,刚才还在他们面前作威作福不可一世的这些伪蒙军们,在这些陌生的部队面前,就像一个个孙子一样老实,这些部队到底是什么人?
他们害怕的往后退缩着,依靠在一起,把老人和小孩护在身后,紧张的看着战士们。
这时候,韩山魁跳下战马,把枪扔给一个战士,走了过去。
看着他走过来,牧民们的眼睛里都流露出一丝胆怯,也都不约而同的往后退缩着。
韩山魁站住了,大声说:“乡亲们,不要害怕,我们是八路军,是为穷苦人做主的队伍,我们来到这片草原,是来帮你们赶走侵略者,帮你们夺回被抢走的牛羊的!”
说着,一挥手,战士们把伪蒙军没能抢走的牛羊驱赶了过去。
“好了,我们走!”韩山魁他知道现在这些牧民对自己,对狼牙团还有一些怀疑和畏惧,所以没有多说,一挥手,骑上战马,带着战士们就离开了。
顷刻间,刚才还一片喧嚣的草原就变得空荡荡的,两支势力全都离开,只剩下了这里的牧民。
看着自己的牛羊失而复得,牧民们惊喜交加,连忙忙着把自家的牛羊驱赶回自家的圈舍。这时候,一个女人的啼哭却提醒了大家,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孩他爸,你快醒醒啊!”
牧民们这才想起,刚才一个牧民中了伪蒙军的枪,连忙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中枪的牧民叫做巴特尔,他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跟前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刚才他不甘心自己辛苦喂养的牛羊被这些强盗白白抢走,所以上前想要抢回自己的牲畜,却被伪蒙军开枪打伤,此刻已经昏迷过去,他的妻子萨仁高娃和三个孩子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白音嘎查长,巴特尔的伤太严重了,必须得赶紧找医生救治啊!”牧民们看到巴特尔身上全都是血,眼睛紧闭,脸色煞白,都是紧张的说。
嘎查长白音手足无措:“可是附近哪里有医生啊,要想找医生必须得到一百公里外的镇上才行,可巴特尔能坚持到吗?”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我们的巴特尔就这么死去吧?”牧民们焦急的说。
巴特尔的妻子萨仁高娃急的跪在白音面前:“白音嘎查长,求求你们救救巴特尔吧!他可是我们家里的天,他要是有什么事的话,让我们一家子可怎么活啊!”
白音嘎查长连忙拉起她:“萨仁,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巴特尔是我们的兄弟,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这样,我们马上套车,赶紧送巴特尔去最近的镇子!”
每个人都知道,一百多里路对于重伤昏迷的巴特尔来说根本无法挺过去,可是现在他们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这样了。
大家连忙套上马车,在车上铺上厚厚的被褥,就准备把昏迷的巴特尔送往一百多里地外的镇上。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叫了一声:“快看!又有人来了!”
大家心里都是一惊,生怕是那些可恶的伪蒙军去而复返,可是抬头看去,却发现是刚才把他们的牛羊从伪蒙军手里抢夺回来的那位八路军长官又回来了。
而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年轻的长官。
两匹马很快到了跟前,不等他们说话,年轻的长官就跳下了马,来到了巴特尔跟前:“老乡,这位大哥受了枪伤,必须马上手术,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