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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静的算盘打得挺精的。

她是这么想的, 如果颜晋耘和她真的是一样的情况,都能在梦中梦到一个异性的自己,那么她送一支口红给颜晋耘,就是在帮助颜晋耘啊。你梦里是个女人, 女人要用口红, 你在现实生活中又不好意思自己去买口红, 我这就是帮了你一个大忙啊。

用吧,躲着人尽情地用吧!

希望您用了口红之后,能从梦里得到更多讯息哦!

但如果洪静猜错了,颜晋耘和她根本不是一回子事,那她也能把事情圆回来。她就说这支口红原本是打算送给俞苗红的亲妈宋金来的, 但不小心混进了预备送给颜晋耘的礼物里。考虑到颜晋耘是一个比较和蔼可亲的长辈, 他肯定不会因此怪罪她。

这就轻轻松松地化解尴尬了。

洪静觉得自己真是一个机灵鬼!她就充满信心地拎着礼物赶往俞家村了。

俞苗红已经从学校毕业了, 分配工作时会在一定程度上参考本人的意见, 俞苗红的成绩还不错, 努把力是能够留在城里的, 但他还是遵照颜晋耘的意思,被分配到了老家镇子上,当了一个基层技术人员。上岗任职时,俞苗红嘴里说得很好听, 半点没提颜晋耘,只说:“我是从山村里走出去的,我当然要回到山村为乡亲们服务了。”

俞苗红亲自来车站接了洪静。

因在正月里,天还是比较冷的。偏偏洪静的邻座晕车, 晕得很厉害,在邻座的强烈要求下,他们座位旁边的车窗一直都开着一条缝。洪静被寒风吹得怀疑人生。幸好俞苗红早有准备,见到洪静时立马塞给她一罐开水:“冻坏了吧?快,暖暖身子。”

“可以啊!半年没见,你都变得这么贴心了。”洪静说。

俞苗红谦虚地说:“都是我爹教得好。”他爹(故意逗他)说,在男女朋友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一句“多喝热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把“多喝热水”重复说几遍。

洪静若有所思。难不成俞苗红他爹在梦里预见了她一路冻过来的可怜模样?

俞苗红从洪静手里接过了行李:“你运气真好。你这次过来,正赶上我三哥回家探亲呢!我三哥都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他现在贼能打,我已经打不过他了。”

“当兵的都能打!有机会我也找他切磋一下。”洪静兴奋地说。

“我三哥前天回来的,没有提前告知家里,就这么来了。”俞苗红笑着说,“他摸黑进了家里的院子,正好和我三嫂撞了个对脸。我三嫂可逗了,估计是天太黑了,额,其实也没有很黑,反正我三嫂没能认出我三哥来,喊着我大嫂求救命,还喊着家里进贼了。我大嫂真以为进贼了,拎把椅子就冲了出去。我大嫂那是什么人?是能徒手打死野猪的人啊!我三哥竟然还在大嫂手底下撑了好几个回合。”家里人听见动静都跑了出来,还是俞保红反应快,见状大喊了一声,大甜手下留人,那是我三弟啊!

洪静被逗得哈哈大笑:“你三哥三嫂太有意思了!老婆竟然把老公当贼了。”

“军嫂不好当啊。”因为颜晋耘帮白风铃圆了场,所以老俞家人都没觉得她奇怪,“我三哥三嫂说是已经结婚有大半年了,其实他们实打实的相处时间还没有三四天。”

听了这份缘由,洪静立马肃然起劲:“是,军嫂太不容易了。”

笑闹过后,洪静大大方方地说:“对了,趁着这会儿还在镇上,我把给你们家人准备的礼物都说给你听一下,你看看有没有哪里不妥的,我临时再买点都来得及。”

口红这种礼物肯定是不能说的。除了口红之外,洪静头次上门,不仅给颜晋耘和宋金来这两位做长辈的带了礼物,还给哥哥嫂嫂们带了礼物。听说俞保红和田甜去年刚生了一个闺女,田甜给小姑娘买了一条粉色的小被子,这就算是送给长房一家的礼物了。小被子非常实用的。俞卫红和刘花花生了一个儿子,田甜给小男孩买了一条蓝色的小被子。俞永红和白风铃还没有生孩子,田甜就给白风铃买了一条红色围巾。

“很好了很好了!”俞苗红忍不住替洪静觉得心疼,“让你破费了啊。”

“咱俩这关系铁得!还客气啥!”

俞苗红傻乎乎乐了一会儿,又说:“把蓝被子给我大侄女,粉被子给我侄子吧。”

“你确定?女孩喜欢粉的,应该用粉粉嫩嫩的颜色。”

“我大嫂说不定会嫌粉色被子不够英气。我二哥二嫂就无所谓了,反正我大侄子现在啥也不懂,别说粉被子了,就是带着小碎花的被子,他们也一样给孩子裹上。三嫂给孩子们买了很多小衣服。大嫂喜欢捡素净的给孩子穿,花的就被二嫂挑走了。”

一般人听了这话肯定要追问两句,毕竟大嫂喜欢给女儿穿得素净有点非主流。但洪静的性格比较大大咧咧,在小事上不喜欢寻根究底,在她看来小事都不叫事儿,闻言就道:“行吧!那就照你说的来,蓝被子给大哥大嫂家,粉被子给二哥二嫂家。”

俞家村,颜晋耘正领着大儿子、二儿子在厨房做饭,大儿子帮忙处理食材,二儿子帮忙烧火。然后,三儿子负责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桌。老三本来是不想干这事的,但老爹和兄弟们都在厨房里,他要是不干家务,就得混到女人堆里去了,还是干吧!

三个儿媳妇坐在堂屋里,一边逗着两个孩子,一边说悄悄话。

田甜生的女孩给取了大名叫俞田,非常简单的一个名字。刘花花生的孩子才刚出满月没多久,也已经取了大名了,叫俞爱科,就是热爱科学的意思。其实内心非常迷信的刘花花,始终坚定地相信山神是存在的,但自从当了妇女主任以后,她必须要带头宣传破迷信、除封建的思想,因此就给儿子取了这么一个富有时代特色的名字。

俞田里面穿着棉袄,外头裹着灰色的罩衫,任谁看了第一反应都是这是一个男娃娃。刘花花就没那么多讲究了,就像村子里大多数的娘一样,别管自己生的是女孩还是男孩,反正家里有什么就给孩子穿什么,这样的状态会一直持续到孩子懂事了。

白风铃逗逗俞田,又逗逗小爱科,脸上的神情别提有多温柔了。

刘花花就压低声音说:“玲玲啊,既然这么喜欢孩子,那就趁着三弟在家,赶紧怀一个。”真奇怪啊,玲玲和三弟不是自由恋爱而结婚的嘛,怎么瞧着那么生疏呢?

“我知道啦。”白风铃笑着应道。

要是刘花花知道白风铃和俞永红夜里的战况,她就知道自己说得其实是一句废话了。这两天,白风铃一到晚上就会使劲睡俞永红。笑话,对于他们里奥星系的雌性来说,丈夫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当然要使劲用啦,不把他用到虚脱了,绝对不罢休!

但刘花花觉得白风铃和俞永红之间非常生疏,这种感觉也是对的。

俞永红这个当事人拥有绝对的发言权。一到晚上,他媳妇就既温柔如水又热情似火,一直在撩拨他。但是,等到了白天,他媳妇眼里就好像忽然没有他这个人了。

比如说,在吃饭的时候,白风铃总会热情地招呼全家:“大嫂,你喜欢吃这个,多吃一点。二嫂,你带孩子不容易,我帮你抱会儿孩子,你先吃吧。爹,你要不要再添点饭?我去帮你盛啊!”看着面面俱到吧?但是,她从来不招呼他这个做丈夫的!

就……真的很奇怪!

俞永红把红烧鱼端上桌时,偷偷朝堂屋的三个女人望了过去,就见他媳妇白风铃抱着大哥大嫂家的孩子,笑得特别温柔。忽然,俞田毫无预兆地尿了一泡尿,哪怕白风铃反应快,还是沾了一些在身上。俞永红记得,白风铃今天穿的是一件新衣服。他以为白风铃会懊恼,却见白风铃低头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笑道:“你真淘气呀!”

又来了又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俞永红第n次对自己说:玲玲肯定是爱我的,为了帮我照顾家里,她特意从前途光明的部队医院调到了镇上的校医院,却什么邀功的话都没说过,这样默然不语的牺牲足以证明一切。还有,玲玲这么疼爱家里的孩子,不也正是看在了我的面子上吗?

“她只是不擅长表达而已,她不可能不在乎我的。”俞永红对着自己强调说。

等老四领着洪静走进院子时,颜晋耘正在炒最后一道菜,时间掐得刚刚好。

洪静心想,难不成俞苗红他爹连我到达的时间都预见到了?咳,其实山里有句话叫“看到房子走到哭”,当你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走着时,明明早就看到了目的地的房子,但其实你距离目的地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会让你走到哭。反过来也是一样,只要爬上了村头那棵树,远远望向山路,一旦在山路上见到了来客,那么客人距离俞家村就大约还有半个小时的路程。这半个多小时足够颜晋耘整出一桌丰盛的食物了。

围着火炉,大家热热闹闹地吃了一顿饭。

因为俞苗红和洪静还没正式结婚,所以俞苗红把房间让出来给洪静住了,而他跑去颜晋耘那边蹭住。颜晋耘把洪静送的酒和蜜枣放在桌子上,酒盒里似乎有东西。

口红?

颜晋耘回忆起洪静在饭桌上的表现,这姑娘的小眼神总时不时地朝他飘过来。当颜晋耘回望过去时,就能看到洪静那一副“你有秘密吧,你绝对有秘密吧”的样子。总觉得洪静肯定误会了什么,就像田甜、刘花花、白风铃她们一样。颜晋耘有理由怀疑这根口红确实是送给自己的,于是默默转开了口红。很好,是直男最爱的颜色……

……传说中的死亡芭比粉。

颜晋耘举着口红,良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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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这是什么?口红吗?我见女同事用过。这个颜色真好看!”老四凑过来说。

“好看?”

“对啊!粉粉嫩嫩的多好看啊!爹,这口红是谁的啊?”

“是你的。”

“……咦?”

在爹面前,没有哪个儿子敢于反抗。几分钟后,颜晋耘心情很好地睡觉去了。老四嘟着一张被颜晋耘强行涂成粉色的嘴,委屈地抱住了自己。呜呜呜,我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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