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耳畔传来绵长有序的呼吸声，君穆年叹口气，拉过被子给苏子余轻轻盖上。
随后他坐起身，拿起随身的玉佩。
玉佩被他轻轻一捏，竟是左右分成两半，可拼在一起的时候，严丝合缝，根本看不出这玉佩，其实是一个小玉盒。
玉佩被掰开之后，里面赫然出现白色勾玉形的玉坠，显然就是那白色芥子玉。
白色芥子玉躺在玉盒中时，毫无异常，可被君穆年拿在手上，却忽然发出莹白色的光。
这就是庄贤妃为何将白色芥子玉给君穆年的原因。
因为没有人能挖掘出芥子玉的秘密，它看起来平平无奇。
可偏偏落入君穆年手中的时候，会入夜发光。
君穆年抿了抿嘴，拉过苏子余的手，将芥子玉放在她手心上。
然而芥子玉离开君穆年的手之后，便迅速恢复成平常的模样，苏子余也没能让芥子玉发光。
君穆年将芥子玉收回来放好，心中暗道一声：“难道真的需要找到另外一半，才能知道芥子玉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吗？”
君穆年将芥子玉收好，重新躺下，虚抱着苏子余缓缓入眠。
——
次日晨。
许是心中装着小鱼的事，苏子余睡得并不安稳，次日一早她便醒了，醒来后发现身旁并没有君穆年的身影。
苏子余觉得有些奇怪，忙起身出去，刚打开门就看到一直等候她的天青侍卫。
天青侍卫开口道：“王妃娘娘，小鱼已经过世了，王爷吩咐了好好安葬，八王爷陪同竖奚一起去了茔地，王爷说，如果王妃娘娘想去，让属下送您过去。”
即便是早有心理准备，可听到天青说小鱼过世了，苏子余还是难以自控的震惊和心痛。
苏子余开口道：“送我过去。”
……
半个时辰后，苏子余来到小鱼墓前，君穆岳和他的亲兵们站在一旁，不远不近的望着竖奚。
而竖奚则跪在墓碑前，为小鱼烧纸。
苏子余见君穆岳带了不少人来，心中想了想，大概明白了君穆年的用意。
君穆年是想让君穆岳看住了竖奚，不让竖奚私下去报仇。
苏子余缓缓走到竖奚身边，蹲下身，拿起冥纸，轻轻投入面前的火盆中。
竖奚侧头看了一眼苏子余，道了一声：“谢谢。”
苏子余开口道：“你不必谢我，若不是我拉着你们兄妹二人来城里，也不会遇到妖刀，小鱼也不会死。”
竖奚没有应这句话，反而说起旁的：“你若感觉愧疚，就让他们离开，可好？”
苏子余手上的动作没停，而是继续道：“你若想要报仇，就相信我，可好？”
竖奚看向苏子余，眼神中充满了质疑。
苏子余没有和熟悉对视，继续说道：“明日就是端阳节了，我与那南疆公主有一场打赌，我会激她加注，赌妖刀的性命。我会逼南元箬放弃妖刀，我会当着所有人的面，亲自要了妖刀的命，给小鱼报仇，可好？”
竖奚沉默许久，片刻后开口道：“在我与妖刀之间，你凭什么认为，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