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高楼林立的江城,零星灯火,点缀着江城。
北区,何凡独自一人走在黑暗街道上。
“早知道,当初多读点书了。”
何凡轻叹,当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读了,高二辍学,步入社会。
可想而知,他遭遇了社会的毒打。
没有学历,工资极低,未来如同这条街道一样,漆黑如墨。
“不知道,张文文能不能搞定。”
何凡脑海中浮现一道娇小身影,张文文,江城大的老师,也是他高中同学兼邻居。
吃了没学历的亏,何凡打算用打工积攒的几万块钱,报个成人大学。
凭借当初的香火情,联系上了张文文。
江城大,虽然不是什么有名大学,勉强也能够上一本线。
如果能拿到江城大的毕业证,以后工资少说也能有个五六千,还能混上不错的岗位。
“嘶。”
正走着的何凡,突然咧嘴,疼的吸了口气。
他扯开领子,只见胸膛上,有一块青面獠牙的刺青。
这是他从小就有的,以前从来没有异常,最近却时不时地变的滚烫,疼的他晚上睡不着觉。
“曾有静默一点清辉,愿随彩云归,情丝念不由人低回,化作风相随,此身何处追……”
电话响了,何凡掏出手机,上面显示——张文文。
接通之后,何凡连忙笑道:“张老师,这么晚给我电话,是不是有消息了?”
“来学校,从西门进来,快点,就等你了。”嘶哑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
“张老师,你嗓子不舒服?这么晚去上课?都快午夜十二点了。”何凡关心地道。
“嘟嘟。”
电话直接挂断,何凡皱了皱眉,转身向江城大走去。
有半夜十二点去上课的?
不过,这次麻烦了张文文,人家忙的嗓子都哑了,别说午夜十二点,凌晨两点都要去。
好在他现在距离江城大不远,几分钟就能过去。
何凡连跑带走,五分钟后,来到西门。
一名面色苍白,身披红衣的女子,正站在西门门口。
“你是张……”
何凡走上前去,正要打招呼,直接被红衣女子打断:“快进去吧,就差你一个了,同学们都快等不及了。”
“哦,好好好。”何凡连忙点头,跟着红衣女子进了西门。
跟在红衣女子身后,何凡发现,自己胸膛的刺青,不再滚烫,反而有种清凉的感觉。
红衣女子脸色很白,白的几乎有些病态。
何凡偷偷打量一眼,婀娜身姿,柳腰纤细,长发披肩,露在外面的手臂,也白皙的如同石灰一样。
如果不这么白,就完美了。
两人进入西门,没有想象中的高楼,反而是一个客栈一般的古代建筑。
大门前,挂着两个白灯笼,散发着幽幽光芒。
“老师……”
“闭嘴,赶紧进去。”红衣女子眉头一皱,声音清冷。
何凡识趣地闭嘴了,这位女老师脾气显然很不好。
他心中疑惑,江城大何时有这样的建筑了?
可惜,红衣女子不让他问。
两人进入大门,大厅内空荡荡的,一道阶梯,通往二楼。
红衣女子一言不发,何凡只能跟着他登上二楼。
红衣女的步子很轻,他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何凡脚步声也很轻,大半夜来上课,居然有种做贼的感觉。
来到二楼,这里有三个房间,红衣女子带着他来到中间房间。
何凡跟着走了进去,里面桌椅都是木质书桌,总共三十章桌子,两人一桌,里面已经坐了二十来人,还有一半空着。
让他惊奇的是,这些学生,有老有少,年龄阶段跨度夸张。
最大的老者,头发花白,面上皱纹层叠,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真是一位好学的老爷子。
最小的一个,身高才一米二的孩童,几乎是站在椅子上,身子趴在桌子上。
有几位女同学,长发披在脸上,将脸都遮住了,只露出一双眼睛。
这得多丑啊!
何凡心中想着,已经到了见不得人的程度了?
“自己找个位置坐下。”红衣女子冷冷道。
何凡看了看空位,那位老者身边还有空位,招手道:“孩子,坐我这。”
其余学生,全都直勾勾地看着何凡,一双眼睛,极为怪异,令他极为不适,有种被扒光的感觉。
“谢谢大爷。”何凡道谢一声,顶着众人的目光,在大爷身边坐下。
“不客气。”大爷乐呵呵地笑着,非常慈祥地看着他:“小伙子,年纪轻轻,你咋死的?”
何凡身子一僵,有这么问话的吗?
年纪轻轻,我咋死的?
我又没死!
其余同学也一脸好奇地看着他,那个不到一米二的小童,也大着胆子道:“你是病死的,还是嗑药?看你身躯这么完整,肯定不是受伤死的。”
说到最后,他一脸羡慕。
何凡一脸恼怒,这谁家孩子,怎么开口就咒人死呢?
要不是距离有点远,他肯定抓起来抽屁股,帮他家长好好教育教育他。
“安静!”
红衣女子苍白的脸,极为冰冷,一拍讲桌,一股莫名气势,压迫而来。
整个教室,全都老实下来,老者也一脸肃然,那个小童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现在开始上课。”红衣女子冷声道:“从书桌里面,拿出你们的课本,翻到第二页。”
一群人连忙将手伸进课桌,取出一本书来。
何凡也摸出一本书,只是,这书是不是有问题?
“地狱小课堂,九年义务教育,基础课程。”
看着封面上的字,何凡整个人僵硬下来,头皮发麻,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来,这教室好像没开灯。
但,自己却能看清所有人!
“今天,我要教你们的是,如何……开瓢!”
红衣女子声音传来,何凡整个人都懵了。
如何开瓢?
假的吧!
他呆呆地抬头,只见红衣女子右手按住自己的头顶,抓住长发,轻轻一提,就算是电饭煲开锅一样,将整个头顶提起来了。
卧槽卧槽……
这特么是江城大?
何凡呆滞地看着红衣女子,手脚冰凉,一颗心沉到极点。
“老师,我怎么不能开瓢?”身旁的老者,正用力地提着自己的天灵盖:“我头发太短了,抓不住。”
何凡僵硬地扭了扭头,看着他正用力地提着天灵盖,只裂开一道缝隙,无法像红衣女子一样,直接提起来。
到了最后,他两手并用,一只手提,一只手伸进缝隙,打算将自己脑子给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