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都在抽搐，手紧握着水果刀，血已经流出来了。
沐唯安和年瑶看到那血滴落在干净的地毯上，瞳孔都震惊了。
“你，你这是……”沐唯安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催促着年瑶，快，快叫救护车。”
年瑶也是懵的。
她的眼睛里都是那鲜红的血，刚才的愤怒什么的，都在这一刻全都没了。
“这是……我还你的。”沐垣生满头大汗，脸色都已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
沐垣生用力的抽出水果刀，血都飞溅出来了。
沐唯安嘴唇哆嗦，盯着那往外涌出来的血，赶紧抽了好多纸巾去按那个伤口，急得冲年瑶大吼，“还愣着干什么？叫救护车！”
年瑶被他吼得缓过了神，她紧张地咽着口水，颤抖地拿起手机。
“不用了。”沐垣生声音都虚弱了好几分，眼睛里没有光，“你好好看看，流多少才算是还了你的……”
年瑶咬着唇，鼻酸让她的眼眶瞬间发热酸胀。
他真的这么决绝，真的要跟她断了关系！
他是她儿子啊。
当母亲的是冒着生命危险才把孩子生下来的，怎么能够忍心看到孩子用这么方式来跟母亲撇清关系？
年瑶心都要碎了。
她拿起沙发上的薄毯，按到他的腹部，不想再看到血往外流了。
“不用还……不用还……够了，够了。”年瑶的声音在颤抖，眼前已经模糊看不清了。
一屋子的血腥味，把她之前的那些坚持全都给击碎了。
这到底是在干嘛啊？
年瑶都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做什么。
“请你不要再伤害孟盈了。”沐垣生的脸色苍白如纸，声音已经越来越虚弱了。
“不会了，妈不会再伤害她了。你喜欢她就喜欢她，我不会再反对，不会再阻止了。”年瑶抓着的薄毯都已经湿了。
她的手都是血。
只要儿子好好的，他爱谁娶谁，都没有关系。
她不会再反对了。
真的不会了。
沐唯安在年瑶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了。
他看着这对母子，真的是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什么要闹到这种地步。
沐垣生在她说完之后，他就推开她的手。
自己捂着胸口，脚步有些虚，转身。
“你去哪？”年瑶急得不行。
沐垣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
他走到门口，南桑看到他不对劲，赶紧迎过去。
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目光落在他的腹部，那里湿得有些反光。
南桑赶紧拿出手机，发一条信息给许年华，然后扶着沐垣生坐到后座。
年瑶和沐唯安追出来，“你把他带到哪里去？救护车马上来了。”
南桑面无表情的坐到驾驶室，驱车离开。
年瑶和沐唯安都慌了。
“赶紧，赶紧跟上。”
沐唯安把车开出来，年瑶坐上去，都顾不得手上都是血，指着前方，“快点，快点。”
……
许年华看到南桑发来的信息，也没有说原因，只是让他准备手术。
信息是南桑发的，那需要手术的人就是沐垣生了。
没多久，南桑就扶着已经昏迷的沐垣生进了许年华的诊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