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不多时,前面的乐队便完成了演出。公孙昊便随着陈米立的团队一起上台,站到了这个原本不该属于他的,打击乐手的位置上。
他的心中顿时想起了一句话:“我处处有惊喜,而惊喜总是来的特别意外,这次也不例外。”
和上一次上台不同,公孙昊感觉到,此时台下气氛更加热烈。这或许就是开场乐队和正式演出乐队之间的不同待遇吧。
看着台下观众高呼着陈米立的名字,公孙昊顿时心头也有些热血上涌。
“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要我阳光还要我风情不摇晃,戏我哭笑无主还戏我心如枯木……”
这正是陈米立让公孙昊为她调酒时用的歌词,他当时只是一心想着要完成符合要求的调酒,完全没有在意歌词本身的表达的意境。现在跟着一起演奏,顿时心里生出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在陈米立有些魅惑的嗓音下,歌曲的第一个高潮到来:“赐我梦境还赐我很快就清醒,与我沉睡还与我蹉跎无慈悲。爱我纯粹还爱我赤裸不靡颓,看我自弹自唱还看我痛心断肠……”
要不是知道作词人不是陈米立的话,公孙昊甚至有些怀疑这首歌会不会就是她真实的内心独白。
此时台下有一男乐迷感叹道:“她这嗓子,真是魅死人不偿命的。”
“呵,男人!”
“呵呵,男人!”
“这就是写出了你们这些臭男人真实的内心所想吧?”
旁边的一群女歌迷叽叽喳喳的评论道。
“愿我如烟还愿我曼丽又懒倦,看我痴狂还看我风趣又端庄,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为我撩人还为我双眸失神,图我情真还图我眼波销魂,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
一段段扎心的歌词从陈米立口中爆出,乐迷的情绪也被她牵引着渐入高潮。跟唱的依然在声嘶力竭,用心欣赏的闭上了眼睛,站在两性对立面的依然继续着那永远不会有结果的辩驳。
“与我私奔还与我做不二臣,夸我含苞待放还夸我欲盖弥彰,请我迷人还请我艳情透渗,似我盛放还似我缺氧乖张,由我美丽还由我贪恋着迷,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
一曲毕,歌声停止,背景音乐还在继续,那准确无误的鼓点似乎在捶打这每一个乐迷的心灵,与他们的心跳完全同步,形成共振,这不仅仅是共鸣那么简单了,而是来自心灵的震撼。
陈米立也发现了这鼓点节奏的异样,回头给乐手们递了个眼色,唯独漏掉了再舞台另一边的公孙昊。
众人会意,都适时的停下了手中的家伙事,只留鼓声还在继续。
“怨我百岁无忧还怨我徒有泪流……”跟着鼓点的节奏,陈米立又把最后的这一句给吟唱了三遍,公孙昊才后知后觉的加了个花活收尾。
短暂的沉寂之后,台下开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这个现场版的编曲和之前的不一样?”
“陈米立这个音乐节钉子户,这首歌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可是这一次我怎么就觉得那么不一样呢?”
“那个打手鼓的大神是谁啊?看那发型不像是一直跟着米立混的舟子啊。”
“对对,没有舟子高,也没有舟子那一头脏辫的气质。但是,这手鼓是捶的真好,每一下都锤到了我的心坎上。”
短暂失神的陈米立,呆了几秒钟后,拿起麦克缓缓开口道:“今天舟子的手意外受伤了,刚才这首歌的表演,打击乐手是我们临时请来救场的mr公孙。”
跟着这一段简短的介绍,灯光师也一个追光打到了公孙昊的身上。
这时有昨天在场的乐迷认出了公孙昊。
“这不是昨天跟着萧雨他们一起开场演出的那个鼓手吗?”
“对对,昨天坐在灯光架上,何老师旁边的那个人也是他。”
“我靠,mr公孙这个名字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该不会是什么隐藏修仙的大神吧?”
“看他的样子,年纪也不大呀。他该不会父母也是圈内的大神吧?”
台下观众的这些议论声,公孙昊自然是听不到的。但他刚才在歌曲结尾时打出的那段节奏,让他产生了一种玄妙的感觉。
这是他之前任何一次演出或是排练的过程中都没有的体验。
见追光打在自己身上,他赶紧回过神来,双手齐动,来了一小段solo,算是在向台下的乐迷打招呼。
公孙昊给出了回应,陈米立拿着麦克继续说道:“各位,身后的废豺小院,有一款专门为我这首歌而调制的鸡尾酒,感兴趣的乐迷可以去尝尝。”
此话一出,台下的乐迷不淡定了,有昨天去过废豺小院喝酒的乐迷回过神来说道:“不应该啊,我昨天仔细翻看了酒单,都是些常规的鸡尾酒,并没有陈米立说的这个特调啊。”
此时有懂行的人说道:“你去小红署上看一下,应该是那个乱收费的老板调的。不知道这首歌那么多词,他算了几个条件。”
“什么乱收费?什么条件?听你那么一说,我倒是有兴趣了,等这边结束了我就过去尝尝这老板的手艺。”
“人家老板每天只服务一次,再说了估计老板这两天都在音乐节现场,还怕没工夫搭理你们。”
听到陈米立说调酒的时候,公孙昊便是心头一紧,不想在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被曝光身份。但后来听到陈米立并没有把自己调酒师的身份暴露出来,他便放下心来。
此时陈米立正好转过头来,四目相对之下,公孙昊双手合十,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接着演出继续,后面的几首歌公孙昊的表现依旧只能算中规中矩,再也没有出现第一首歌结尾时候那种状态。他在心中暗想,这或许就是那些修仙小说中所提到的天人合一的状态吧。
到了最后一首歌,老豺上场与陈米立合唱。
“一首新歌送给大家。”
“各种的心事,说着。坑疤的灰墙,听着……”陈米立之前那极具魅惑的嗓音瞬间变得欢快活泼。
台下的乐迷皆是一惊。
然后老豺那舒缓温柔的嗓音加进来开始合唱:“得到的只有回声…声…声…那回声…声…”
接着是老豺的独唱部分:“话,爬行我,环绕我,回音不停地挟裹。撞击我,淹没我,吞噬原本的诉说。消失后,淡出后,谁也不明的下落…哦…哦…”
这种轻快的曲调和欢快的歌词,绝对是在老豺之前整个演唱生涯中很少尝试过的歌曲类型。
台下的观众开始不淡定了,纷纷开口评价道。
“我去这两位是玩hi了吧,好好的民谣不唱,怎么开始改走这种曲风了?”
“新歌录制的时候,也是豺哥跟米立一起合唱的么?我怎么觉得豺哥的声音有些违和啊。”
当老豺歌声停止的时候,一段节奏轻快的邦戈鼓的声音传了出来。
“我擦,那熟悉的感觉又要来了。”
“哇,mr公孙又放大招了,又是那种直击心灵的节奏。”
“听陈米立说,mr公孙是临时借来的,那就是说新歌录制的时候,这一段不是他来演奏了?”
这个疑问一出,台下的乐迷开始高喊:“mr公孙!mr公孙!mr公孙!”
此时台下又几个人开心的笑出声来:“薛少!看来你是对的,昊子绝对有成名的潜力!”
薛少毫不掩饰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可是mr公孙的第一位粉丝!铁粉的那种!”
陈米立和老豺此时在台上闭上了眼睛,微微晃动着脑袋聆听着公孙昊打出来的这一段节奏。
然后陈米立缓缓开口:“心,忽而动,忽而躲。守夜般宁静等候,忽而舞,忽而空,振翅后变得稀薄,闪烁…哦…哦……”
紧接着就是两人同曲不同词的合唱,现是陈米立唱主词:“坑疤的灰墙说着(没有颜色),各种的心事听着(没有香味),得到的只有回声(没有过去),那回声(没有未来)……”
这段一出,不光台下的乐迷震惊,山对面的朋友们都坐不住了。
“这段可是要点功底的,有点不敢想象,两人之前就合了三四次。”萧雨认真的评价道。
“公孙昊那鼓也打得也太霸道了一点吧,我感觉我的心跳都被他带着走了,这是个什么原理?”何老师说道。
“晚上演完了,你去问问荣仔,这我是真不懂。但是我感觉,他现在这状态完全和我们一起演出的时候不是同一个人。”萧雨无奈的说道。
现在换到老豺为主的合唱:“心,忽而动,忽而躲(没有贪恋),守夜般宁静等候(没有追悔),忽而舞,忽而空(没有过去),振翅后变得稀薄(没有未来),闪烁…哦…哦…(未来未来未来未来来来)……”
尽管台上吉他、大贝斯、大提琴等乐器同时在演奏,但是现在乐迷的耳中似乎只有两位的歌声和公孙昊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