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就将那条赤色小龙即将触碰到那黑色火团之上时,却听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想起,“哪家的小娃娃,竟然如此大胆!”
随后就见黑色火团蓦然一变,化作一个盘坐在一朵黑色火莲上的婴儿,只是婴儿的脸孔显得十分苍老,身影也十分模糊。
不过即使如此,那婴儿看到白炀打来的赤色火龙也是不屑一顾,面色冷淡道:“雕虫小技也敢拿来卖弄吗?”
话音未落,只见其身下凝成的黑色火莲一个旋转,化作一道黑光落在了火龙头顶,随后黑莲底部显出一道道黑丝,一根根扎入了火龙体内。
婴儿不屑一笑,看向白炀道:“你这小娃娃好不晓事,原本你若乖乖入了老祖瓮中,老祖还能留你元神去转世,如今看来却是你自讨苦吃了!”
说着身上黑光一闪,就在施展什么秘术。
只是白炀冷笑一声道:“苟延残喘的老匹夫一个,找死的是你才对!”
说着也不等对面反应过来,白炀抬手一指,随后只见原本被黑莲困在里面的火龙身形一变,化作八道火柱虚影,随后身形暴涨,直接将黑莲反困在里面。
那婴儿面色一变,就要施法将那黑莲召回,只是此时无论他如何催动秘法,都无法感应到这近在眼前的黑莲分毫,不由的脸色阴沉下去。
婴儿小眼死死盯着白炀,上下打量几番后,方才说道:“你这小子是何来历?怎么老夫我从未听闻过?
乱星海里面有名有姓的同道老夫也见过一些,和你方才这手秘法一般无二地却是一个也无,难道你是南天盟的人?”
白炀脸上故作不屑道:“呵呵,任你这老匹夫如何猜测,若能猜对小爷的出身,小爷我放你一马又如何!”
婴儿眼神阴冷,慢慢放下自己联系黑莲的秘术,“小子口气倒是不小,难道你家长辈没教过你,修行火法神通的,遇到三阳老怪时应该做什么么?”
话音未落,只见婴儿化作一道黑光转眼间就出现在白炀头顶,下一刻婴儿脸上狞笑一下,直接钻入了白炀的脑中。
“好叫你这个小娃娃学个乖,下辈子投胎转世时能把招子放亮点!哦,老夫忘了,等你被老祖我吞魂啖魄之后,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只是那婴儿才刚刚落入到白炀脑海中,下一刻却传来一声的凄厉的惨嚎,“怎么可能!你这小子的魂魄怎么会是一条蛟龙!不对!你是妖修!啊!”
原本被那婴儿沉入识海内时,便已经闭目定神加以应对的白炀,只是几个呼吸的功夫就重新睁开双眼。
只是此时白炀双瞳形成金芒竖瞳,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一般,几个呼吸之后,放才重新恢复成原本样貌。
只是即使是这片刻的变故,其身周那些铁火蚁也如同见到君王发怒的臣子一般,簌簌发抖,匍匐蜷缩成一团。
随着白炀的气息稳定下来,这些铁火蚁也逐渐恢复,而后在白炀的驱动下,朝着一处方向前进。
此时白炀方才有功夫处理一下先前的手尾,左手虚张,随后一个由八根火柱虚影形成的罩子出现在手里,而后在那中心的就是一朵漆黑色的火莲,在那里静静旋转。
而后右手一张,就见一个仿佛虚影一样的婴儿出现在手里,只是此时这个婴儿身子如同幻象一般,仿佛风一吹就能消散于天地间。
对于这个情形,白炀也只能感叹对方自讨苦吃。
他这具身躯乃是龙躯,寻常修士就是夺舍人体还有诸般限制,更何况夺舍连人都不是的身躯呢?
不过当时的情形对方也没有选择,只能硬着头皮来了,只是偏偏好死不死的撞在了白炀凝聚的信仰灵光之上,这才是导致对方现在变成这副模样的罪魁祸首。
白炀本就有心朝着四海龙君这个方向发展,自然身上早早凝聚的一点信仰灵光,因为如今陆云风替其聚集来的信仰之力还太少,故而一直不成气候。
但是这也不是对方现在这个状态能直接正面招架的。
此人先前进入自己识海,见到白炀的神魂景象竟然形成一条赤龙形状,便直接心中一凉,方才明白为何白炀先前不怕自己去猜其来历。
但是事已至此这婴儿也不能放弃唯一的生存机会,他已经被星宫修士重创,若是不能尽快夺舍恢复一二,那么他很有可能就此陨落。
如此只能硬着头皮想要吞下白炀的神魂,随后自己占据这具妖躯。
只是他一头撞到了白炀身周的一圈七彩光圈后,就如同瞬息间化作了千百个匍匐于地的凡夫俗子,一个个对着神像叩首祈求,诉说心中愿望。
这样的心愿之力,若是他完好之时,还能加以抵抗,随后迅速撤离,但是现在却是直接迷失在了这茫茫人心之中,失去了自我。
以至于现在他的这幅身躯也在慢慢化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失去的样子。
白炀自然不会这样轻易的放过这到手的好东西,如今对方神魂彻底迷失,留下的这副元婴之躯也在逐渐消散。
对于白炀来说却是一个上好的护法神将祭炼材料。
所谓护法神将,本质上就是一个傀儡而已,诸如什么黄巾力士、金甲神将之流,大抵都能算是护法神将。
而白炀如今要做的,就是将眼前这个元婴躯体祭炼成神将身躯,如此便能多一个随召随出的神将打手。
但这也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还能借此参详一些元婴的奥秘,为自己以后修行做积累。
随即白炀默运法决,先是将那婴儿虚体用信仰之力包裹住,随后一指那朵被困的黑色火莲,下一刻那黑莲和婴儿便凝聚于一处。
也是这黑莲本就是这婴儿祭炼出来的,两只融合没有丝毫不良反应,随后白炀手中信仰之力汇聚,凝成一个个神纹落在了黑莲之上。
片刻功夫后,黑莲缓缓闭合于一处,形成一个黑色的珠子,而后被白炀收了起来。
“如今这神将身躯算是暂时凝聚出来了,只要回头继续填充信仰之力,便可将其凝聚成型,成为我的一个打手,如今就只能先暂时这样了。
不过说起来倒是我的运气,要是这个老怪物没想着夺舍身躯,而是和我在这外面斗法的话,以我现在被压制的实力,还无法把其逼迫到现在这个地步,只能说福祸无门吧!”
说着白炀重新将那黑莲子召出,随后法决一掐,就见黑莲子化作一个小巧的婴儿模样,双眼迷茫空洞,毫无生气可言。
白炀却是不管,只是问道:“你是谁,先前又是遭受了什么才落到如今的地步?”
婴儿似乎没法理解白炀这复杂的意思,对此毫无反应。
白炀见此又换了几个问题,最后发现对方现在确实是神智尽失,对于自己的问题很多都答不上来,唯独一些对其十分重要的记忆,才能微微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见此白炀也就不再白费力气,将其收起后继续赶路。
只是如今这冰火道内已经没有太平可言,而元婴老怪中能如三阳、极阴一般逃出一命的亦是少之又少。
而剩余的那些老怪物此时也已经察觉出了不对劲,只是他们在进入冰火道后,就会被冰火道内的禁制传送到不同地方。
能和正道一行人一样早早汇聚到一起的十分稀少,如此自然陷入了被人以多打少,敌暗我明的境地。
可以说,冰火道内就是没有其它禁制,只这一手分割对手实力的禁制,就让星宫此行大占便宜。
而此时,玄晶道内,南天盟中月婆婆、令狐老祖、寒真君、灵虚子四人已经聚集,听寒真君讲述着自己被四名同道修士截杀的事情。
温夫人则是一脸寒霜地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钟长老,一言不发地拔出了手中的鸾凤古剑。
蛮胡子此时却是全力催动托天魔功和四名元婴修士斗的不落下风。
另一边,极阴则是施展秘法遮掩自身,一边朝着玄晶道出口赶去,一边时不时拿出一两瓶丹药倒入口中。
要知道先前他在玄骨封印之地,就因为和妖族的八级妖兽斗了一场,损失了一些元气,如今还未来的及恢复过来,又被星宫带人追杀,若非之前杀了妙音门一行人时得了木龙碑,之前他能否逃出来还是两说之事。
至于熔岩路内,虽然道现在还只陨落了三阳一人,但是对方乃是中期修士,对于此时的魔道势力来说,不可谓不是一大噩耗。
而正道中因为万天明和天悟子这两个中期修士在此,西门长老纵使有十名帮手在旁,也不敢说能拿下这两人,于是对付这些人的计划便陷入了迟滞之中。
这也怪不得魔道和南天盟不团结,没和正道一般早早聚齐。
实在是对于那些元婴老怪来说,就是独自一人应对那冰火道内的禁制也足以做到,魔道中各个都是独来独往的利己主义者,南天盟内也差不多是各怀心思,谁也没想到此次探索虚天殿居然会引得星宫出手。
自然不会主动汇合聚集来应对危险,以至于现在两家实力大损,到了现在的地步。
而玄骨和陆云风此时也已经察觉出不对劲来,毕竟元婴老怪的动手声势,想要不注意也难,尤其是在被困修士有意为之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了。
以至于玄骨此时也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计划,专心陪着陆云风搜寻起禁制中枢起来。
在这冰火道内,星宫掌控了禁制在手,对其帮助太大了,有心算无心之下,就是他玄骨要翻盘也是无能为力。
自然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陆云风身上,不求陆云风能掌控什么禁制,只求陆云风能将冰火道内的禁制关闭一二,让他们这些人不再束手束脚,去了星宫的一些优势再说。
到了如今,星宫削弱各方势力的计划其实已经达成了一半了,另一半也只剩虚天鼎还没拿到手里而已。
只是拿不到,也算是一种拿到。
星宫实力本就不弱于正魔两道,只要虚天鼎没有落到对方手里,那么星宫就依然还能屹立不倒。
此次虚天殿之行,星宫会如此激进,不惜派出这么多人手,既是因为此次前来的元婴修士太多,且还有南天盟这个没法管控的因素,无法保证虚天鼎不会被人取走。
也是因为对于星宫来说,虚天鼎待在虚天殿内的价值,比其流落出来的价值要更大。
待在虚天殿内的虚天鼎,是放在乱星海所有元婴老怪前面的香饽饽,只要补天丹能助元婴修士修为更进一步的谣言一直流传,那么就不用担心没有元婴老怪动心前来。
而在虚天殿内,星宫有掌控的诸般禁制在手,想要动手的话,随时都能派人出手。
以往星宫不就是靠着这一手来平衡乱星海各家势力的吗!
只是这一次因为星宫双圣闭关陷入僵局,而前来虚天殿的修士实力又已经超出了星宫能掌控的范畴,一旦被人真的取出了虚天鼎,打破了现在的僵局。
那么星宫就此消失在乱星海也不是不可能,所以星宫双圣才下此大决心,将这个一直布局到现在的陷阱收网,让乱星海的修士知道,星宫还是那个星宫!
此时,陆云风和玄骨已经来到了玄晶道内的阳气汇聚之所,或许是星宫那些修士太过于自信,以至于陆云风来此后,只是稍一打量就看出了有幻阵布置在此的影子。
且这个幻阵威力也并不怎么样,就是陆云风不出手,玄骨都能将其破掉。
而看到此地真如陆云风说的一样,玄骨心中也不由又惊又喜,随后手中一道黑光闪过,直接没入了眼前的幻阵之中。
片刻后,玄骨对陆云风略一点头,当先朝着那幻阵所在走去。
而等两人进入幻阵掩藏的地方后,入目的就是一处显化出整个玄晶道景象的光影,一座阴阳鱼祭坛则在光影中心不断旋转,彰显着其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