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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四集座师和大学(1 / 1)

一条铁路就能串起各省,新的车同轨模式,让布政使们有了改天换地著新章的雄心壮志。

那么,接下来就该是书同文了。

科举的改革,势在必行。这也是一次不同意义的书同文。

李修做了第一次的发言,并没有急着一次定下来标准,先要解决的是还要不要科举的事。

要想彻底进行科考改革,就要改了科考的模式,才能让李修精心挑选的“百家”出头。

“此时此刻,坐在这屋里商讨国家前途的,都是各科的进士出身!我这个探花郎,先尊各位一声前辈。有句话,我不得不说,科考是有必要的!”

李守中、林如海的心里松口气,就怕这臭小子一冲动,全盘否决科考意义,那真是得罪天下官员的大事情。

随着这句话,百官们都喊出了赞成。

不是李修要开什么倒车,搞什么平衡。学过《矛盾论》的他,当然明白三大规律,即:对立统一规律、质量互变规律、否定之否定规律。

就拿八股来说,作为文章或者是考校对四书五经的熟识和掌握来说,它本身的出现没什么错。

可你要拿这玩意去考着做官,那就绝对不行!

“科考的本意是什么?是为国家选材。国家选材的标准又是什么?还是四书五经吗?浅了!格局小了!不够用了!”

李修砰砰的拍着桌子说道:“都是科考出来的,谁也别昧着良心说话。狗屁的八股有用吗?!本督的铁路、火车、火轮,纺织机、蒸汽机、发电机,火枪、火炮、电报、电话等等等等改变一个时代的事物,哪个是它八股里讲过的?”

大厅里安静下来,都等着李修继续发飙。

“科考可以存在,作为国家选材的通道,不能给天下人堵住这条路。可要考哪一科,咱们要静下心来好好研究一下。另外,考生的取材制度,也要改一改!我们明明有更好的制度,为什么不用呢?”

“江流”林如海举举手:“天下士子甚多,你要是改不好,要误了多少人的前程。慎重,慎重!”

岳父有时候更盼着女婿好。

“对啊,我们江南三省的士子最多。十年寒窗学的都是明经八股。您猛地一下子不考了,他们可就被废掉了呀。督帅三思。”江浙布政使说道。

“督帅三思。”哗啦啦一屋子人跟着喊起来。

李修环视一圈,不喊的就两个人,一个是自己亲爹李守中,一个是陆鸣。

李守中不反对儿子,是因为手里拿着一份儿媳妇托人送过来的金陵女子大学简章。那上面被黛玉加了一句话:若天下男子,不入大学者,不得出仕,天下将有多少英才辈出。

心里这个美呀,我说儿子怎么让我改国子监为京都国立大学呢,原来其意在此啊。

陆鸣呢,是唯二的早就知道李修要改取士办法的人。那还是在修通州码头的时候,李修就提出了技术性官僚和通用性官僚的差别。

李修嘿嘿一笑:“这样不合适是不是?”

“正是如此。”

陆鸣轻声咳嗽一声,提醒李修别玩的太过火,第一次和百官交手,总要留点情面。一棍子打死,后面的反弹更大。

李修冲他点头示意,表示明白了意思,论朝堂争斗,陆鸣是他的引路人。

“那就改一改好不好?”李修一副从善如流的样子说道:“我在前面说了,学的太浅,学的不够。不够做新朝代官员的标准。那可怎么办?今年秋闱要开了吧?各省有准确的人数了吗?”

各省布政纷纷报上来个数,李修命人统计好了后,看了一眼总数,还是江南三省最多,三千八百人。其次是直隶和京城的考生,小两千人。

西域还有一百多呢,原先藏在兰州,现在也不知道给安排去了哪。

总数约有小两万的考生,要在今年秋天为了进京会考的名额,展开拼杀。

按着原先的录取率,最有能进京的,不过四五百人。

李修打算开个“恩科”,这两万人不论年龄和学识,他打包全要了。

“才两万?”

百官听了这话,好悬没骂娘。两万不少了!这可是两万读书人啊。

李修撇下嘴,千万考生听说过没?瞧你们那副没见过市面的样子。

“太少!不够!”

真不够,这个数字背后,隐藏着一个事实,文盲有的是。这个事实的背后,是知识的垄断。顺着这个逻辑推到底,就是官员阶层的垄断。

反向来看呢,知识的垄断,又会造成教育资源的垄断。你敢相信课外班有一天会上市?他们一旦上市成功后,是何等局面?公立学校无师源,百年大计毁于金钱。

李修趁着百官被他的不够言论眩晕的时候,抛出了自己精心准备的“缰绳”:“这两万人我全要了!但,不是让他们有了进京参加什么会考的资格。而是,他们有了上学的资格。”

就着铁路的堪舆图,李修拿过秦峰手里的小棍开始指点江山:“他们学了十年就够了么?不够!他们只学会了一种知识,远远不够担任华夏新朝官员的标准。”

台下已经炸了锅,百官们可是议论纷纷。督帅为了打死儒家,可谓是用心良苦。两万生员要回炉重造,真不知道传出去会引起多少的轩然大波。

李修对轩然是谁毫不关心,用小棍在地图上开始画圈:“西北和北方除直隶和京城的生员,都去金城。那里是我把原西域大学整体搬迁了过来,大学名为金城交通大学!”

说出这个名字时,李修热泪盈眶!母校,我能做的就这么多了,百年名校路,从李修起始。照片都不够我的资格了,要半身的塑像立在校园门口。

平复了一下心情,又在中原画了一个圈:“直隶、江南、中南的生员,集体进京。原京城国子监改为京都国立大学。

西南、华南和海外的生员,去金陵。金陵师范大学等着他们的到来。”

没什么选择的余地,必须拔苗助长。北九省和西北的学子们,受教育资源的限制,本来就稍微弱一些。何不让他们直接学起算学理科,走一条技术的路线。他们的生存条件又比较艰苦,不怕吃这些苦。

西南、华南则要去学如何为人师,目前来看,数那里识字的人少。扫盲才是他们这些生员要为家乡做的贡献。

至于生员质量最高,数量也最多的京师直隶和江南三省,百家争鸣给他们玩最合适。李修对年轻人是未来这句话,理解的最为深刻。他们是可以被重新铸造三观的,面向未来的人群。

“学制四年。毕业后,方可参加录取官员的考试。”

三院十八部和三十二省官员,沉默片刻后,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声浪。

无一例外的都在反对,反对理由不尽相同。

为什么反对?

李修站在台上心里冷笑,科举制度最后形成的是什么?

官僚集团的门生制度,被自己用大学给打破了。这才是他们最受不了的地方。

什么为国取材,你成不成才与我何干?我要的是你认我为座师!

以后不管到哪,你都是我的学生,哪怕我一天没教过你,但你也是从我手下考过试才有的功名。就凭这个关系还不够吗?

天地君亲师的时代,谁敢违逆老师?

正所谓生员之在天下,近或数百千里,远或万里,语言不同,姓名不通,而一登科第,则有所谓主考官者,谓之座师。机巧成俗,府史之属善阴阳,上官百相欺骗也,即座师为公虑之。

简单点解释,官官相护的孵化器。

就屋里这些人来说,谁还没几个学生,正是这些学生和他们的相互作用,他们才能如鱼得水的在官场当中生存。

要是连这个都不懂,怕是辜负了九年的义务教育。

大学就能免俗吗?不能。

但能遏止住新朝新政新官场不走向这种陋习。

“此言大谬!两万多生员,聚集三处,何来的钱粮供给?四年啊,寒门子弟如何生存?”

“入学免费,一应起居消耗由国库划拨,礼部制定标准实施之。”李修朗声回答。

“哪来的这么多教师?”

“翰林院并入了教化部,再算上原有国子监的先生们,还有我特意找来的医学大家、算学大家等等人,足够了。”

“山高路远,怕是不好成行吧。一家子人就指着那一个生员吃饭,可怎么办?”

李修拄着棍子不屑的说道:“要有这种情况,就是你们的责任!土地改革后,是人均有地的,他家怎么会没地?要说劳动力走了,没人种地。那农会是干什么吃的?村村都有农会,还会没人帮着种地?”

我去...百官心里一惊,合着农会还有这个作用,层层相扣的套路,李江流这个后生小子,是怎么想出来的。

“四年苦熬,难免有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人间惨剧。非善政也。”

“就是就是,要是再有个妻离子散或是回乡喜得儿女,这不就乱了伦理吗。”

“不错不错,四年不养家,家中事物全靠农会操持,恐怕不是长久之计。”

李修被他们给气笑了,以前科考的举子们,不也是一步一步走到京城去,路上被倩女幽魂的也不少,一走就是十年的也大有人在。那时候你们说的是什么,苦其心志对不对?怎么到了我这,就不提这句了呢。

陆鸣想帮李修说几句,却被李修给拦住了,初次见面,我是面子也给了,实惠也给了。现在轮到你们给我面子的时候,你们却翻脸了?

呸!

岂容尔等放肆!

李修啪的一拍桌子,先压住了全场的喧哗,居高临下的环视一周后,一呲白牙笑着说道:“既然你们都不同意,那就不经过你们的手了。通告天下,因尔等的不同意见,故此今年的秋闱取消。

各地的生员由礼部派人去接手,一个一个的给我直接送到大学去考试。不来的,直接取消功名。凑不够数的,就从秀才童生里招人。实在不行,别忘了我还有两所女校。等她们毕业了,我还怕没人用吗?

我本来还想等几年再说,可是现在看来。既然男人不中用的话,就别怪女人说你们不行。男尊女卑让它作古去吧!自今日起,天下的女子可入学、可做工、可为官!我李修说的,孔子来了我也这么说!”

曲阜,惜春拿着一张报纸,双手直打哆嗦,颤着声音读着京城最新的报纸:“督帅为天下红颜大怒,直斥百官不公,天理不公。开京师、金陵两所女校,欲寻英雌入学。待学有所成之时,与须眉男儿同朝为官,开华夏新纪元。”

妙玉“啪”的一声,失手打碎了一个成窑的杯子,站起身就要走。

宝钗忙问:“要去何处?”

“回京,给他生孩子去!”

宝钗啊了一声,呆住了。眼瞅着妙玉就要出了屋,迎春把她拦住。

“且慢。生孩子事小,为他办件大事,给天下女子正名才是你我该做的。”

妙玉站住了身子,想了一下,转身对着宝琴说道:“抱琴给我用,我带她去扶桑。用我前朝皇女的身份,压他们天皇低头,挑起新的幕府大名之争,乱了他们天下。”

宝钗也站起了身子:“你我同去,你在明,我在暗,用商贸之策慢慢勒死他们。”

迎春点头赞许:“正是要你们如此的。此间事了,我们先回京一趟。他必定是要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才许你们走的。否则,你们万一又要挂在房梁上,我可没有林妹妹的本事,推开门就能救人。”

宝钗脸色大窘,扑过去要撕迎春的嘴:“好的不学,偏学林大妇的嘴。看我不撕了它的。”

妙玉不理她们闹成一团,去和惜春说话:“天下怀念前朝的遗老遗少还不少,你写篇文,就说孔家对我无礼,问问他们该不该杀了这家人。”

惜春给她做个鬼脸:“我差一点就信了你,哪想到你真是故意的让他看见你,才引起了他的色心。偏你还先下手为强,一点亏都没吃。”

妙玉有自己的说法:“色即是空,他若没有色心,自不会招惹因果。我只是替那些受害的女儿家,了解因果罢了。不用谢我。”

惜春凑到她身边使劲的闻:“奇怪,哪里来得他说话的味道?”

妙玉一瞪眼,他都好久没和我好好说说话了,我怎么会学着他说话呢。

“那你说写不写?”

惜春连忙说写,几篇纪实报道发出后,连同李修所说过的女子可为官的话,在华夏大地引起阵阵涟漪。

黛玉轻抚爱郎的面颊,柔声的问他:“怎么想起来给女人去了卑贱的?”

李修只是苦笑,红楼是本女儿书,总不能嘴里说着改了你们的命,结果还是把你们大包圆就算救命吧。

要救就彻底些,彻底除了女儿悲的根苗。

明天,还要和那群“封建残余”作战呢,不把你们说服,我李修就...将革命进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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