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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师父的爱情(1 / 1)

“说什么?”

闻玉走在前面,他的腿解毒后恢复的不错。

他背着手,余光瞥了一眼叶文初,她今日的容貌和气息,相较于以前,发生了变化。

他养大的小姑娘,终于长成大人了。

闻玉叹了口气又赶忙收住,但叶文初还是听到:“唉声叹气的!今晚我请你喝酒?”

“今天你回门酒,你不请难道我请?”闻玉白了她一眼,“你以后管好自己的事,别没事盯着我。”

叶文初撇嘴。

“你要和我说什么?”闻玉敲她的头,“怎么成亲后脑子不灵光了,笨!”

“你打岔的缘故。我想和你一起去问师父关于他的秘辛。他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叶文初低声道,“他如果早点说,或者给我递封信,我也不会费那么多劲。”

闻玉说他不去。

“好的。”

过了一会儿,闻玉和叶文初一起出现在门口,迟清苼和沈翼正对面而坐在下棋。

两人的侧颜,猛一看还有几分相似。

但迟清苼是疏朗的,静默时颇有些仙风道骨气质。

“师父!”叶文初进门,迟清苼闷闷地嗯了一声,落错了一个字儿,叶文初往他边上一坐,他左边胳膊都麻了,“干什么,都成亲了,也没有一个正形儿。”

“坐好了。不但成亲还是皇后呢。”迟清苼训她,但又下错一个字儿。

“诶!”叶文初挡着迟清苼的字儿,“等会儿,说清楚了谁没有正形?”

“您将我们三个人丢在云顶山,自己失踪了两年,信都不写一封。”叶文初道,“您有正形吗?”

迟清苼目光闪烁。

沈翼也不急,给闻玉续茶,闻玉和他道谢了,两人对饮茶去了。

“我天天想您,夜里哭得眼睛都肿了,您也不出现吱个声儿。”叶文初擦了擦没眼泪的眼角,“您有正形吗?”

沈翼和闻玉都看着叶文初,二脸不信。

“你想我,还哭?”迟清苼都气笑了,叶文初道,“您不信,问师兄!”

迟清苼嫌弃地看了一眼闻玉:“不问他,他处处袒护你,我白养他了。”

说着,瞪了一眼闻玉。

闻玉:“……”

“说到养徒弟,那我可就有话说了。”叶文初抓着迟清苼的袖子。

迟清苼顿时头皮发麻,他都能猜得到她要说什么。

这个臭丫头每回有事想得逞,都会翻旧账。

“师父,白通十岁了,您知道吗?您这个徒弟,就是我养大的!”叶文初道,“您当时就应该让他拜在我门下,喊我师父,不然喊我做娘。”

迟清苼先是一愣,然后怒道:“糊涂,怎么能喊你做娘,做师父也不行。”

沈翼差点被茶呛着。

“为什么不行,我把他养大的。”叶文初问迟清苼,“喊我做娘,是差辈分了?”

迟清苼一副这话多余说的表情。

“还是说……”叶文初忽然凑过去,迟清苼哎呦一下,身体从椅子上滑下来,他索性起身,抚了抚袍子一副打算走的样子。

叶文初才不会让他走,就堵着去路了,追问他:“白通和师兄都是您孩子?”

迟清苼被勒住袖子了。

他看向沈翼和闻玉求救,但两人都垂着头,恨不得此刻端着喝茶的是个盆,如此就能将脸塞盆里藏起来。

“师父!”叶文初道,“您今儿要不说,我就自己脑补!”

“没、没有的事,你成天就知道胡思乱想。”迟清苼道,“你的顺安康我去看过了,位置很不错,我决定和闻玉一起,在那边坐诊。往后我就在京城养老了。、”

叶文初盯着他。

迟清苼讪讪然,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

“白通是,但……但闻玉不是。”迟清苼觉得,这事儿今天要不说清楚,他能被徒弟拆了。

叶文初请他坐。

闻玉也很惊讶,一脸想要知道详情的表情:“白通的娘亲是谁?我们为什么都不知道?”

他和叶文初是知道迟清苼常下山,但他也不长久在外。

至于师娘,他们完全没有听过。

“不提也罢!”迟清苼摆手,又看到叶文初的“臭脸”,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选择说了,“她说我迂腐,所以去浪迹天涯了。”

这事儿如果是狂野的文人墨客,叶文初一点不惊奇,可对方是女子,叶文初就非常好奇。

“什么样的女子,我们见过吗?”叶文初道,“所以您后来变得紧跟年轻人思想,不做迂腐的人?”

迟清苼是有变化的,但他们感受不大,不说,他们不会当这是事儿。

今天他自己提,叶文初觉得这里面有故事。

迟清苼颔首,没否认。

“那她还回来吗?”叶文初问迟清苼。

迟清苼叹了口气:“那我哪知道,你问她去,问我有什么用!”

叶文初和沈翼以及闻玉打眼色,她和迟清苼道:“那让我们圣上找一找?全国的卫所出个内部文书,一个月内肯定会有消息。”

迟清苼眼睛一亮,又摆手:“不要不要。”

她知道是他找到她,她肯定会大发雷霆,说不定还动手……算了!

随她高兴吧。

再说,她说了他们是露水姻缘。他这么多年都没想明白,谁的露水烟缘能两年?

分明就是腻了他呗。

迟清苼不想说,这事儿告诉徒弟,他很没面子。

“那闻玉,不是您的孩子,您当年为什么将他带走?”沈翼问他,“我以为您和乃英公主……”

迟清苼摆了摆手:“不是我要将闻玉带走,是乃英求我养她的孩子。”

“乃英真的死了吗?”叶文初问道。

闻玉愣了一下,看向迟清苼。

“我不确定。她生完后将闻玉交给我,然后就让我离开了。后来我听说她死了。此事不是有廖代波,他不是守着二位公主墓?”

闻玉沉吟着:“廖代波说她去世了。”

“但我觉得她可能还在。我带闻玉去白罗山,就是想要找她,但却被人认出了身份,暗害了我们。”

白罗山有人认识曾经的大皇子,并不稀奇。

叶文初和沈翼都很惊讶。闻玉看着茶盅,神色很平静。

“随便吧,她活着便让她好好活着,如果去了我往后逢年过节,去祭拜她。”闻玉淡淡的,不管生死,其实都没有必要深究。

迟清苼拍了拍徒弟的肩膀。

“我说完了。令瑜,我们继续下棋。”迟清苼下不过沈翼,插科打诨后,他刚才下错的棋,已经被他不着痕迹地扶正了位置。

叶文初坐去闻玉身边,同情地看着他。

“怎么看着你就像猫哭耗子?”闻玉将她的头拧过去,“快去忙你的事去,想的那么多。”

叶文初哦了一声,正要说话,姚子邑进来了。

叶文初笑着道:“姚先生,这两日忙吗?”

姚子邑现在是崇德书院的院长。

崇德书院虽经历了风波,但除了宋道凉不在,一切都照旧。而且,现在有姚子邑神秘传奇的身世传言,崇德书院变得更有名气。

陈王的儿子,却不愿意姓沈、不愿意做王爷、只想教书育人闲散度日。

这一份气度,寻常人可没有。

足够成为传奇。

迟清苼听着那边说话,暗暗松了口气!

“给圣上请安。”姚子邑给沈翼行礼后,又转过来要给叶文初行礼,叶文初让他坐,沈翼笑着道,“往后在家里,就当从前,不必在意虚礼。”

“我倒是想和你说,你可以一边教书,一边继续春闱,入朝堂。”沈翼将茶盅递给他,姚子邑站着接了,想到当时他来京城时,沈翼告诉他,让他安心,只管读书……

那时候,沈翼就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吗?

姚子邑看着沈翼,惊叹他的算无遗策。叶文初说,聪明人却善良,是世人的福气。

他很认可这句话。

“我想考,但入不入朝堂,就另说。”这也是姚子邑的梦想。

沈翼颔首。

“吃酒去了!”季颖之站在门口喊,掀了帘子进来,冲着沈翼嬉皮笑脸,“哎呦,我的连襟,快叫姐夫听听。”

叶月画贴在门帘上偷听。

“那我准备的丹书铁券,你是不要了呗?”沈翼问他,“我只是你妹夫,可给不了你丹书铁券。”

季颖之给他跪了,抱着沈翼的大腿:“圣上,您是我圣上。您没有姐夫,真的!”

一屋子中的人大笑着。

“吃酒去了。今天人多呢!”叶颂利道,“还有人在门口等着圣上去。”

大家一起出门,叶文初挽着叶老太爷的胳膊:“祖父,您又换衣服了?”

“这料子没见过啊。”

“皇后娘娘,您可不知道,咱们家老太爷今儿换三套衣服了。”郭氏今天也换了两套,头面都换过。

叶文初觉得,现在家里最有贵人气派的,就是郭氏!

“新料子,今儿我们是主角。”叶老太爷看了一眼叶文初的头饰,让叶月画给她换个华贵的。

叶文初一戴,明儿就断货了。

说笑着,他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到叶氏菜馆,官员都到了,按官阶排序入座,正聊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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