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紫帆只觉头疼,这孩子若是跟去了玄云宗,不养在温今歌身边,往后这山上怕是得遭殃。
所以啊!
还剩两天试练就要开了。
温小五啊!
你要是真活着,真算到有这么一天了,你就赶快回来吧!
这场试练说是个宗门派弟子进行演练,可咱们宗门内能拿得出手的剑修也你这个天下第一剑啊!
天下第二剑现在颓废的跟条被咬伤的狗似的,哪还有力气上这来指导?
他脾气比你还古怪,你不回来,岂不是叫天下人看咱玄云宗的笑话?
范紫帆在心里念叨了一大堆,也没能看见天上有什么异常,可是,他不想走。
“师伯,我师兄师姐都在你身边了,你好意思不给我见面礼么?”
“小没良心的,你是和见面礼杠上了么?”
“那您还用师尊没死这种事来忽悠我。”凌易哼哼一声。
山里的夜很冷,他这个普通的孩子感受更甚,对于范紫帆的行动山红兴没说什么,只是让蓝叶舟送来了一场小毯子别给孩子冻坏了。
那几日在那片狼藉中,他差不离也是这么看着天上的,谁都有个过渡,这个坎慢慢过去就好了,只要温今歌留下的那几个孩子别再受伤一切都好说。
范紫帆带着这群弟子在这耗着,心里也是没底的。
白天的时候有人问他是否在等温今歌,他甚至不敢作答,一切只是他心底的猜测,他认为温今歌不是这样一个短命的人。
她这样的祸害,怎么着也得一直活下去啊!
“不就是不想推脱见面礼么?”
“那你山师伯给你见面礼了么?”
“给了的。”凌易拿出袖子里藏着的储物袋,“这里面是风雷峰给的,这个储物袋是我们万丈峰给的。”
“你师尊给了你什么?”
“一个平安符。”他说,“师尊让我一直带在身上,说可以保佑我平安的。”
“断念?”范紫帆看着那把剑也是一阵无奈,“这么好的剑给你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你能保得住?真不知道那人脑子里想的什么。”
“来,给。”
“钥匙?”凌易看着手里的那把钥匙,怎么看都是钥匙,“师姐,师伯欺负我们,给我一把钥匙。”
“师伯。”杨文楠替凌易将钥匙还了回去,“师尊说过,他怕是成不了剑修,老老实实的在山上待着是他最好的宿命,这钥匙,太贵重了,他不能要。”
“你师尊对他有安排?”
“有。”
“什么时候的事?”乔瑜问。
很多时候温今歌和弟子们的活动都会将他排除在外,多数时候他即使在场,真正出面的也是大师尊,他们的世界,是和他无关的。
“师弟觉得吵的那天。”
那天他们还在忌惮温雪杉。
没人会怀疑这个时间节点上的问题,因为他们都睡得很熟。
“好像是有,师兄和师尊是单独相处过的。”王溪想了会,像是明白范紫帆为什么会跑来这发疯了,“所以,咱们现在真的是在等师尊?”
“算是吧!”杨文楠闭上的眼睛依旧未曾睁开,只是那种那感觉越强烈了:“我感觉到了风。”
“山里有点风不是很正常么?”范紫帆哼了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目光看向了天上。
然后,闪瞎了他的钛合金狗眼。
“那,那不是你们师姐么?”
乔瑜摇了摇头。
黑暗的空中,陆菲羽是唯一的光,只见她一会儿舞剑一会儿摘花一会儿和人切磋,忙得不亦乐乎。
“这什么情况?”
范紫帆对杨文楠的话是深信不疑,他相信温今歌是真的留下后招了,对于他们这些弟子的去处更是安排得明明白白的。
只是,谁能告诉他,天上那个闪闪发光的,写着“玄云宗招生”五个大字,不,不是写的,是用夜明珠镶嵌上去的五个大字。
“不,不知道。”王溪哑巴了。
乔瑜默默拔出了手中的剑,因为陆唯曾在他身上寄居过一段时刻的原因,他现在对魔气的感应远比一般人要强烈,他警惕的望着那个空中怪物。
“师尊么?”玄门总只有他家师尊才是真的不务正业吧!
“应该吧!”杨文楠也是一脸震惊。
这留影石上的影像,有部分出自他手中,也有部分出自袁清凌走中。
当初师尊不知为何对陆菲羽非常感兴趣,让他们俩没事的时候多留意一下,整天盯着人家姑娘看似乎不大好,他们俩一合计就在陆菲羽的必经之路上放了不少留影石,隔段时间就去收一下,没想到是用在了这里。
“敌袭!敌袭!”
清河山因为曾经受过魔族的困扰,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已经将安保警戒提升到了极致。
因为魔族老者虽为魔族修的却是鬼道,车上又用了不少魂族的禁止,故而,在灵车靠近清河山山门的时候,他们这边的警戒就被拉响了。
“哇!今晚的风甚至凉爽啊!”
金乌伸了个懒腰,从车上跳了下去,他刚一冒头一直箭便设了过来,好在温今歌提着他的领子,他这才没受伤。
“谁!小爷不过吹风而已!”
一阵箭雨直奔而来,金乌从人形吓成了兽形,委屈的往温今歌衣袖里钻:“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抢你位置了,反正你死不了。”
“谁说我死不了的?”
温今歌一拂袖,那些箭便做了普通的箭,她是躲了过去,可怜那魔族老头即使被困在车厢夹板里却还是被射中了一箭。
“你看,灵车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了!”
“女娃!你再这般无礼下去老夫就带着这灵车跑到魔族去!”
“这可是扶桑木,至阳至刚,我保你还没过去就先被当敌人杀了。”温今歌一句话还没说完,便听见有人叫了她的名字。
“住手!你们住手!那是我师尊!是玄云宗万丈峰上的温仙师!”
凌易挣脱出范紫帆的怀抱,一边跑一边喊,那群人对这个名字是忌讳的,虽然不敢掉以轻心但射出去的箭好歹没闲钱那般密集了。
梁思找准契机从车上滚了下来,他将凌易抱在怀里,见他没受伤才安心些,“不乖啊!那么危险。”
“可是师尊回来了啊!”凌易拳头在梁思肩上捶了一下,“师兄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就比你们早一会。”梁思笑了笑,“死的是大师尊。”
“这样啊……”凌易讷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