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歌愣愣地望着面前的这个专注为自己处理伤口的少年,心中泛起了一阵暖意。
她果然没看错墨景宁,他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也会对自己认同的人好。
墨景宁细心地把伤口洗干净,又拿出了药粉均匀地撒了上去。
云姐姐的手,纤长绵软,但是太冰了。
墨景宁紧紧握着她的手,心也跳动地飞快,还想把自己手上的温度传递给她。
“云姐姐,你疼不疼?”
墨景宁一副小心翼翼地样子,似乎把她当成了易碎的瓷娃娃。
云安歌灿烂地对他一笑,心情很好:
“不疼,谢谢景宁。”
这些年墨景宁也把自己当作亲姐姐一样关心,也给了自己亲人一般的感觉。
墨景宁一边给她缠着白布,一边心疼地唠叨:
“云姐姐,你这伤口包扎好了可不能碰水。”
云安歌抿嘴笑笑,有了戏弄他的心思:
“我两只手都被你包得这么严实,还不能碰水,那我可怎么洗脸啊?景宁,以后你帮我洗脸吗?”
墨景宁也没听出她话中的揶揄,闻言耳朵便红了:
“那、那我给云姐姐洗脸好了……”
云安歌被他这一副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像往常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
“哈哈哈……我说景宁啊,你也太好了!
我逗你的啦,我可以让青光他们帮我拧干,洗个脸的能力还是有的。”
墨景宁也不生气,看着她开心的笑容,心里就感到十分安逸和平静。
时间若是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他只想和云姐姐永远在一起。
终于,墨景宁包扎完毕,把云安歌的伤口都处理得很好。
云安歌还有些啧啧称奇:
“景宁,你这包扎的手法很不错啊,军医都没你这么细心。
刚才我手上也被那些沙砾磨得有些疼,现在可算好多了。还好有你。”
墨景宁被她这句“还好有你”说得心里美滋滋的,挠了挠被她摸过的头道:
“那、那云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云安歌好笑地望着他,曾经那个弱小的少年,如今也长大了,但还是那么容易害羞。
两日后。
云安歌带着五万轻骑兵出城,黑压压的兵马朝着阴阳山的方向进发。
她不打没有准备的仗,凡是还是要知己知彼才有获胜的把握。
所以早在一日前,云安歌便带着墨景宁,以及自己的三十个侍卫,悄悄策马出城,往阴阳山一探究竟去了。
没想到的是,在阴阳山的周围,他们还撞上了另外一队人马。
领头的是一个面容深邃的男子,一看就是西兴国的人。
那人长得极其扎眼,五官立体,剑眉星目,云安歌看到他都愣了好几秒。
那个男子也没料到会在这里遇到大郑国的人,领头的还是一位如此美貌的姑娘。
他策马过来道:
“你们是大郑国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云安歌也并没有隐瞒,这个人与他身后的那群人都穿着黑色的长袍,打扮与那些蛮族的人大不一样。
而且他通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云安歌并没有隐瞒:
“我们是大郑国人,蛮族人扰我边境,杀我百姓,我们此番自然是过来摸清蛮族的地界。”
那个男子闻言,朝她一笑:
“我叫达奚飞白,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不如合作?”
墨景宁却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尤其是这个男子还多看了云姐姐几眼:
“我们凭什么要跟你合作?你又有多少人马?来这边的目的也是蛮族吗?”
云安歌平静道:
“姓达奚,是西兴国的皇族。”
达奚飞白微笑道:
“是,吾乃西兴国二皇子,奉命前来剿灭蛮族余孽。
其实就算你们大郑国人不来,我们也是会来的。
吾带了五万兵马,若是能够与你们合作,不是更有胜算吗?”
墨景宁却嗤笑一声:
“这群蛮族都骚扰了我们大半年了,你们西兴国才知道出兵吗?”
达奚飞白叹了一口气:
“我们也确实没想到蛮族会躲在这里,国内安宁和平了很久。
也是近期才收到了格江城的线报,看到他们在这一带出没,才找了过来。”
云安歌目光安抚了一下墨景宁,然后对达奚飞白道:
“这群蛮族本该由你们西兴国管好,毕竟两国的和平条约也得遵守。
但你们西兴国的能力实在太弱,我们大郑国的皇上才派我前来解决此事。”
达奚飞白点点头表示理解:
“此事的确是我们西兴国处理得不好。还请你们大郑国给些时间,我们定然会解决。”
云安歌摇摇头:
“不必了。既然来都来了,那就合作,一次性解决吧,我们也可以回大郑国向皇上复命。”
“好。”
达奚飞白跟上了他们,看他们有什么计划。
很快,云安歌便分散了人马,让手下们分头去查探这座阴阳山,最后再把消息汇报给自己。
自己则带着墨景宁和达奚飞白,把马拴在底下的树上,避过了好几个敌方在山间设立的哨点,往阴阳山上面行去。
这一趟可算是把所有的线路都摸清楚了,也把力达木之前放话让自己去阴阳山的目的搞清楚了。
原来,这阴阳山的山路极其狭窄,易守难攻。
就算自己带了十万的兵马过去,也只有排队两三个人并肩走一条山路。
而且带着大部队很容易就被他们设立的哨点发现。
只要他们有所准备,自己带着人马根本打不到山上去。
力达木可真是好算计啊!
他有优势守,云安歌也有办法攻。
只要摸清了对方的所有路线,想怎么打还不是信手拈来。
云安歌十分自信,跟达奚飞白越好了第二日进攻的时辰和地点,自己便带着大部队来到了山脚下。
“云姐姐,那个达奚飞白会不会不遵守约定?或者说他其实根本不是西兴国的皇族呢?”
墨景宁还有些担心这一切都是敌人的诡计。
云安歌却对达奚家族的人有些印象,前世也是有幸见过西兴国的三皇子,确实与他长得很像。
“他们也没有必要如此,而且看那个人的气质也完全与蛮族有很大不同。”
云安歌耐心地对他解释:
“没事,反正有没有他们都无所谓,我们只要做好皇上交代的事情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