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陈溪川也坐不住了,就跟着站了起来,宴七回过头,本来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但到底还是气不过,没直接指着陈溪川骂就不错了。
于是只好压下心头那些情绪,面无表情回道:“既然王爷已经有了定夺,就无须我再多言了。”随后轻轻一拜,转身就要走。
虽然知道自己这个脾气迟早要吃大亏,但是宴七骨子里就不想受任何委屈,她也不愿意解释。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和原因,不信任她的人,她也不会和他多言。
她很讨厌别人做任何让她委屈的事情,从小到大不能申辩的委屈实在是数不清,她不愿意再为了这些事情解释。??
她只是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会因为陈溪川觉得委屈。
也是,从来就不该对任何人抱有这纯粹的希望。
他不过也是一个普通人,有自己的私心和目的,他也不知道她的过去,如何能够顺着她的心意做让她开心的事情呢
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他抱有希望,以至于如今看向陈溪川,失望满眼之余,竟还有点心痛。
真是奇怪的感觉。
??宴七还没走出门,手腕就被陈溪川一把抓住了,陈溪川依旧是不会控制力度,猛地一抓宴七,倒是把宴七痛的不轻,宴七自己都没注意说的话都染上了浓浓的鼻音。
“王爷可否控制一下力道?”
陈溪川低头看了看自己捏着宴七的手腕就知道自己又失去了力道控制,可是他也不敢放手,刚刚宴七眼神里的失望和不屑叫他感觉若是真的放手她就真的不会再回来。
“你随本王进来,本王就放手。”
陈溪川让开一条路来叫宴七进屋,只要他把她留在书房里,他就有机会解释了不是吗?
宴七都懒得抬头看陈溪川一眼,既然他想也有话说,那就说吧。
他还能说出什么来?反正到头来说什么做什么都还不是欺负她?他说话不公正也好,他出手捏痛她也罢。是做什么事情可以挽回的吗?宴七实在不可以理解他哪里来的自信,以为只要踏进了书房,听了他的话,就能想通刚刚这一切?
宴七别过身子就往房间里走,声音依旧是没有情感起伏;“那就请王爷先放手吧。”陈溪川应声放手,宴七也就顺势坐在离门口最近的椅子上,直直地坐着,一副“随你说我不听”的样子。
幼稚,多变,宴七自己能感觉到自己的脾气越发变得奇怪起来,也实在不是理解陈溪川为何对这这样脾气的自己还能忍受。
不过谁说宴七就不是在忍受陈溪川的脾气呢?
互相忍让也许才能维持感情,陈溪川带着这样的心思对待宴七,宴七却是满心里想着只要忍忍,也许就能避免下一次的纠缠。
陈溪川看宴七愿意坐下来,就伸手关上了房门,宴七实在不理解,大白天的关门干嘛,就往陈溪川哪个方向看了一眼,却看到陈溪川双手握拳似乎很紧张的看着自己。
那是一种不应该出现在陈溪川这张脸上的表情。
是一种夹杂着欣喜和紧张,有些怪异的表情。
宴七不想去琢磨这其中的含义,她现在满肚子火,除了想锤陈溪川几拳别无他想。
“王爷要我留下,可是有什么事情?”
宴七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个空间里和陈溪川对面,她只觉得要窒息了一样。
陈溪川慢慢走过来,也就坐在了宴七的身边,宴七下意识想挪开,可是却被陈溪川接下来的话哽住。
“本王想知道你是否对本王有意,才,才出此下策,惹得你生气,本王也实在没有料到,早知道干脆直接问你好了。”
然后陈溪川一张俊脸在宴七面前放大,他直勾勾看着宴七的眼睛,很认真的开口:“王妃可对我有意?”
啊?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有意思吧?
宴七搞不懂了?什么叫有意,他一个大老爷们有话不说在这东绕西扰无非就是问这个?那他的心意呢?虽然宴七已经精准捕捉到了陈溪川话里的意思,但是他不说她也是绝对不会说的。
这种场合干脆装傻算了。
反正陈溪川不开口宴七是绝对不会开口。
于是宴七也回盯着陈溪川,坦荡荡地回答:“恕我听不懂王爷的意思,什么友谊?”
然后顿了顿说;“友谊天长地久,自然是对王爷有友谊”
陈溪川脑子里有无数个宴七可能会说出来答案,但唯独没想到宴七居然给他玩文字游戏踢皮球,他再一次意识到自己低估了这个丫头神奇的脑回路,陈溪川虽然一时不明白宴七为何这么含糊的回答自己,但是他总觉得并非是自己一厢情愿,于是他依旧是看着宴七的眼睛说话。
“本王有些话想对你说,希望你听了之后不要逃跑,也不要觉得奇怪,可好?”
宴七顺从的点头,她倒是想知道胆小鬼要说些什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本王开始很在意你的行踪,很怕你像其他我身边的人一样无辜被我连累,我开始害怕,开始因为你突然不在我的视野里感到惶恐,也因为你的中毒感到自责无比。”
陈溪川说的无比认真,不自觉就伸手握住了宴七的手,宴七自然是感觉到了,可是也不敢抽出来。只能任由陈溪川握在手里。
“而且,我喜欢待在你的身边,在你身边我觉得轻松又欢喜,和你说话也是,看你做事也是。若是不能看到你,便觉得无助和后怕。”
陈溪川叹了口气,宴七正觉得奇怪他为何叹气,问了声;“怎么?”
“我觉得,我喜欢上你了。“
陈溪川声音不轻不重,但是宴七却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震聋了。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需要心脏复苏,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搏动,取而代之的是天摇地动的头晕的和无限的耳鸣。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宴七就这样和陈溪川对面坐着对视,也没有人再说一句话。
陈溪川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宴七是压根发不出声音。
终于,陈溪川还是张口打破了沉默,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宴七的手,笑着说;“所以我是想问你,你对我可也有这样的心意?”
这下看宴七还怎么躲?他都说的这么直白了,她倒是再没理由去踢皮球和玩文字游戏了吧。
他终于舍得说了?宴七只觉得奸计得逞般的舒爽,不自觉嘴角就有些压抑不住的上扬,这个小小细节自然是被陈溪川尽收眼底。
得意就得意吧,她就应该得意,她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啊,牵着他的心数月有余,陈溪川不知道原因,但就是甘之如饴。
“这个嘛......”宴七故意拖长了尾音,欲说还休般眨了眨眼,看得陈溪川莫名一阵心虚。
突然就听到宴七笑起来,一阵阵的笑声如同春风拂过亭下的风铃般清脆。陈溪川看着宴七笑的两个梨涡圆圆的,不知道哪里犯了好奇心,伸出手指戳了戳宴七的脸蛋。
正是年轻的好时候,宴七的脸蛋嫩的能掐出水似的,陈溪川不由得多戳了几下,却看到宴七黑了脸。
“别戳了!”宴七无可奈何,陈溪川真的好像一个变态啊......
陈溪川尴尬的想收回手,可是又不受控制的多出了一下,为了掩饰自己的难难堪,陈溪川干脆当没听到一样问宴七;“这个什么?你刚刚还没说完”
这个什么?宴七暗笑陈溪川老没感情经验了,于是更加起劲的装出无辜的样子。
“这个嘛,看你表现,若是我欢喜和你在一块,那就是我和你有一样的心意。”
宴七压根不给准话,他就是要让陈溪川知道,不打直球的下场。
“那你现在,欢喜和我一处吗?”陈溪川琢磨了宴七的话,觉得模模糊糊难于辨认其中的真心,干脆直接问。
“现在吗?不欢喜。”宴七还想着小冬的事情,于是也不留情面直接说了自己的心情。
“为什么?”
陈溪川搞不懂宴七的意思。
“小冬的事情,我觉得是她们的错,我和王爷意见不统一,所以我不欢喜和王爷一处待着。”
“原是如此,从此以后你的意见就是本王的意见,不会存在意见不统一的情况了。”
陈溪川一听是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而生气,顿时就知道是宴七在故意和自己生气,即使这般就如了她的意,顺着她吧。
宴七对此的确很是受用,但是还是说着:“光说可不行,王爷可真的要惩罚她们哦。”
陈溪川点点头;“一切随你,你想如何就如何。”
原来被无理宠爱是这样吗?宴七的确感觉到自己的尾巴都要翘上天了,可是面上不敢太过造次,只好微微笑着:“那就按照王爷府里家规处理就好。”
陈溪川也依旧是宠溺一笑:“好,都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