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位生的极为美丽的孕妇,该不会是凌总的女人吧
听说凌总早年丧妻,至今未娶呢!
前台表情里的心思,余挽舟一眼就能看出。
“你可以打电话到你们凌总的办公室看看,你和他说我姓余。”
看她这一身气质,前台也不敢怠慢,立刻用前台的座机给凌启山的秘书打了通电话。
凌启山刚从会议室出来,秘书就守在门口,“凌总,下面有一位姓余的小姐找您。”
“姓余?”凌启山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自从公司出事以后,他每天的睡眠几乎都不超过四小时。
脑海里思绪了一圈后,凌启山能想到姓余的并且是一位女性,那只有余挽舟了!
他皱起眉头沉默了片刻,吩咐道:“叫她到会议室。”
“好的凌总。”
余挽舟被人带进了凌氏集团的会议室,凌启山没过一会儿就来了。
见到她,脸色黑的如同煤炭。
“不知道余小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凌启山讽刺道。
“凌叔叔,近日可好啊?”
听余挽舟称呼自己为凌叔叔,凌启山微微一顿,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总觉得余挽舟今日格外不同。
“托你的福,我们现在整个凌家上下,都被你弄的鸡飞狗跳!”凌启山眉峰一拧,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你专门挺着大肚子来找我,恐怕不是坐在这里和我闲聊的吧?”
“今天特意过来,是想问问关于我父亲的一件事。”
提起余父,凌启山的眼神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他走到沙发面前坐下,翘起了腿,故意在余挽舟面前点了根烟。
余挽舟轻蹙了下眉头,她知道凌启山是故意的。
“问你父亲的事?”
他笑了笑,“我和你父亲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平时交流的也不多,就算你思念你父亲,也不该来问我啊。”
“凌叔叔说的是哪门子话,还记得前段时间来求我,给我下跪的时候,不是挺能拉关系的吗?现在问你一些事,你怎么就开始撇清关系呢?”
话应刚落,凌启山的表情立刻愤怒起来。
这是他凌启山这辈子唯一的耻辱,竟然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没有任何尊严的下跪。
余挽舟这句话无疑是在向他示威,凌启山冷肃的盯着他,浑身上下都冒着令人胆寒的戾气。
“别以为你有封迟撑腰,我就会怕你!”
他身子往后倚了倚,眯起那双凌冽的眼神,嘴角露出一个狡诈的弧度,冷嗤了一声:“你爸当年都没能斗得过我,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只会靠男人生存的小丫头片子。”
凌启山双手摊在沙发扶手两边,手中夹着雪茄,放在嘴边吸了一口。
“你终于承认了,对吧!”余挽舟咬着唇,双目血红。
看见凌启山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余挽舟恨得咬牙切齿,她死死地攥着手。
指尖几乎掐入掌心,双原本清澈漂亮的眼眸,此刻充满了仇恨。
“那又如何,你有证据吗?”
凌启山十分嚣张抬起头,那副犀利的眼神里藏着毒辣,他冷冷的笑了笑,讥讽道:“你以为破坏我女儿的婚姻,介入他们之间当第三者,就是为我报仇了吗?没了沈家没了沈彦齐,我还有成千上万个女婿,凭我女儿的条件,害怕她找不到对象?”
他挑了挑眉,又吸了一口雪茄,突出浓郁的烟雾。
余挽舟屏住呼吸,让烟雾顺着风口的流动消失。
余挽舟逐渐恢复平静,眼角微微翘起,突然笑了起来,“凌叔叔呀,你平时机关算尽,怎么这会就老糊涂了?”
她眉尖上染了几份嘲讽,“我怎么会傻到只做这一件事呢?”
一句话,让凌启山瞬间警惕了起来。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身子僵了一下,眯起眼打量着余挽舟的脸上的表情,琢磨着她说的这番话。
“我想问问,凌氏集团是靠什么起死回生的?在我看来,你已经没有资金了。”
虽然凌启山做假账,可也是需要一笔不菲的资金。
“我们凌氏家大业大,还需要起死回生?你太高估你自己和封迟了吧,年轻人,还是低调点好。”
他抽完那根雪茄,直接将雪茄放在充满老茧的掌心,随后握紧拳头,大概过了两秒他才慢慢松开。
那根雪茄的烟头已经被捏灭了,他的手掌心也有片微微发红的地方。
凌启山用手灭烟的时候,全程眉头没有皱一下,由此可见,凌启山是多么阴狠的人。
“我给你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我很忙,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看你在这里无能的愤怒。”
他起身带着意气风发又带着狡诈胜利的微笑,完全将狼猛蜂毒诠释的很到位。
“无能的愤怒?”余挽舟嗤笑了几声,淡淡道:“我今天除了想知道你对我爸做的所有事情,另外,也是来通知你,你辛苦经营了几十年的凌氏集团,就要倒闭了。”
“倒闭?”凌启山觉得十分可笑,摆摆手,不想再与余挽舟做无谓的挣扎。
他没有把她从凌氏集团扔出去,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宽慰了。
凌启山伸手打开门,正准备让人请余挽舟离开,下一秒,余挽舟的话却让他当场僵住。
“凌叔叔,你公司做假账这件事,你知道吗?”
假账二字在他的脑海里如同晴天霹雳般的炸开,他骤然转身,目光震惊的看着余挽舟。
“谁告诉你我们公司做假账?诽谤,是需要付法律责任的。”
此时的凌启山脸色黑的发沉,像是阴天里乌云密布的天气,阴层层的。
那双毒辣的双眸此时也正警惕的盯着她,那眼神,几乎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她耸了耸肩,一脸轻松的模样,“我刚才不是说了听说二字嘛,代表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事实的真假,不得有相关部门来查验嘛。”
话落,凌启山的整张脸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种表情,余挽舟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忘。一张在商场上打拼这么多年,狡诈,心思缜密,久经沙场,不轻易露出破绽的那张脸。
此时此刻,流露出了各种心慌,害怕,愤怒,还有不容易看出的一丝丝窘迫。
余挽舟知道,他害怕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凌启山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此时布满了血丝。
“我想要做什么,凌叔叔,我只是想为我死去的父亲讨一个公道。”她掀起眼皮,目光清冷的扫向他,勾起唇,“杀人放火,是犯罪的,是要付出法律责任的,就如凌叔叔你刚才说的那番话,诽谤,是需要付出法律责任,你大可去告我,让他们查查,我究竟有没有诽谤。”
余挽舟的话让他陷入了一片沉思,握着门把的手也开始慢慢松开,垂落下去。
这件事情他进行的这么缜密,就连工商局和另外投资的几家公司都没看出破绽。
而且用来做假账的钱也转入了在国外凌阳的账户,基本是不可能被人查出。
所以大概只有一个可能,余挽舟在懵他。
想到这个可能,凌启山的神色逐渐恢复正常。
“凌氏这么大的集团,怎么可能会做假账,你若是没什么别的事情,请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凌叔叔我作为长辈已经给你机会和面子了,现在我就问一句,你到底要不要交代害我爸的所有罪证?”
“我没做过,为什么要承认?有证据吗?”
“既然你不愿意自己说出来,那就别怪我没给过你机会。”
她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暗示过凌启山,可他偏偏要堵。
余挽舟本是想让凌启山说出害他父亲的犯罪过程,想让他去自首,然后在媒体面前公布自己以往坐下的恶行,以及愿望父亲的罪名。
她虽然没有证据他害死父亲,可想把凌启山关进监狱,凭着那些假账,诈骗,已经足够了。
“我都活了几十年,还从未被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威胁,咱们走着瞧!”
余挽舟从凌氏集团出来后,直接联系了王律师,他之前负责过父亲的案件。
把这些罪证全部交给了王律师,王律师看到这些罪证时,非常惊讶。
“余小姐,你怎么会有他们公事内部的运营流水,还有这些做假账的流水?”
余挽舟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王律师可以把这份罪证当做匿名投信。”
她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不要透露这些罪证的来源。
“可以的。”王律师回答。
王律师的办事效率很高,当天,王律师就将这些罪证递给了法庭和警察局。
第一天,凌启山接受调查。
第二天,王律师以凌氏集团做假账,诈骗,诱导投资,另外,还有凌阳名下的公司做非法交易,这些罪名等等,把他告上了法庭。
一条罪名不够那就两条,三条……
凌启山罪恶多端,做的犯法事件肯定不止这么一点,让专业的有关人员去调查,相信效果会更好。
凌氏集团涉嫌做假账,刷运营流水欺诈投资商等等一系列罪名被接受调查。
如同上次被封迟弄的即将倒闭一样,满城风雨,皆是凌氏集团彻底完蛋的话。
凌阳在国外的账户,也遭受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