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被押在长凳上,四个衙卒轮番上阵,重重打下了二十大板,欣然满头大汗紧紧闭着嘴唇,憋着眼泪,她终于知道了当初翠荷被杖刑的感受。
花姑身子柔弱,面色惨白,轻呼着气,用尽力气转过头看着穆秀莲,“夫人,夫人,莫,莫被...她们蒙蔽了双眼,我们,我们冤枉啊。”
何忠国大声怒道,“还不认罪?”
欣然抖动着嘴唇,微微抬起眼皮,狠狠的说道,“我们无罪。”
穆秀莲着实气的全身发抖,身子摇晃即将要晕倒的样子,张麽麽赶忙上前扶助她,装作十分为难可怜的表情说道,“大人啊,您可要为我们夫人做主啊。”
何忠国皱着眉毛紧闭上双眼,叹着气下令,“上拶刑。”
这时张麽麽又继续说道,“大人,她们两个都已杖刑,不如一个一个来吧,也不要同时冤枉了另一个才是。”
何忠国听着此话有理,如此一来,也能让另一个姑娘不必遭此大罪,既然是王翠荷嫌疑最大,那也只能责罚她。
“给王翠荷上刑,花姑暂免。”
还没等张麽麽开口,穆秀莲急忙说道,“大人,这王翠荷身上有功夫,给她用刑怕是起不到作用,而这花姑,定是被人所蛊惑,只要她能招出幕后主使,案子也就结了。”
欣然喘着粗气忍住后腰的伤痛,从凳子上翻下来说道,“大人,大人,要罚就罚我,与,与花姑无关。”
穆秀莲对着何忠国轻轻一点头,他欲言又止的转过头,无奈之下,“给花姑上刑。”
欣然大喊,“不要,不要。”
衙卒将刑拘套到花姑十指之上,正在等待命令,欣然想要使出功夫,但怎么也爬不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着。
何忠国看着花姑,“你还是不招吗?”
花姑怒瞪着他,“不招,昏官,你就是昏官。”
“上刑。”
在一刻钟之前,齐柏玉他们也已赶到齐府,还没入门就碰上急匆匆赶出来的秋菊。
她一见到齐柏玉,跺着脚,眼泪即刻流了下来,“二少爷,快去衙门,快去衙门,翠荷姐姐她们被押去衙门了。”
齐柏玉一句没问,即刻又跳到马上,史蒂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拎了上去,快速穿了几条街,路上的行人避让不及,吓得到处逃窜。
齐盛茂和齐伯文恰巧从商铺出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灰尘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他们迅速举起袖口掩面。
“怎么那么像二弟呢?”齐柏玉左右歪着头,眼睛仔细看着马背上的背影。
官家富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老爷,刚我在街上听到百姓们议论,说齐府的夫人进了衙门。”
齐盛茂和齐伯文惊讶的面面相觑,“夫人进了衙门,怎么回事?”
“不清楚啊,老爷,还是赶快去看看吧。”
正当两个衙卒准备左右拉刑具之时,瞬间飞来几个弹珠打在衙卒的手上和胳膊上,直接松开了刑具退后倒地。
尚轻风眉头一紧,“是谁这么大胆,出来。”
齐柏玉立刻伸出手阻住千鹤,“我进去就好,你不便露面。”
“是我,齐柏玉。”史蒂芬也紧随其后。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向了他身上,何忠国也起身看着这位西洋装扮的公子。
张麽麽惊的一句话说不出来,眼睛瞪的大大的,穆秀莲抖动着身体看向他,“柏玉啊,你怎么回来了?”
齐柏玉忙上前扶着她,“娘,您为何也在此?”
“这两个丫头使用巫蛊之术,霍乱人心,娘将她们带到这公堂之上,大人会给我们做主。”
史蒂芬心痛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将花姑抱在怀里,齐柏玉也转过头看到欣然伤痕累累,放下穆秀莲的胳膊,急忙走向前揽在怀里,欣然微微抬起眼皮对着他笑了笑。
何忠国怒瞪着他,“大胆,公堂之上,怎可有此举,你是何人。”
齐柏玉此时面容冷却,将欣然慢慢放下,直起身体,“齐柏玉,齐府二少爷。”
何忠国听完,“原来是齐少爷,你来的正好,此案也与你有关。”
“何大人,既然与我有关,为何在我未出现时,用此大刑。”
“证据确凿,如不用刑,她们拒认罪画押,本官也无可奈何。”
“既然证据确凿,大人又何出此话,与我有关?”
“这...你刚刚到,尚不了解此案,而且齐夫人也已证明,王翠荷确实有罪。”
齐柏玉冷笑了两声,“我母亲毕竟不是我,没有我亲口证明,怎能妄下结论。还请大人道来,她们所犯何罪。”
这时齐盛茂和齐伯文也已赶到,齐伯文一见到欣然,顾不得多想,刚走到她身边,穆秀莲发怒,“伯文,你过来,这可是公堂。”
齐伯文看了看穆秀莲,又难过的低头看着欣然,穆秀莲又喊了一声,“你眼里还有没有娘了,过来。”
他只能皱着眉毛走向穆秀莲,齐盛茂看着这一场景,“大人,我府里的丫鬟所犯何事,竟要杖刑?”
何忠国知道这京城赫赫有名的齐老爷,便让人备椅安坐,“齐老爷,您先坐下,旁听即可,本官会细细道来。”
随后又看向齐柏玉,“王翠荷使用巫蛊之术,让自己产生异能,不但身上有了功夫,还能识字作画,而且还有他父亲的亲口证明,并且在她房内搜出了赃物。”说完就命尚轻风将赃物拿出放在了他面前。
齐柏玉根本不相信这迷信之说,他也知道此翠荷非彼翠荷,一定会被人大做文章。
看着眼前这两样东西,想必也是有人有意陷害,“大人,翠荷姑娘能识字作画,是本人所教,另外她身上的功夫也是本人所教。”
何忠国十分讶异,“你府上人道,你并不会功夫,怎会有功夫传授,休要信口胡言。”
穆秀莲听完,更是气上加气,“柏玉,你不要被她的妖术迷惑,在公堂上不可胡言乱语,你根本就不会功夫。”
“娘,伯文会功夫,只是你们不知而已。”
这时尚轻风站出来说道,“大人,此人会功夫。”然后拿出刚才那几个弹珠继续说道,“这是刚才他用弹珠打伤衙卒的证物。”
何忠国想起了刚才那一幕,又继续问道,“就算你会功夫,本官知你刚回京城半月有余,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根本不可能学会。”
齐柏玉嘴角扬起,“她只不过学了些摔跤的皮毛而已,而且天赋异禀,这有何奇怪。”
“那这脏东西又有何解释?”
花姑撑着身子让史蒂芬将她扶正,缓缓说道,“二少爷,这不是我们的,是,是有人,有人放到我们房里的。”
齐柏玉转过身,“可看到是谁?”
“彩云,彩云曾从云梦阁出来。”
齐柏玉一听就知道她们肯定跑出了云梦阁,转身说道,“大人,之前可有听她们讲过。”
“嗯,她们有提出。”
“既然有提出,为何不传上公堂。”
何忠国一副难为的表情看了看穆秀莲,“这,这齐夫人都已过来证明,本官怎能不信。”
齐柏玉十分懊恼,冷冷的说道,“那就请大人传彩云上公堂对质。”
此时张麽麽惊慌失措,却不敢在开口说话,她只能抱着侥幸心里,让彩云承担。
何忠国一声令下,不久彩云被带到公堂,她已被吓破了胆,全身打着哆嗦,抖动着脑袋看着周围的人和面前那两样物证。
“你可是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