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慢跑到宿舍大门外，走到训练的操场上。
看了操场最外围那一排排白桦树，他呼了一口气，鼓起勇气：
“何娇娇，那天是不是你？”
“……”
何娇娇除了整张脸窘迫得一片通红，根本发不出声音。
“我知道是你！我跟我妈到学校查看了监控——你别担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真的！
谢谢你那天照顾我，我妈说没有你照顾的话我可能会大病一场！”
沈其山觉得自己想把有些话挑明，可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他后妈说了，他以后怕是很难遇到像何娇娇这样喜欢他的人，还特意放宽恋爱年限准许他不到二十三岁就谈恋爱！
既然后妈说可以，那肯定没什么问题。
他心里对女生一直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忙于学习，忙做实验，忙着查找资料……这就是他大学里全部的生活。
那天后妈说起初中时候何娇娇陪自己到后妈学校门口等后妈的事，其实他有点印象，只是当着后妈的面没敢承认。
那时他都十二岁了，哪有可能不记得！
只不过后妈当时警告他不许谈恋爱，那那颗羞涩懵懂的感情就被他一下深埋进黑土之下，一直到查看监控前都没有让它冒出来过！
“我妈妈说……呃，那个，我妈妈说你，你一直，喜欢我……是这样吗？”
沈其山自己不知道，他的声音轻柔得可以化出水来。那么高壮的一个男孩子，略带羞涩的声音轻轻地吐出爱意浓浓的话语，武力值秒杀千军万马。
何娇娇这边，已经羞涩成一江春水的情意瞬间滔滔不绝如绵绵春水般倾泻而下。
她捏捏拳头，压抑住自己的羞涩，勇敢地说：
“是的，我一直喜欢你，从初一到现在，以后还会一直喜欢下去，沈其山。”
小姑娘在电话那头像入团宣誓那样严肃。
“你也能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吗，沈其山？”
“……”
电话里什么声音都没有，除了呼吸声。
良久良久，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沈其山才开口说：
“何娇娇，我现在还没有像你喜欢我那样喜欢你，可是我愿意让你继续喜欢我，我也会试着去越来越喜欢你，你愿意让我试试吗？”
那头的何娇娇像等待宣布刑期的犯人那样，紧张地等着沈其山的回答。
当她听到话筒里传来“我也会试着去越来越喜欢你，你愿意让我试试吗？”的问询时，她的眼泪再也不听话，无声无息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低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泪珠滚烫，烫得她眼里的泪珠更多地滚落下来……
“我——我……”何娇娇调不成语，浓浓的鼻音通过话筒钻到沈其山的耳朵里。
“娇娇？娇娇？回答我，娇娇！”
那边可能在收整情绪，好半饷，传来女孩子不好意思的声音：
“对不起沈其山，我太激动了！”
“那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做我女朋友？”
“我愿意的！十二万分的愿意！”
好像察觉到自己太猴急，女孩子不好意思地“嘿嘿”笑起来。